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分鐘以后,溫鳳眠身邊的管家林德匆匆趕來。
林德是個老派的紳士,有三分之一的英國血統,在溫西禮年紀還很小的時候,曾經由他教授過純正的倫敦口音英語,也算是他的半個老師。
后來他和溫鳳眠逐漸失和,他和林德的交流也都逐漸減少了。
他厭惡溫鳳眠身邊人的循規蹈矩,死氣沉沉,和唯命是從。
“二少爺。”
老人家趕過來的時候,有些喘息,衣服還是一絲不茍的,領口的紐扣扣到了脖子上的最后一顆,見到溫西禮,向他問好。
溫西禮掐滅了指尖的煙,平淡道:“他在里面吃飯。”
林德在病房門上的透明玻璃里往內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溫相柳被姜酒正抱著喂飯,嘴巴一鼓一鼓的,吃的正香。
他松了一口氣,對溫西禮恭敬道:“我現在就把他帶走。”
溫西禮隨手將指尖的煙蒂彈進了垃圾桶,他并不看他,只倚靠在墻上,神色溫淡從容:“等他吃完吧。”
林德微微一愣,忍不住看了溫西禮一眼,然后迅速收了回來,點頭應道:“好。”
等待的當兒,林德跟溫西禮解釋。
“小少爺是剛剛跑出來的,我也正在找他。沒想到他是跑二少爺您這里來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個人摸過來的。”林德說到這里,倒是忍不住笑了一笑,有點無可奈何,“小少爺太聰明了,十個保鏢也守不住他……”
見溫西禮神色淡漠,沒有一點跟他開口的欲望,林德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同他談溫相柳的事。
過了十來分鐘,姜酒抱著溫相柳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溫相柳吃的小肚皮鼓鼓的,被姜酒摟著,模樣看起來很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長得漂亮一點的三歲小孩子。
“小少爺,我們該回去了。”林德朝他伸出手,“再不過回去,我們先生就要發現你又到處亂跑了。”
溫相柳垂著長長的黑睫,溫順的被林德抱了回去。
窩在林德懷里,他抬起眼看了溫西禮一眼,見對方并沒有注視著他,又把視線投向姜酒。
“你答應過我的,你可不能騙我。”他對姜酒道,“要不我下次還會來找你!”
玩具而已,還這么惦記,還真的是一個小孩子。
姜酒笑著道:“知道了,知道了。”
“林德,我們回去了。”他收回視線,沒有再看姜酒,對林德吩咐道。
林德微笑著同姜酒點了點頭,以示告別,然后抱著溫相柳離開了。
姜酒站在病房門口,等這一老一少一起進了電梯,才拉了拉溫西禮的手,“你餓不餓啊?我給你留了一半的飯菜,快進來吃飯。”
溫西禮垂著眼,注視著姜酒牽著他的手,突然抬起頭對她笑了笑,溫淡道了一句:“你對除了我以外的孩子,都很好。”
“……”姜酒臉上的笑意微微一窒,看著溫西禮平靜而又淡漠的雙眸。
他眼睛里沒什么情緒,只是溫淡的注視著她,好像是在說一件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