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禮下顎線微微收緊,他微瞇起眼眸,看著自己哥哥微笑的模樣,然后輕聲道:“大哥這輩子,有過付出而得不到回報的時候么?”
“……”溫鳳眠盯著他,臉上笑意逐漸淡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神情有些逐漸冷了下來。
溫西禮注視著他,輕聲道:“大哥比我年長這么多歲,經歷的事情肯定比我更多,也應該清楚,有些事情,不能用回報來衡量。倘若事事都要斤斤計較,這日子過得未免也太小氣。”
楚晚寧站在溫鳳眠的身后,握在扶手上的手指,掌心泌出了冷汗。
她微微的咽了一口口水,在這劍拔弩張一般的空氣里,緊張的連呼吸都困難。
這還是這么多年以后,她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敢頂撞溫鳳眠。
也就是此刻,她才清晰的感覺到,她對這個男人的畏懼,真的怕到了骨子里。
豈止是怕,簡直是身子都忍不住開始瑟瑟顫抖。
以至于見到有人敢頂撞他,明明不是她,竟然也忍不住臉色發白。
溫鳳眠的臉色,難得冷了下來,他幽深的眸子,注視著自己的弟弟,因為他的話,有了幾絲慍怒。
良久,他才輕緩道:
“你不知道及時止損,遲早會后悔。”
他不再看溫西禮,只是轉而叫人推開了門,這一次,溫西禮沒有來得及攔住,只能皺著眉頭看著溫鳳眠走進了病房。
姜酒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呼吸罩,她的呼吸微弱而平緩,過分蒼白的臉,令她看起來像是一具瓷土捏的美麗人偶。
從三樓掉下來,她并沒有骨折,只是器臟出血,伴隨著腦震蕩,并不是什么很簡單就能養好的傷。
溫鳳眠只淡淡的掃了姜酒一眼,漂亮的女人他見多了,如果不是姜酒出現在溫西禮的身邊,他恐怕連這一秒的視線都不可能投注在她的身上。
他這個人,實在是冷漠,不感興趣的東西,他連分神的機會都不會給。
“說實話,我到現在,也不太滿意她。”溫鳳眠靠在輪椅的椅背上,單手安靜的拄著臉,語氣有些挑剔的冷漠,“不溫柔,不聽話,身邊的人也是一堆蠢貨,你跟她待久了,也變得一身傻氣。我有點后悔了,西禮,”他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弟弟,“我不應該對你心軟的,當初就算把你綁也給綁回芝加哥,帶這么一個累贅回來,做什么呢?”
“……”溫西禮緩緩走過去,擋在了溫鳳眠的面前,也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從他的語氣里,聽到了某種威脅的味道,這令他眼眸越發冷凝起來。
“你敢對她動手,我就算毀了自己,我也不會饒過你。”
楚晚寧站在身后,心跳猛地一跳,直面這兩兄弟正面沖突,令她雙腳軟的幾乎站不住地。
不要再說了——她在心里焦慮的祈禱著——不要再惹怒這個男人了!!
“呵……”男人低低的發出了一聲輕笑,他看著面前溫西禮的臉,語氣不急不緩,低柔著聲音問道,“你是在威脅我嗎,我親愛的弟弟?”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手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