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桐城機場。
姜辭牽著沈約的手,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人頭攢動,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機場門口處等候的姜酒。
一聲不吭的,姜辭掙脫了沈約的手,奔著姜酒的方向跑去,然后牽住了姜酒的手。
沈約:“………”
看著姜酒笑著彎下腰把姜辭抱了起來,母子兩甜甜蜜蜜的額頭捧著碰頭,一個人提著行李箱的沈約感覺到了某種心酸……
三個月不見,姜辭明顯黑了不少,文弱的小身板竟然也結實了,整個人散發著陽光的味道。
雖然小臉蛋還是清清冷冷的,表情不多。
已經入秋,桐城的陽光聞起來帶著一點清冷的氣息,但是回到熟悉的地盤,沈約的臉上還是帶上了愉快的神情。
“那個夏令營真的是累死我了,又是玩馬又是漂流,我這把老骨頭差點給人家教練整散!那日頭烈的,我一天涂一瓶防曬都把我皮膚曬脫皮了,你看看,斑都給曬出來了!”
一路上,沈約喋喋不休的開始吐槽姜酒給他們報的那個夏令營有多慘無人道。
姜酒看著一大一小都黑了好幾度的臉,笑而不語。
沈約這個整日游手好閑的富二代,哪里吃過什么苦頭,被教練狠狠的操練了一頓,整個人不僅黑了一圈,肌肉的形狀都給練出來了。
“其實你黑一點挺帥的。”
姜酒道。
“……真的嗎?”沈約停止了嘮叨,拿出了手機照了照,摸了摸下巴,開始打量自己的樣子,“別說。好像還真的挺有男人味,對吧?”
姜酒終于笑出了聲。
回到沈家,姜酒先去沈老那邊問候了,然后才陪著姜辭倒時差。
等孩子睡著了,她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沈約站在走廊里,見到她出來,朝她點了點頭。
姜酒正巧也有事情找他,走了過去。
進沈約的臥室里,姜酒笑了笑,“什么事?”
男人的房間布置低調,黑白兩色,跟沈約這浮夸的性格倒是不大一樣。
她很少回來住,就算住也不是住在他房間里,結婚三年,倒是第一次來沈約的臥室。
她自己裝修過房間,知道一個人的臥房布置往往代表了一個人的審美,這樣看來,沈約的審美情趣跟他的外在表現,竟然完全相反。
“你沒事了嗎?”
男人把門關上,低頭看著她。
“也不能說是沒事了……”姜酒笑笑,“不過,也算是事情告一段落了。”
沈約點了點頭,看著姜酒清減了許多的樣子,亞麻色的風衣披在她纖瘦的肩上,空蕩蕩的,她比他離開之前,削瘦了許多。
應該是發生了很多事情,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許,跟那個男人有關。
是他沒辦法過問,也沒資格過問的曾經……
沈約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寬慰她道:“沒事就好,說實話,你那么急急忙忙的喊我帶小辭出國,我都嚇到了,還以為有什么生命危險……”
姜酒笑著點頭:“你還真說準了。”
“啊?”沈約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姜酒看他吃驚的臉,“要不然也沒必要叫你帶小辭出國躲呀。不過現在都過去了,沈約,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沈約看著她緩緩嚴肅下來的臉色,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突然伸手喊停:“等一下!我先抽根煙你在說!”
說著,他還真的掏出了口袋里的煙,走到窗邊點燃了,皺著眉頭神情凝重的緩緩吸了起來。
姜酒看著,有點想笑,走過去:“你干什么呀?你知道我要說什么?”
沈約老實道:“不清楚,但是能猜得到。”
姜酒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看著沈約擰眉的模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沈約,這些年謝謝你。”
“如果沒有你,小辭也不會過得這么健康。你是一個好爸爸。”
沈約皺眉看著她,“謝什么?你不也幫我把公司開起來了么。說起來,我才是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已經被老爺子逼著跟不知道哪個女人結婚了。”
“你救了小辭一命,我幫你是應該的。”姜酒朝他笑了笑,語氣輕緩,“我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皇娛上市的材料,這個月都已經準備好了,最遲下個月,就可以港股上市。”
饒是沈約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姜酒這個消息沖擊的腦內一片空白,他手一抖,煙灰撲簌簌的往下落,燙到了指尖也沒意識到。
這才出去三個月,就變天了?
姜酒還在說著。
“我已經給你留好了董事長的位置,等上市,你手上會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還有百分之十是你爺爺名下的,我帶著的藝人甘恬是棵好苗子,你可以重金培養她,到時候可以給公司帶來豐富的利潤。你跟你爺爺的對賭協議是在五年內成功將一家公司上市,現在已經提前一年半了,我想,就算你和我離婚,你爺爺起碼在五年之內,不會再逼你結婚。”
她語氣輕緩,甚至聽起來有些溫柔,沈約定定的看著她,漆黑的眼眸,有些幽深。
姜酒說完,也沒見到沈約有什么動靜,有些疑惑的抬頭,見沈約盯著她發呆,好奇問道:“怎么了?還有什么問題嗎?”
沈約別開了視線,他抖了抖指尖上的煙灰,手指被燙出了一個血泡,他摩挲著指尖上那粒火辣辣的傷,聲音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啞:“……那,我們下個月離婚?”
“這個月吧。”姜酒道,“等上市了離婚有點麻煩,我凈身出戶,協議我已經叫律師寫好了,已經發你郵箱,你什么時候有時間,記得看一眼。”
沈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胸口悶得有點難受,沒有吭聲,只走到沙發上低頭坐下。
姜酒看他這樣子,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輕輕地抬手,將手心貼在男人的膝蓋上,輕聲問道:“沈約,你怎么了?”
沈約搖了搖頭,聲音喑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突然外出歸來發現自己要了,有點懵逼。”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