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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想做筆大買賣

  二人飽睡一覺起來,一起上街備了禮,再讓人往吳七爺家中送了名帖,約定次日上門拜訪。

  邵璟提醒田秉:“二哥,明日我們可以向吳七爺求助。”

  田秉愁道:“我也這樣想,但只怕吳七爺不肯。”

  吳錦是個壞東西,蟄伏這么久,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必然狠咬一口,吳七爺與他們說到底非親非故的,不太可能為了外人給自己樹敵。

  邵璟道:“商人利字當頭,許之以利,倒也不一定。今日我們的瓷器賣得這么好,不知有多少人眼紅著呢,我們將這分利分給吳家,他應該不會拒絕。”

  田秉想了想,咬牙豁出去:“試了被拒絕不過丟一次臉而已,不試就永遠沒有機會,我來說!”

  二人湊在一起,小聲商議妥當,各自睡去。

  次日,吳七爺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你們先生還好?”

  二人一同應了,談到此次來明州港的原因和目的。

  吳七爺聽完,贊道:“阿薇姑娘真是奇才,昨日的盛況我已聽說,恭喜你們了。”

  田秉笑道:“其實晚輩這次過來,還有另外一個想法。”

  吳七爺笑道:“你說。”

  田秉起身行禮:“我家遠離明州港,也沒合適的人守在這邊長做生意,家中長輩要守窯場貢瓷,我們年幼要讀書學本領,沒辦法很好地打理這些瓷器。”

  說到這里,他有意停下看看吳七爺的表情,見吳七爺聽得聚精會神,便又不好意思地道:“若是能交給七爺代理,那就再好不過了。”

  吳七爺笑了:“你這孩子不誠實,大樹下面好乘涼,是不是?”

  單憑田家,是沒有辦法和吳錦以及他身后的人抗衡的。

  但若是加上一個吳七爺,那就不一定了。

  如今只看吳七爺接不接招,是否愿意摻合進來。

  田秉見心思被看破,不由紅了臉。

  邵璟立刻接上去道:“您慧眼如炬,卻沒有完全說中晚輩的想法。大樹底下好乘涼是一個原因,感恩知恩一起賺錢也是一個原因。”

  吳七爺沉吟片刻,道:“未嘗不可,不過,倘若這東西已經送入宮中,這渾水我就不趟了,若是沒有,倒是可以合作。”

  田秉就帶著邵璟穩重地告了辭,一起離開。

  吳七爺端起茶湯慢慢喝著,目光落在邵璟帶來的禮盒上,凝思不動。

  郭管事從一旁走過來,彎著腰小聲道:“七爺,您怎么看這事?瓷器雖好,但吳錦身后是劉祿,劉祿如今正是風生水起的時候,不好招惹。”

  “或可一試。”吳七爺道:“此子聰慧已極,小小年紀便懂得借力打力,更是舍得,前途不可限量,我想在他身上做筆大買賣。”

  郭管事道:“您是指田家二郎嗎?”

  吳七爺搖頭:“我是說邵璟。老陳那就是個壞東西,都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說他厲不厲害?”

  郭管事笑了:“那您想做什么買賣?”

  吳七爺笑而不語,只問:“阿悠今日在做什么?”

  郭管事立刻道:“主母有遠親來訪,跟著主母見客呢。”

  吳七爺道:“什么遠親?”

  郭管事笑道:“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是主母的七姑母夫家那邊的表親,聽說是才從臺州回來的,替七姑母送些土儀過來。”

  這什么七轉八彎的拐角親,什么送土儀,無非就是想結交自家罷了。

  吳七爺每年都要見到很多這樣的“親戚”,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郭管事接著道:“要說這位表親啊,真巧,她娘家姓方,夫家姓田,也是越州余姚人士。剛好她家有個和咱家小娘子同歲的女兒,能說會道的,人也長得清秀好看,主母就讓小娘子出去一道見客了。”

  吳七爺挑了挑眉:“姓田?越州余姚人士?和田家有什么關系?”

  郭管事道:“都從一個地方出來的,不是族人也是同宗。您要是想知道,小的就使人去問。”

  吳七爺點點頭。

  郭管事很快回話:“是田仕郎家的堂弟,同一個祖父的,據說他們這一支,只剩下這么親親的兩兄弟了,是當年逃難去的臺州,見家鄉形勢安穩了,這才回來。”

  吳七爺道:“這是至親啊。”

  郭管事束手而立,微微笑著。

  吳七爺掂量一回,道:“去和主母說,設宴款待他們,再使人去把田秉和邵璟請來一起用飯。”

  另一邊。

  田秉急著收拾行李:“我們這就回去吧,也不知道家里現在如何了,無論如何也得想法子攔住吳錦,不叫他把瓷像貢到宮中。”

  邵璟也贊同:“那我先去鋪子里看看,還有什么人要訂貨,一起拿回家處理。”

  正說著,就見郭管事來了:“二位這是急著要走?”

  田秉也不瞞他:“家中有事,不敢久留。”

  郭管事笑道:“是要送信么?我家正好有快船要去余姚,讓府上的下人跟去報信即可。我們家里來了二爺的至親,七爺備了家宴,要請二位赴宴呢。”

  “至親?”田秉不能懂,他哪有什么至親會跑到吳家去?

  郭管事只是笑:“二位到了就知道啦。”

  邵璟就道:“二哥你去,我回家去。”

  郭管事攔住不許走:“那不行,七爺說了,二位今日若是不去,那就是瞧不起他!”

  話說到這個地步,還真不能再推。

  田秉只好把平安叫來仔細叮囑一番,打發他乘坐吳家的快船連夜趕回余姚,務必要讓田父設法攔住吳錦。

  二人一同去到吳家,只見吳七爺和一個穿著儒袍、年約三十左右、長得斯文俊秀的書生相談甚歡。

  田秉奇怪道:“我不認識這人啊,難道是阿璟你的親戚?”

  邵璟微皺眉頭:“不是我的。”

  就見那書生激動地沖出來:“阿秉,阿秉,我是你小四叔啊!你忘了嗎?我走的時候,你才這么高,現在都長大成人了!”

  “四叔!你們從臺州回來了?”田秉恍然大悟,拉著書生給邵璟介紹:“這是我二爺爺家里的小四叔,論起來,我們兩家是最親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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