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椅子上,隨心所欲的看上去有些大不敬,可卻沒有人能夠阻止她。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季懷禮也怒了,尤其看到季天心的這副樣子,更讓他火大。
季天心看向他,粉唇輕啟,淡冷道:“他們打我,我自然就要打回去。這有什么問題嗎?”
季懷禮皺了皺眉,這話好像也有道理,即便他想反駁也似乎沒有理由去反駁。
在這個問題上似乎也爭執不出什么來,他繼續質問:“你既說你是本將軍的女兒,你有什么證據?”
準確是的來說,他想要問的是,她有什么證據證明她就是他和李小蝶生的女兒。
李小蝶是季懷禮當年十分寵愛的妾室,雖出身青樓,卻極得季懷禮歡心。
對于這個女人,他是有感情的,更有一絲憐惜。
只是沒想到,在七年前他在奉命外出巡查邊關的時候,李小蝶竟難產而亡,一尸兩命,連帶著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了。
當他趕回來時,夫人已經將她下了葬。
家里的事他從來不過問,也從不插手后院之事。雖然他也難過了一陣子,但既然人已經死了也下葬了,他也不再多問什么了。
誰想這一過就是七年,久到他都快把這么個人個忘了的時候,自稱是他和李小蝶女兒的人竟出現了。
他有懷疑,但其實心里也隱約信了幾分。
只不過這個孩子給他的感覺……總讓他覺得心里發慌,很不舒服。所以沒由來的對這個孩子產生了一種抵觸心理。
聽聞季懷禮這么說,陳氏也立刻見縫插針接著道:“不錯,將軍府的人都知道李小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那孩子更是死在腹中!難不成你還是她死在腹中的那胎兒不成!”
陳氏雖然厲聲鑿鑿,可心卻跳動的厲害,眼睛看了眼身邊的張婆子,卻發現張婆子一直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
這個沒用的東西!她暗罵,當年到底是怎么辦的事!
手里攥緊了絲帕,即便這個賤丫頭是李小蝶的女兒又怎么樣,反正那件事又沒人知道。
人都死了,一個剛出生的奶娃娃能知道什么?
這么一想,心里的底氣也足了不少。
“證據?”季天心緩緩站了起來。
不過以她的身高站起來也只是與那椅子幾乎齊高,可整個大堂內所有的人視線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司寇衍聽著下人的匯報,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睛也明亮了幾分。
從司寇衍下令之后,關于將軍府發生的所有事情就同步傳消息到他耳邊中。
這講的就跟身臨其境似的,就好像那丫頭的一舉一動就在他面前。
“你說的可當真?”他緩緩搖晃著軟榻的動作也停頓了下來。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這丫頭可不得了,都快把將軍府的房子給掀了。這哪里是上門認親啊,這根本就是來尋仇的吧?”林肆也不禁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他們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小女娃娃,竟然是去將軍府認親的。
難怪遇到他們擋路的時候,那侍女丫頭兇神惡煞的。
“這一下,只怕是整個晉安城都知道將軍府上有個來認親的女兒了。就是不知道這位季將軍,會如何應對了。”林肆也有種看好戲的意味。
司寇衍淡淡笑了一下,“說不定……她就是來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