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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 裝個那啥

  就在南部非洲四個殖民地聚集在比勒陀利亞商量成立南部非洲聯邦政府的時候,坦葛尼喀又出現了人事更迭。

  剛剛成功平定了德屬西南非洲境內叛亂的馮特羅塔將軍被調往坦葛尼喀,擔任德軍駐坦葛尼喀軍隊總司令。

  德屬西南非洲境內的叛亂始于1904年,德屬西南非洲當局為了謀劃赫雷羅人的土地,挑撥赫雷羅人和納馬人之間的戰爭,最終引起赫雷羅人和納馬人的反抗,德屬西南非洲全境都爆發了叛亂。

  德國人把叛亂的主要原因歸咎于英國政府的挑撥,認為這是英國政府對于德國政府在布爾戰爭期間行為的報復。

  這個理由英國政府肯定是不認可的,真正原因是德國剛剛擁有海外殖民地,還沒有學會如何和殖民地土著打交道,所以才導致叛亂爆發。

  1904年時,德屬西南非洲的總督還是洛伊特魏因,面對此起彼伏的叛亂,洛伊特魏因表現的有點顧此失彼,所以德國政府將參加過八國聯軍侵華戰爭的馮特羅塔調往德屬西南非洲,鎮壓德屬西南非洲境內的叛亂。

  馮特羅塔兇狠殘暴,使用殘酷手段鎮壓德屬西南非洲境內的赫雷羅人和納馬人,他認為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消滅德屬西南非洲境內的赫雷羅人和納馬人。

  馮特羅塔也確實是這么做的,他將所有的叛亂者都流放到荒無人煙的小島上任其自生自滅,并且在德屬西南非洲和貝專納保護地邊境線設立封鎖線,任何想要越過封鎖線前往貝專納保護地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甚至有些試圖投降的赫雷羅酋長也被就地槍決,1904年赫雷羅人大概還有十萬人左右,到1907年,赫雷羅人的總數已經不足萬人。

  馮特羅塔的做法,也確實是有效平息了德屬西南非洲境內的叛亂,于是馮特羅塔就被調往坦葛尼喀,以應對來自尼亞薩蘭越來越大的壓力。

  一直以來,尼亞薩蘭和坦葛尼喀的糾紛都集中在北海附近,并沒有波及到位于尼亞薩蘭中部地區的尼亞薩湖。

  和一家一半的北海不同,尼亞薩湖全部屬于尼亞薩蘭所有,和坦葛尼喀并沒有任何糾紛。

  馮特羅塔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來到坦葛尼喀的第一天,馮特羅塔就來到尼亞薩湖附近視察,并且使用望遠鏡對尼亞薩湖北端的玄武城進行觀察。

  在尼亞薩湖畔,現在已經有很多個城鎮出現,玄武城是僅次于小石城的重要城鎮,也是羅德西亞北部師的師部所在地。

  羅德西亞北部師的士兵馬上就發現了馮特羅塔的觀察行為,于是佷快就有士兵過來干預。

  之前一連串的勝利,使得羅德西亞北部師的官兵,在面對坦葛尼喀境內的德軍時,是很有心理優勢的。

  而曾經參加過八國聯軍侵華,又親手結束德屬西南非洲叛亂的馮特羅塔,內心深處對于華人肯定也是充滿鄙視的,再加上馮特羅塔的性格,所以馮特羅塔在發現有羅德西亞北部師士兵過來干預的時候,就很強硬的命令手下反擊。

  “抱歉,將軍,我們不能那樣做——”一名在坦葛尼喀服役的德軍少校直接拒絕了馮特羅塔的要求。

  “為什么?”馮特羅塔還不了解尼亞薩蘭這邊的情況,并沒有意識到坦葛尼喀駐軍的壓力有多大。

  “將軍,我們不能輕易挑起事端,畢洛夫部長訪問尼亞薩蘭之后,嚴禁我們在尼亞薩蘭周邊制造沖突,并且要求我們在面對尼亞薩蘭軍隊挑釁的時候,要適當保持克制——”少校說的比較委婉,翻譯成大白話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我忍了!

  “你確定畢洛夫勛爵是這么說的?”馮特羅塔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不相信坦葛尼喀居然在尼亞薩蘭面前這么弱勢。

  其實所有的克制容忍,歸根到底還是打不過,實力強大的一方,不管是在什么時候都不會克制容忍,比如馮特羅塔在德屬西南非洲時,在面對赫雷羅人和納馬人的時候,就不知道什么叫克制和容忍。

  不過在坦葛尼喀,相信馮特羅塔會對這兩個詞有更深刻的體會。

  “是的,畢洛夫勛爵的原話就是這樣。”少校言之鑿鑿。

  馮特羅塔不再說話,看著越來越近的羅德西亞北部師騎兵臉色陰沉。

  玄武城附近,尼亞薩蘭和坦葛尼喀并沒有明顯的分界線,約定成俗的分界線是一條不知名的小河,現在馮特羅塔就在小河的這一方,并沒有越過小河,所以羅德西亞北部師的騎兵并沒有出言不遜,而是就在小河對岸監視馮特羅塔一行人。

  馮特羅塔也終于有機會近距離觀察羅德西亞北部師騎兵的裝備。

  羅德西亞北部師的制式武器是短槍管型李·恩菲爾德,這個型號的步槍是尼亞薩蘭兵工廠特意為騎兵生產的,不僅縮短了槍管,而且取消了槍口的刺刀,配發長度為一米二左右的軍刀。

  除了步槍和軍刀之外,羅德西亞北部師的官兵可以自由選擇防衛手槍,大多數官兵選擇的時候尼亞薩蘭兵工廠最早生產的魯格手槍,也有部分人選擇尼亞薩蘭兵工廠最新生產的勃朗寧大威力手槍,這兩種手槍的口徑都是九毫米,子彈可以通用,并不會給后勤增加壓力。

  為了方便使用,騎兵的手槍并不是佩戴在腰間,而是佩戴在胸前,槍套同樣是尼亞薩蘭生產的快拔槍套,配合著羅德西亞北部師最新列裝的戰術背心,以及1905式鐵灰色軍裝,馬背上的騎士看上去就格外彪悍。

  和馮特羅塔身邊的護衛相比,雖然馮特羅塔的護衛肯定也是精挑細選,但是和羅德西亞北部師的騎兵一比,感覺馮特羅塔身邊的護衛就跟叫花子一樣,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實在是裝備差距太大,馮特羅塔身邊的護衛,也只不過裝備了一支毛瑟步槍而已,還不是特意為騎兵生產的步槍,就是那種最普通的大路貨,槍口還可以加裝刺刀的。

  也不知道德軍總參謀部是怎么想的,大概總參謀部的將軍們是想讓騎兵騎在馬上拼刺刀。

  裝備的差距雖然不能反映出戰斗力的差距,但是看在馮特羅塔眼里,還是多少理解了點畢洛夫為什么要求坦葛尼喀軍方保持克制。

  “我們,以前坦葛尼喀和尼亞薩蘭部隊有沒有發生過沖突?”馮特羅塔問少校,使用的肯定是德語。

  “表面上沒有,不過實際上還是有的——”少校話沒說完,估計結果不怎么樂觀。

  “結果怎么樣?”馮特羅塔才不會在意這樣直接問出來會不會讓少校難堪。

  “結果不太好,年初我們和尼亞薩蘭關系最緊張的時候,巡邏部隊在邊境相遇,曾經發生過沖突,但是當時我們都保持著克制,并沒有使用武器,所以只是肢體沖突——”少校硬著頭皮解釋,但還是語焉不詳。

  “然后呢?”馮特羅塔追問。

  “然后——”少校用力抿了抿嘴唇,瞪了下眼睛,這才艱難萬分的說出來:“——當時雙方大概都是十幾個人,人數比較接近,我們的人吃了點虧,有六名士兵需要住院接受治療,軍馬也丟失了兩匹——”

  馮特羅塔簡直無語,“丟失”恐怕只是托辭,沒準是被尼亞薩蘭人搶走了。

  這簡直就是恥辱,堂堂騎兵居然連軍馬都被搶走,那些士兵簡直都應該以死謝罪。

  如果這種事發生在德屬西南非洲,那么馮特羅塔說不定真的會嚴厲處理那些打輸了架的士兵。

  不過這是在坦葛尼喀,在沒有充分了解到情況的時候,馮特羅塔不會輕易發表意見,所以馮特羅塔只是點點頭,并沒有說話,端起幾乎可以成為古董的單筒望遠鏡繼續觀察玄武城。

  河對岸的羅德西亞北部師騎兵也在議論。

  “班長,對面那個人怕是個官兒吧?”一名騎兵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隨手把望遠鏡裝進馬鞍旁的木盒里。

  這種望遠鏡也是尼亞薩蘭生產的,有意思的是,技術居然還是來自德國的蔡斯。

  這個年代的各個國家,對于技術的重視程度遠遠不夠,所以尼亞薩蘭很輕松的就從卡爾·蔡斯哪里購買到了最先進的光學技術,以及鏡片的生產設備。

  當然了,來自卡爾·蔡斯的技術,還需要尼亞薩蘭的重新設計,才能煥發出足夠的魅力。

  所以馮特羅塔使用的望遠鏡還是單筒望遠鏡,尼亞薩蘭一名普通騎兵使用的望遠鏡,就已經是雙筒望遠鏡。

  “這是個中將,以前好像沒見過,不行,咱們得快點上報——”班長的覺悟還是更高,馬上就命令一名騎兵返回羅德西亞北部師總部報告。

  看著打馬如飛快速離開的騎兵,馮特羅塔冷哼一聲,終于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隨手把望遠鏡遞給身邊的隨從。

  人家這當官的就是有派頭,裝備不夠先進就用人湊,效果好不還先不說,裝個那啥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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