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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2 濺

  愛爾蘭反抗組織,羅克在另一個時空早有耳聞,只不過連羅克都沒想到,這些組織居然在一百年前就已經存在。

  換句話說,愛爾蘭反抗組織存在了一百年,居然都沒被英國政府剿滅,羅克真不知道是應該說愛爾蘭人太頑強,還是英國政府太無能。

  可能兩者都有吧。

  確定襲擊槍手的身份只是第一步,倫敦警方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對付愛爾蘭反抗組織超出了倫敦警方的能力范圍,得知這一結果之后,溫斯頓也無言以對。

  “愛爾蘭人的問題由來已久,還記得世界大戰期間的總參謀長亨利·威爾遜將軍嗎?他在自己家門口被愛爾蘭人槍殺——”溫斯頓的話讓羅克震驚,羅克當然知道亨利·威爾遜,他雖然有點固執,不過是個很不錯的人。

  至少比黑格好。

  世界大戰爆發時,亨利·威爾遜擔任英國和法國之間的聯絡人,1917年開始擔任皇家總參謀長。

  世界大戰結束后,亨利·威爾遜退役,成為代表阿爾斯特的議員,在自己的家門口被人槍殺。

  “怎么會這樣,太過分了——”羅克驚訝莫名,作為亨利·威爾遜的同事,他并沒有接到參加亨利·威爾遜葬禮的邀請,估計英國政府也不好意思大張旗鼓。

  “為什么不干脆讓北愛爾蘭獨立呢,就像愛爾蘭一樣。”羅克真的想不通,北愛爾蘭其實面積不大,六個郡加起來也就1.4萬平方公里。

  “不是不讓獨立,是北愛爾蘭自愿留在大英帝國,和愛爾蘭不同,北愛爾蘭居住的大多數是英格蘭人——”這個問題上,溫斯頓也難以啟齒,只能含糊其辭。

  這個問題其實也跟宗教有關,眾所周知英國的國教是新教,而大多數凱爾特人信奉天主教,所以英國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愛爾蘭人。

  大約1845年,愛爾蘭因為土豆歉收造成大災荒,引發整個歐洲的關注。

  英國政府對處于饑餓中的愛爾蘭視而不見,不僅向愛爾蘭提供援助,而且拒絕歐洲國家向愛爾蘭伸出援手。

  最終這場災難造成當時近四分之一的愛爾蘭人,大約一百萬人被餓死,從此愛爾蘭人對英國政府徹底失去信心,要求獨立的聲音越來越大,采用的方式也越來越暴烈。

  和組成“愛爾蘭自由邦”的26郡不同,北愛爾蘭大多數居民都是英國人,愛爾蘭人占大約三分之一,“愛爾蘭自由邦”成立的時候,居住在北部六郡的愛爾蘭人也試圖加入“愛爾蘭自由邦”,但終究沒能如愿。

  “我們能做點什么?”羅克心情不佳,愛爾蘭人選錯了對象,羅克可不是亨利·威爾遜。

  “什么都做不了,那些暴力分子躲在人群里,他們臉上又沒寫字,根本無法區分。”溫斯頓的思維還停留在常規層面,不知道該怎么對付這些人。

  “真的無法區分?”羅克不信,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總有些人會露出馬腳。

  “當然也不是——”溫斯頓表情微妙。

  肯定不是,雖然大多數暴力份子無法區分,但是有些人的傾向也表現的很明顯,如果科爾雷恩出身的國會議員內皮爾·弗雷德里克,他就在國會中多次為北愛爾蘭爭取獨立地位。

  比如倫敦著名律師查爾斯·戴維,他曾經為槍殺亨利·威爾遜的殺手提供辯護,多次公開宣稱,英國政府應該順應民意,允許北愛爾蘭獨立。

  又比如切爾西著名商人貝佐伊登霍特,他和愛爾蘭自由邦同樣關系密切,倫敦警方一直懷疑貝佐伊登霍特秘密資助愛爾蘭反抗軍,可惜找不到證據。

  考慮到這些人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倫敦警方除非切實有效掌握了他們的犯罪證據,否則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逍遙法外。

  羅克在知道這些情況后笑而不語,和南部非洲警察相比,倫敦警察實在是太軟弱了,并不是什么事都必須有切實證據才能行動,被擊斃的槍手里發現了愛爾蘭人,并不能證明羅克遇襲就和愛爾蘭反抗組織有關,不過這不妨礙羅克對愛爾蘭反抗組織進行報復。

  “洛克,你要干什么?”溫斯頓從羅克的表情里敏銳的察覺到,羅克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殺死了我的四名衛兵,還有四人生死不知,你們可以慢慢調查,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告訴那些愛爾蘭人,不要特么的來惹我!”羅克斬釘截鐵,血債必須要用血來償。

  “洛克,別沖動,現在還不能證明就是愛爾蘭人所為——”溫斯頓感覺不妙,真讓羅克放開了報復,羅克真敢把倫敦變成戰地。

  “呵呵,那就算他們倒霉——”羅克冷笑,原諒他們是上帝的事,羅克的任務是送他們去見上帝。

  好在扎克沒事,否則羅克的報復會更加猛烈。

  就在羅克和溫斯頓聊天的時候,切爾西區海德公園旁邊的一個酒吧里,貝佐伊登霍特正在和他的幾個朋友小酌。

  “聽說了嗎,那位黃人侯爵在希思羅機場附近的快速路遇襲,現場慘不忍睹,黃人侯爵的衛兵動用了輕機槍和手榴彈,他們簡直太過分了!”一個身材矮胖禿頂酒糟鼻的大胡子咋咋呼呼,英國人不僅僅是看不起美國人,也同樣看不起南部非洲人。

  在英國人——或者說在倫敦人眼里,南部非洲人和美國人同樣都是暴發戶,所以即便是南部非洲的侯爵,在倫敦人口中的風評也不太好。

  “那家伙就是個屠夫,混蛋,他早就該下地獄,世界大戰期間,英勇的英國遠征軍,在那家伙的指揮下犧牲了110萬人,應該對那家伙進行審判!”貝佐伊登霍特今年還不到四十歲,這家伙身材矮小,身體單薄的就像一張紙,他的臉上戴著一個巨大的金絲眼鏡,看上去格外滑稽。

  “伊登霍特,不能這樣說,幸虧尼亞薩蘭侯爵接手了英國遠征軍,否則就不會只有110萬人戰死了——”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人反唇相譏,他的西裝胸前有一枚參加過達達尼爾海峽戰役的紀念章,不用問,世界大戰期間,中年人曾經在羅克手下服役。

  “威廉,我知道世界大戰期間你在那個混蛋手下服役,這并不能讓我改變看法,我依然認為那家伙就是個混蛋!”貝佐伊登霍特冷笑,雖然英國政府對羅克在世界大戰期間的貢獻早有定論,實際上在英國民間,羅克也是毀譽參半。

  有些人認為羅克是英雄。

  同樣有些人認為羅克和黑格一樣都是屠夫。

  這個問題,即便是為羅克說話的人也很難辯駁,畢竟時光不能倒流,索姆河戰役也不會重演。

  “得了吧貝佐伊登霍特,如果讓約翰·佛倫齊和黑格一直擔任英國遠征軍總司令,我們能不能贏得世界大戰都不好說。”威廉同樣冷笑,羅克在民間毀譽參半,軍中對羅克還是一致肯定的。

  畢竟是利益相關,至少羅克從來不會命令士兵迎著德軍的機槍往前沖,所有英軍士兵都對此心存感激,他們知道誰是真正的屠夫,為了贏得勝利不擇手段。

  羅克也會為了贏得勝利想盡辦法,但是羅克從來不會用部下的生命換去勝利。

  “哼哼,隨便你,這一次還不是他的手下拼命保護,他才能逃出生天——”貝佐伊登霍特口無遮攔。

  威廉把手中的啤酒杯重重砸在吧臺上。

  “喂喂喂,我們都是老朋友,別為了其他人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大胡子及時圓場。

  “貝佐伊登霍特,這是最后一次,如果我再從你口中聽到對尼亞薩蘭侯爵不敬的話,我就會讓你知道尼亞薩蘭侯爵在遠征軍士兵心中的地位!”威廉強壓下心頭的火氣,他和貝佐伊登霍特其實也沒太好的關系,只是經常在酒吧見面,所有有時候就會喝一杯。

  這時候兩個年輕人來到貝佐伊登霍特身邊,一左一右將貝佐伊登霍特夾在中間。

  威廉剛想說話,一個頭戴鴨舌帽,身穿雙面休閑西裝的年輕人看似不經意撩開衣襟。

  威廉馬上閉了嘴,年輕人腋下赫然佩戴著手槍。

  “貝佐伊登霍特?”另一邊的年輕人相貌英俊,他斜靠在吧臺上,手指有節奏的敲著吧臺,似笑非笑。

  “是我,請問你是哪位?”貝佐伊登霍特還是能保持冷靜,不過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顫抖。

  “呵呵,我是誰并不重要,不過聽說你和某人關系很密切。”年輕人抬手向酒保要了一杯啤酒。

  “那又怎么樣?”貝佐伊登霍特握住酒杯的手在顫抖,雖然年輕人沒有說某人是誰,不過很神奇的是,貝佐伊登霍特居然能聽懂。

  “那就麻煩你給某人傳個話,他們惹錯了人,把策劃這件事的人交出來,我們勛爵可以當這件事沒有發生,否則得話——”年輕人聲音冷的就像酒杯里的冰塊。

  “等等,您指的是誰?”貝佐伊登霍特試圖狡辯。

  “別狡辯,我也不是法官,不需要證據——”年輕人喝了口啤酒,情不自禁感嘆:“真是好酒!”

  “確實不錯——”貝佐伊登霍特干巴巴的笑。

  “這是勛爵給你的問候!”年輕人冷笑著,突然抓著杯子,狠狠砸在貝佐伊登霍特的臉上。

  啤酒和血花四下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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