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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就憑他嗎?

  “喂,你們兩個,合作?”

  啟程,車窗被完全遮擋,外面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不清楚,十幾分鐘后,侯煙果首先坐不住,沖著華虎與鄧天華揚頭問道。

  “你說的是?”華虎秀氣的眉毛上揚,眼中閃過異樣的光亮,身體也不由自主彈起。

  鄧天華陰沉的表情也發生變化,從沉默到關注,點滴變化清晰可見,其他人都看得出來,侯煙果話中有話,三個華夏區大型古武世家子弟,有些秘聞他們知曉其他人則如同夢里霧里。

  “新生與老生之間的差距,并不大。”侯煙果習慣性的用手指托住下巴,望著被遮住的車窗,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有點意思。”經過侯煙果提醒,很顯然華虎與鄧天華都想到了什么,華虎先表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沒說答應也沒說不合作。

  “哼。”鄧天華則直接給予了否定,也許在他驕傲的內心中根本沒有所謂合作這個概念,但又不愿意用言語來直接拒絕,畢竟那個地方非是驕傲就可以抵擋的,留條后路總是好的。

  侯煙果也懶得多做言語,同為世家子弟,對方心中想什么并不難猜到。驕傲,唯有到了真正破碎之時才會明白,那只是自己為自己修飾的一個保護懦弱的外殼。如華虎,本應是很近的兩個人卻如此互相冷漠,都不愿意用那共同的橋梁使得彼此成為朋友,始作俑者,還是那脆弱的高傲外殼。

  車中再一次寂靜無聲,氣氛的凝固正在積蓄,猛的一聲充滿斥責指責的怒聲仿似孕育了很長時間猛然從腔內噴發出來。

  “陳酒兒,裝作不認識我們嗎?”外表開朗活潑實則內心善良感性的金多多從進入車子開始便一直在壓制內心即將噴發出來的憤怒,尤其是在齊威的身邊,她更不想如此,可看到陳酒兒平視空洞的雙眼,十六年相伴的感情,不管是友情、親情或是可能出現的愛情,發生過任何的事情都不應該會是這個樣子。

  淚水從眼眶中噴涌而出,堅持的要讓身邊男人幸福,金多多不在意會面對什么,只要他喜歡,她愿意用一切去面對去為他爭取。

  性感的雙唇緊咬,閉著眼睛轉過頭,強自表現出不想接觸的模樣,哪怕足夠虛偽,陳酒兒很知道選擇是什么,選擇就是放棄選擇就是索取,有些選擇沒得改變,該放棄的放棄了,該索取的索取了,但凡聰明的女人,不會讓自己身上正反兩個錯誤同時出現,哪怕一個錯誤時刻骨的。

  淚水再留,金多多無話可說,滿是淚水滾流的大眼中,涌現出的不光是淚水,還有濃濃難以置信,她變的這么多嗎?變的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了,那么無情嗎?

  雙手一直放在膝蓋之上閉目養神,對于這一畫面表現的異常平靜,一只手橫舉擋在金多多身前,示意她不要再有任何舉動,睜開的雙眼中滿是清明,盯著陳酒兒與鄧天華平靜的開口說道,既像是對兩人說又像是在對金多多說:“陳酒兒,過去了忘記了只剩下一個證明,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他就是我一輩子無法攀登的高峰嗎?這個世界就是我一輩子無法觸及的世界嗎?我會找你的,真正站在你面前等待你完成曾經話語中的承諾。”

  十六歲的花季雨季,曾經的三個小伙伴,一個天才古武修煉者,一個不甘落于人后尋找另外途徑完成夢想,一個古武修煉廢材。

  十六歲的選擇,十六歲的分水嶺,年幼時的天真爛漫相伴一生的誓言也早被證實為童言無忌,十六歲的男孩想要為自己尋找除古武之外的另一個寄托。

  男孩的情竇初開與不甘心女孩的選擇重疊一刻,表達先于告別,痛苦的時刻到來。

  “對不起齊威,我要成為強大的古武修煉者,我沒有多多的天賦,我沒有辦法成為導師眼中特招生的希望,同時我需要的不是一個需要我來照顧的男孩,而是一個能夠照顧我的人。現在,這一切我都已經找到了,我找到了達到夢想中世界的方舟,我也找到了夢寐以求的希望,而這些,作為你,那將是你永遠無法攀越的高峰。”

  “為什么你就知道我做不到,為什么?”那青澀滿被無法修煉心法困擾六年早已特別脆弱的心靈,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瞬間被擊潰擊碎。

  無論是陳酒兒還是金多多,都不愿意想起當初出自陳酒兒之口的最后一番話,那時的她被金光大道晃得不止雙眼迷離,就連心都被完全攻破,再無一點自我堅持的存在,一番狠話,徹底傷了一個男孩的心。

  如今,當一身男子漢強悍氣息出現在她眼前之時,曾經過往的東西涌上心頭,想回避無法回避。

  感情,十六年相依為命的感情,陳酒兒看著金多多與齊威,負罪感讓她兩年時間內一直沒有辦法全部忘掉,此時面對著金多多的指責齊威的冷漠仇恨,她下意識的向著自己倚重的高山靠了靠,那不算寬厚的肩膀早已為她承載了太多太多。

  導火索,引火線。

  齊威要完成脆弱少年靈魂的最大心愿,要用最為強勢的方式來否定當初陳酒兒的錯誤,證明一個鄧天華豈是無法攀越的高峰,一個盛京武館的平臺就讓她放棄一切嗎?鄧天華的保護欲控制欲讓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與另外男人有糾葛,更加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受到欺凌,無論誰對誰錯,本就之前想要與齊威好好一戰,現在更不會示弱,大要挑起直接的爭斗。

  輕微的晃動與震蕩,飛車落地,蠢蠢欲動的鄧天華挑釁的望著齊威,大有一會便戰的意思。

  站起身,平靜的等待車門的開啟,聲音有些飄忽又有些針對性,聽得侯煙果癟嘴不得不豎起一個大指,聽得華虎眼毛上挑滿是興趣。

  “人的高峰,就他嗎?如今的我是要站在你平臺之上,讓你看看曾經夢想中的舞臺,不過爾爾,超越高峰,我的高峰,勢必要遠超你的高峰,不然,怎能讓你心甘情愿心口皆服的實現承諾。”

  車門開啟,腐爛的味道猛然灌入車中,打斷了看戲或是戲中人繼續發揮的空間,也讓他們想起,坐在一個車中所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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