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長祁煜開始疏通逃城通道,設置避難所,并加強了都城戒嚴。
時間緊迫,他三更天就起來了,結果還沒安排多少事,謝琳瑯就來了。
謝琳瑯也沒有廢話,一趕過來,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長祁音手下的人打算血洗漣魚港,就在今日傍晚!”
長祁煜一驚,“漣魚港?那個地方離都城權利中心甚遠,敵人為什么會對那里下手?”
謝琳瑯皺著眉道,“眼下皇帝馬上就要辦壽宴了,如果是在都城中心,這么多外國來使看著,一旦發生暴亂,皇帝為了顏面,也會第一時間鎮壓。
但在漣魚港就不會了,說不定還正中皇帝下懷,你知道的,皇帝想強行清空都城的奴隸,將他們賣去別的國家。”
長祁煜頭疼起來,他問,“知道敵人有多少人嗎?”
謝琳瑯搖頭,“不知,我之前混進了一個奴隸會,但進去了才知道,這種奴隸會只是長祁音手下的一個據點罷了,他對奴隸的影響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遠。”
長祁煜面色凝重起來,他將一塊兵符交給謝琳瑯,鄭重說道。
“用這塊兵符,可以調動我麾下私軍三千人,我把它交給你,另外我這就進宮,去找父皇調兵!”
如果真的暴動起來,那么大一個漣魚港,僅憑他手下三千人怎么可能鎮壓下去?
所以他必須要找父皇調兵!
不管他相不相信長祁音是幕后主使,不管他重不重視長祁音這個隱患,反正漣魚港不能亂,一旦漣魚港亂了,事態惡化便不能挽回了!
謝琳瑯拿著兵符,和他商議好,便單獨行動了。
因為擔心調兵會打草驚蛇,導致對方提前動手,所以謝琳瑯將私兵集結起來之后,讓他們偽裝起來,分批次趕往漣魚港。
好在今日有拜碼頭的習俗,就算涌入了很多平時沒有見過的生人,也不會引起別人的警覺。
當謝琳瑯帶著第一批人趕到漣魚港,天已經亮了,周圍不少小販開始做生意,賣著易攜帶易食用的炊餅。
謝琳瑯看著碼頭上薄薄的水汽,若有所思。
雖然有秦玨幫她,也有長祁煜在搬救兵,可她必須要考慮最壞的結果,而最壞的結果就是,假如她只有這三千人,該如何阻止即將到來的暴亂?
如果只是單純的殺壞人,她還沒有這么費神,但現在,制造暴亂的奴隸也是受害者。
幕后主使的最終目的,就是想死足夠多的人,不管是敵方的還是己方的,不然也不會給他們吃亢奮的藥了。
死的人越多,仇恨矛盾就越激烈,這才是幕后主使最想要的。
所以,與其想辦法鎮壓暴亂,她更應該做的,是讓漣魚港亂不起來。
奴隸會要求駐守的魚嘴巷就在那里,是南巷往南唯一的出口。
謝琳瑯派了五百私兵過去埋伏,五百對一千人,不說一定能贏,但至少可以拖延一下時間,幫助百姓逃離。
至于西北兩個大出口,謝琳瑯各埋伏了一千人。
剩下五百人,她將他們分散在了市集中,因為敵人很有可能會混入人群,從內部開始暴亂。
加上今天晚上眾人還要祭海神,人就會擠在碼頭,一旦發生混亂,就容易造成踩踏,所以她必須想個辦法,讓今天晚上的人不要全聚集在一起才行。
若是能將人群分開,再讓剩下的五百人來回巡守,遇到危急,也能及時作出應變。
謝琳瑯想著,便有了主意。
她花錢在都城請了好幾個戲班子過來,然后在漣魚港市集清理出好幾個空曠的點,讓他們搭臺表演。
再讓剩下的五百私兵,喬裝成武夫保護戲班子,對外就說這是有大善人出錢,想要祭拜海神,順便熱鬧熱鬧。
至于在碼頭進口的位置,謝琳瑯也搭了一個臺子讓人表演。
原則上來說,暴奴也是奴隸,他們應該不會有船走水路進攻才是。
但謝琳瑯想起昨晚的奴隸會,想起那個統領說,當鮮血覆蓋海面時,會有浴火重生的戰士踏血而來,帶他們走向自由。
這看上去像是洗腦的話,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所以她必須考慮,如果敵人的主要力量,真從碼頭過來了,她要如何應對?
目前三千人已經完全分出去了,用來攔截三個出口,她不可能還有余力,來守著碼頭。
不過她主要考慮的,還是要讓這場暴亂亂不起來才行,到底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更多人注視到這個角落,或者讓皇帝不得不管這里?
謝琳瑯冥思苦想,最后她想到什么,雙眼突然微微發亮!
她將身邊四個暗衛召集,只留下了旬風,剩下三個,讓他們去辦一件事。
待他們離開之后,謝琳瑯又讓人去買了足夠多的煙花。
為今之計,主要還是拖字訣,一旦秦玨殺掉了這次主持暴亂的人,那些暴民無人組織,很可能就亂不起來。
一旦長祁煜搬了救兵過來,對方就算人再多也能鎮壓。
況且敵人的人應該沒有比她多太多,畢竟都城要是有幾萬奴隸可以自由行動,那老皇帝哪里還能睡得著?
所以敵人想要血洗漣魚港,憑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一旦漣魚港的人回過神來,她再帶著他們反擊,敵人便毫無優勢可言了。
方方面面都考慮妥善,只有碼頭這里有點危險,謝琳瑯決定親自鎮守在這,若是真有危險,她也能及時作出反應。
時間一點點過去,待到下午老百姓收攤時,五個戲臺子已經搭建起來了,它們分別在漣魚港的東南西北中,極可能的將人群分散。
這些戲班子都是長祁洛書找來的,除了有唱戲的,還有表演戲法、雜耍的。。
這讓漣魚港的百姓十分欣喜!他們大部分人都沒錢去看戲,乍然遇到可以免費聽戲看雜耍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