“嘟嘟嘟”的忙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溫夫人陷入了一種茫然的恐慌里。
事情的發展似乎超出了她的預計,她沒想到會變化到如今這個地步。
坐在沙發上,溫夫人雙手顫抖了起來,低著頭把臉埋進了手心里。
她對姜酒撒了一個謊。
這個謊千瘡百孔,四處漏風,姜酒聰明一世,卻還是愿意去相信,是真的絕望到了極致,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希望,也試圖緊緊抓住。
她用她對溫西禮的愛,騙了她。
卻沒有想到,一同被她騙進去的,還有她的兒子。
她不是一個聰明人,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預計,溫夫人如今,是真的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溫西禮風塵仆仆的回到了別墅。
楚晚寧見他歸來,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抬起頭看向他。
男人穿著黑色風衣,長身玉立,正值春日,路上柳絮紛飛,他的襟口衣擺處,沾了一點白色絮沫,不知道是在外面走了多久了,才把衣服都弄臟。
姜酒離開已經一個星期,音訊全無。她從小在榕城長大,要比他們兩個外地人對榕城的構造熟悉很多,想要在榕城這個城市找一個故意躲著他們的本地人,談何容易?
更何況溫西禮并沒有去報警。
監控到姜酒進了一個城中村,就斷掉了。
溫西禮花了一點時間去當地詢問,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風塵仆仆的過去,又風塵仆仆的回來,清冷的面容上不見疲憊,只是冷意更甚。
楚晚寧見他脫下風衣,走過去接過來正要替他打理,就聽到溫西禮對她道:“你回洛杉磯去吧。”
楚晚寧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他,男人面色平靜,只淡淡的道:“她現在不在家,你不用留在這里了。”
這是他和姜酒的家,本質上,他也是不愿意有外人打擾的。
“……”楚晚寧低下頭,揪住了手上的衣服,輕聲道,“二少爺真的那么喜歡姜小姐嗎?”
溫西禮把袖口一片粘著的柳絮撿了出來,淡淡道:“與你無關。”
楚晚寧微微一怔,后退了一步,“抱歉。是我多話了。”
溫西禮偏過頭看向她,“像你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懂的。”
他語氣里并沒有諷刺,也沒有情緒,只像是淡淡說了一句,實話罷了。
楚晚寧下意識的抬頭看他,溫西禮卻已經收回了視線,轉身往樓上走去。
她仰起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手指不自覺的輕輕握緊了。
溫鳳眠那邊,并沒有喊她回去,沒有命令,她也不敢回去。
違背他命令的代價,實在太大了,就算要惹溫西禮生氣,楚晚寧也只能繼續呆在別墅里。
只是盡量減少出現在溫西禮面前的機會。
看著溫西禮為著姜酒在這樣忙碌,她有時候也會想,這應該是溫西禮這一生,第一次談上真正的戀愛,以后就算分開,也會永遠刻骨銘心吧。
這樣想著,就忍不住羨慕起姜酒。
像她這樣的,是不會有人將她記掛在心上的。
比草還低賤的一條命。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