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以來,季天心一直都在睡眠。
宛如修煉入定了一般。
無論司寇衍還是白術,都沒有去打擾。
蜷縮在床上的季天心,身上就像是覆著一層淡淡的流光,不停的在她身邊流動著。
而床上也被一層白色的紗幔遮蓋著,風輕輕的吹,紗幔即便是翻飛起來,也瞧不清里面的熟睡的女孩兒。
“原來,晉安城的榮小王爺,竟然,會是桑海的君王。這位君主大人,難道,不解釋一下么?”
破廟之外,兩道頎長的身影并肩而站。
一個一身玄衣錦袍,邊角之處袖著金絲暗紋,華貴中卻又透著不俗的高雅。
另一外身姿清瘦,一身青衣卻顯了幾分隨意,有種仙風道骨,游離于這世間的閑云野鶴之感。
司寇衍薄唇輕輕挽了挽,那眉眼卻沒了先前的那般虛弱,整個人也隨之透出了幾分凌厲。
因生病而未挽起的墨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發絲也錯落了下來,少許發絲緊緊貼在了臉廓,竟有幾分妖孽的邪美。
“禹國的榮小王爺是真,桑海的君王,也是真。不知白前輩,想讓晚輩解釋什么呢?”
榮小王爺,確實是他在禹國的一個真真實實的身份。
只不過,也如坊間所言,他只不過是榮王府的義子,并無有血緣關系。
白術側眸,“你騙了她。”
這幾個字,似乎比起其他所有的話,對司寇衍來說都要有殺傷力。
果然他臉上也微微變得有些凝沉。
不過很快,他便笑了起來,“這件事,自會與心兒解釋。”
見他這么說白術也沒再追問什么,而是道:“心兒雖是季家人,可季家,卻作不了她的主。所以,你所謂的婚事,便當作罷。
心兒年紀尚小,又單純不諳世事,若是……”
白術眸光冰冷,淡淡的看向他,“若是你打定主意對心兒有所企圖,心懷不軌。那么,即便是桑海,本尊,也是得罪得起的。”
白術這話已經是警告加威脅了。
事關心兒,他絕對不可能讓步。
五年前,心兒還未到八歲。
如今雖然心兒已經是十二,在天武大陸來說,也確實大多到了議親的年紀,可心兒又不是那些普通的女子。
她的未來會很長很長,她所能達到的高度也不可估量。
對他們來說,幾年不過是眨眼之間,很快心兒便會長大。
也許眨眼的功夫便長成了明媚動人的女子……
而白術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保護徒兒。
他知道心兒是孤獨的,所以,他要以師父的身份陪著她,一直,陪著她……
而這樣單純干凈的不染凡塵的徒兒,又怎么能被這個男人給拐去當自己的小媳婦兒。
白術這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也是,絕不允許的。
司寇衍的眸子也泛起了冷光,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白前輩,若說是別的,我司寇衍不敢保證。可對于心兒……”
他聲音微微停頓了片刻,語氣也變得緩和而堅定,“從未有過想要傷害她,也絕對不會。”
他想要保護她,守護她都還來不及。
又怎么可能想要傷害她。
即便是傷了他自己,他也不可能傷害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