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月聽得認真。
看來真是她想象的那般。
至于容兒會幫慕雨說話,則在意料之外,會不會是容兒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否則容兒不會幫慕雨說話。
她又套了麥氏的話,實在沒其它可以問的,她才匆匆離去。
她折回陵星閣,把自己所知的都說了。
“雖然不確定容氏是不是已經知道是咱們下的手,但可以肯定,容氏知道不是慕雨下的毒手。如果她們兩個聯手,往后咱們要小心行事,以免被她們抓到把柄。”羅月沉聲說道。
羅星點頭附和:“你這話在理。”
她們確實要小心行事。慕雨的手段她們都是領教過的,哪怕慕雨什么也不做,獨孤連祈都覺得慕雨好,這才是最讓人不甘心的地方。
憑什么慕雨就比她們有說話權,無非因為慕雨是王妃,獨孤連祈也向著慕雨罷了。
“我最擔心的是王爺最近突然不找任何女人侍寢,是在為慕氏守身。”羅月突然又道。
羅星愣了一回,才笑出聲:“姐想多了。”
獨孤連祈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為一個女人守身?雖說獨孤連祈對慕雨確實不同一般,但她敢篤定,獨孤連祈絕不是為了慕雨才反常。
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可能做出這種事,唯獨放在獨孤連祈身上不可能。
“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種種跡象說明,這種可能性很大。你沒發現嗎,王爺的變化是從慕氏離開王府開始。若是在慕氏離開之后,王爺突然間發現慕氏對他而言很重要……”羅月說不下去了。
她不敢想象這種事發生。
此前王府中的所有女人都覺得慕雨是最不被獨孤連祈看重的,因為有慕辭這個皇后在背后撐腰,獨孤連祈才較為敬重慕雨一些。
但若事情剛好相反呢?
就連獨孤連祈本人也沒發現他對慕雨其實有男女之情,只是這么些年一直沒有發現。
在慕雨那天離開王府后,獨孤連祈長時間見不到慕雨,才發現慕雨對他而言很重要嗎?
羅星臉上的笑意漸散:“應該不會的……”
但是她笑不出來,涼意漸從腳板心涌起,她莫明覺得很冷。
慕雨若能得到獨孤連祈的全心全意,那她們姐妹又算什么?謀算了這么多,最后竟抵不過慕雨的不爭不搶嗎?
“星兒,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羅月苦笑:“想當初我剛開始跟王爺的時候,并非自愿。后來是沒辦法了,才跟著王爺進了這座府邸。我原先以為對王爺沒有感情,所以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但后來我還是對王爺交付了身心。”
偏偏到了那時,獨孤連祈還是沒有對她產生任何感情,否則不會聯合浣兒那樣子來羞辱她。
就在這個時候她才明白一件事,心悅獨孤連祈是她這輩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偏生已經晚了,心已經交托出去,再也收不回來。
若不然,她也不會再失去理智之下,當眾對浣兒的肚子下手,她那時就是在絕望之下才做出那樣的事。
她后悔過,但又不后悔,因為她覺得與其在王府痛苦的活著,就在陵月閣孤獨終老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王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可以捧一個人上天,也可以將那人摔入地府。”羅星想起了自己最受寵的那段時間。
只可惜,好景不長,那最美好的時光終究成為幻影。
“可我沒想到他最在意的竟然是慕氏。王爺和那個女人成親那么多年,平時對慕氏也看不出什么特別,怎么就突然變成這樣?”羅月不解。
“或許是咱們想多了,姐沒必要太過擔心。”羅星打從心底里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
本來還只是她們的猜測,羅月何必弄得好像是鐵板釘釘的事一樣。
“有時候該面對的現實就必需面對,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我的直覺應該不會有錯的。”羅月說完,意興闌珊地走遠。
紅蜓怕羅星多想,說道:“那只是大小姐的猜測,姨娘沒必要多想。”
羅星沒接話,心里沉沉的,兩眼發直地看著前方。
羅月是很有自信的一個人,連她也覺得獨孤連祈在意的人是慕雨,那說明……
這樣一想,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明天。
只要獨孤連祈在意的是慕雨,她和羅月就什么勝算都沒有。她們沒有明天,看不到希望,也不知該何去何從。
當天傍晚,陵雨閣。
獨孤連祈又一次來到這邊用晚膳。
慕雨已經見慣不怪,她也沒有趕人,自顧自地用膳。
當她吃完,突然想起早上眾人抱怨的事,她便隨口提了一句:“今晨有人說王爺許久沒有找人侍寢,王爺最近還好吧?”
她其實并不關心獨孤連祈好不好,但慕辭是皇后,獨孤連祈又是今上看重的兄弟,就意思意思問一下罷了。
獨孤連祈用膳的動作一頓:“還行,今晚本王在這邊留宿,這樣一來,她們就無話可說了。”
慕雨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決定。
她覺得自己沒想要跟他再有什么交集,但這個事是她提出來的,她還能收回去嗎?
當她洗浴后,看到獨孤連祈坐在她的榻上時,她有些遲疑。
獨孤連祈卻是不耐煩的,他上前直接動手,把她抱上了榻。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開始動作。
慕雨只是掙扎了一瞬,后來想想沒必要,她對這種事不熱衷,就當是應付他。
第二天早上,慕雨起身時有點走神。
“王妃是在想王爺吧?”秋兒入內伺候,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慕雨點頭應道:“是啊,王爺昨兒個好像不太一樣。”
好像特別容易激動。
她隱約覺得獨孤連祈和以前不一樣。以前的獨孤連祈只顧自己,昨兒個卻在意她的感受。
事后還幫她清理了身子。
她睡得迷迷糊糊,依然有一點印象。
她認識的獨孤連祈從來就不是什么體貼的男人,但昨天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過,他變不變都于她沒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