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叫他去浴室洗了一個澡。
等洗完澡,他的臟衣服也已經洗干凈被烘干機烘干了。
姜酒看他拿過衣服麻利的穿上,十分熟練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有點心酸。
她走過去替他理了理頭發,問道:“你家里沒保姆了嗎?”
看他穿衣服的動作,就不像最近有人伺候的。
“有啊。”溫相柳道,“不過被我趕走了。我不喜歡那些女人碰我。”
姜酒輕輕怔愣了一下,替他扣上紐扣:“以前都是誰給你穿衣服的?”
溫相柳垂下眼,聲音淡淡:“人都被換了。”
“……”姜酒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發,一時無聲。
她跟溫相柳相識一場,但是也畢竟不是什么親近的人,她幫不了他什么。
溫相柳不肯去上課,樓下的人找來找去,他就蹲在窗臺下抱著腿發呆。
一直到楚燃給她叫來的傭人們進來了,才有人發現他,把他帶走了。
離開的時候,溫相柳還跟她揮了揮手,這才隨著溫家的人從她的住所離開。
小孩長得很快,三年沒見,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小豆丁,單薄而纖細的背影,似乎能令人窺視到他少年時候的身姿。
不管是音容笑貌還是周身氣質,他都一點也不像溫西禮,可能是放在溫鳳眠那邊長大,他更像溫鳳眠一點。
以后隨著溫鳳眠的失勢,溫相柳今后在溫家的地位和身份,恐怕會越來越尷尬也說不定。
不知道當年楚晚寧算計溫西禮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孩子如今現在的遭遇。
她搖了搖頭,收回了視線。
令姜酒有些意外的是,溫夫人竟然沒有住在溫家了。
說是一年前,她就已經從溫家老宅搬了出去,現在跟著自己的丈夫住在歐洲。
也怪不得溫相柳留在溫家,也沒人照顧。
因為是溫西禮的兒子,楚晚寧也沒辦法將他從溫家帶回楚家住,溫相柳的處境,今后恐怕會更慘。
姜酒想他三年前在溫家橫行霸道的模樣,也不禁有些唏噓。
天黑,姜酒和姜辭吃完了晚飯,溫西禮打了一個電話給她。
他的號碼換了一個,剛接起來的時候,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男人輕聲問她:“吃過了嗎?”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把這通電話給掐了。
“酒兒,陪我說會兒話吧。”
像是直到她的反應,男人的聲音越發輕柔低沉下來,隔著手機,也透著一點可憐的味道。
“……”姜酒猶豫了一下,緩緩將按在掛機鍵上的手指移開,她坐在沙發上,精致白皙的小臉依舊沒什么好臉色,只道,“說什么?”
已經沒什么好談的了,三年未見,又隔著那樣的隔閡,除了對他心底存留的愛意和心軟,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剩下。
可是即使愛著他,她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她以前覺得愛一個人就是非他不可,但是放下他以后,她還是好好得活著。
誰也不是誰的缺一不可。
“說什么都行。”他低聲,“了,隨便說點話,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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