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寧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低聲下氣的對姜酒道,“姜小姐,你恨我等你身體好一點了,打我一頓也可以,別傷害自己的身體。”
姜酒又被她氣笑了。
她睜開眼看向她,“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不敢對你動手了?”
楚晚寧垂著眼,還是那么溫吞的模樣,溫聲細語:“只要您能消氣。”
姜酒盯著她,握緊了手,傷口緊繃著,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
她臉色一白,被楚晚寧瞧見了,下意識的掀開了她的被子,握住了她的手腕,急忙道:“姜小姐,我錯了,傷口剛縫合好,您別用力,會撕爛縫合口的!”
姜酒被她碰到,惡心的半死,一把揮開她,忍無可忍一般的沖著她吼:“你給我滾!別對著我假惺惺!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楚晚寧不敢跟她硬碰硬,順著她的力道松開手,后退了幾步,有些無措的抿緊了唇,看著姜酒。
姜酒像是一只被逼到了極致的困獸,呼吸急促,眼睛都是血紅的,抬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厭恨的怒視著她。
她孤零零的坐在床上,寬大的病服被扯開了衣領,大半個月肩膀都露在了外面,裸白的皮膚,在白紙燈下一片蒼白。
楚晚寧動了動唇,想叫她把衣服穿好,別著涼了,又怕繼續刺激到她瀕臨崩潰的神經。
“別來煩我了。”姜酒蜷縮起身子,把臉埋進自己的膝蓋,有些絕望的問道,“你還想怎么樣?你如果真的有一絲可憐我,你當初就不會給我換藥。別對著我假惺惺了,向你的主子搖尾乞憐去吧,你在我面前裝可憐,還想我施舍給你同情,你會不會太強人所難了?”
“你根本就沒把我當一回事。”她再也不理會她,只轉過身,不再看她一眼,“不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關心我的樣子,我看著真的嫌惡心。”
“……”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再待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楚晚寧沒有再說話,只是低著頭,轉身出了房間。
她也只不過是聽命行事,跟姜酒也并不是什么朋友,關心和同情,都只不過是溫西禮命令她照顧她。
姜酒把她們兩個人的關系看得很明白。
她一出門,靠在不遠處墻角上抽煙的男人就抬眸看了過來。
“二少爺。”
楚晚寧走過去,聲音有幾分嘶啞。
“姜小姐不想見到我。”她猶豫著道。
溫西禮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淡淡掐滅了手上的煙蒂,看了楚晚寧一眼。
“你回去吧。”男人聲音平靜,將煙蒂丟進垃圾桶,“我去看看她。”
楚晚寧應了一聲,然后小聲囑咐了一句:“二少爺,姜小姐現在情緒激動,您小心一點,別受傷了。”
溫西禮沒什么反應,已經開了門,進了病房。。
楚晚寧抿了抿嘴唇,緩緩的收回了視線,她一個人站在窗邊半晌,直到空氣里淡淡的煙味散去,她才邁步往電梯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