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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酒,我為什么,就沒有你這么幸運。”

  姜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荒誕似的,忍不住笑了。

  “你讓溫西禮放過他?”

  她是不滿溫西禮這些年的欺瞞,但是,她并不是不認同溫西禮的做法。

  成王敗寇,當年溫鳳眠掌權的時候又沒有對溫西禮手下留情,現在叫溫西禮放他一馬,那根本沒什么道理。

  “我以為你恨他。”姜酒看著她,“你當初對我說了他對你做得那么多事情,我以為你恨不得他早點死。”

  楚晚寧笑了一下,那笑意里有幾分恍惚。

  她緩緩低下頭,輕輕地道:“我也以為是這樣子的……”

  只是,等他快要死了,她發現自己竟然……

  放不下。

  “我可能真的是瘋掉了吧。”溫軟的嗓音,沒有什么情緒,只有深深的迷茫,好似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為那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我現在別無他求,只求他還能活著。”

  “你現在為他求命,那些因為他死去的人,又有誰放過他們的命?”姜酒坐在沙發上,語氣和表情都冷了下來,她沒跟溫鳳眠生活過,不懂楚晚寧對他的感情。

  但是,就算是為了藍雅,溫鳳眠也應該抵命。

  “姜小姐……”

  “楚晚寧,”姜酒打斷了她的話,“我不可能會為他求情的。你找錯人了。”

  楚晚寧低下了頭。

  從姜酒的角度,能看到她蒼白纖細的脖頸,骨節突出,她瘦的好似比溫西禮還有厲害,只剩下一把骨架。

  姜酒看著,有些不忍心,低聲道:“楚晚寧,你能不能醒一醒?他死了,你就解脫了,你是受虐狂嗎?”

  “解脫?”楚晚寧抬起頭看向她,“我也想解脫啊。可是我要怎么眼睜睜看著他就這樣死去?我這一輩子,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姜酒,其實該死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不會變成這樣子。”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意思?”姜酒語氣冷然,“害死那些人的是他,該償命的人也是他,你有辦法替他負責嗎?”

  “……”楚晚寧呼吸急促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咳嗽了起來,姜酒看著她瘦弱的肩膀一直顫抖,怕她咳出問題來,等她停止,才忍不住道,“你身體……沒事吧?”

  “最近感冒了。”楚晚寧聲音低啞的應了一聲,她伸出手,拿起那杯涼掉了的茶水,顫抖的喝了一口,只喝了一口,她眼睛里突然滾落淚水,滴落在手上的茶杯里。

  姜酒也不是什么冷血的人,看她哭了,也有些不忍心,撇過頭去。

  “你好好照顧自己,你還有相柳呢。你既然選擇把他生下來,就應該對他負責。”

  “……”楚晚寧抬起頭,看著她的臉。

  她眼淚止住了。

  可能是剛才情緒突然上來,才會在她面前落淚。

  “姜酒,我為什么,就沒有你這么幸運。”她柔軟的嗓音里,帶著幾分渴慕和欣羨,“你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我最想要的一切……而我費勁千辛萬苦,也只能留住一點點……”</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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