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興趣。”
少年反駁一句,跳上墻頭,直接匿了。
“這孩子,害羞什么。”
宋丞相笑著搖搖頭,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放松了不少。
但是日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做,他不能松懈。
只希望,這身子,可以慢慢好一點,直到完成皇命,也就無憾了。
而幾乎同時,一封密信,自秦山書院往北,快馬加鞭,直送京城。
沈懷舟囑咐了王大人,卻沒有囑咐林述。
蘇琉玉今日的弩箭讓林述為止震撼,他直接密書一封由親信送往京城的林家老宅。
這其中,也不乏有提拔蘇琉玉之意。
畢竟林家朝中有一品大員,底蘊深厚,與京城勢力盤根錯節。
這一封信,就這樣因緣巧合,落在京都平靜了十年的水潭里。
如一顆石子,砸在其中,慢慢掀起軒然大波。
......
危險的氣味并沒有讓鎮上的眾人警覺。
蘇琉玉今日賣書賺了一百兩銀子,加上賣鉛筆,除去給王木匠的成本五十兩,還賺了兩百兩。
現在她全身下來一共三百兩,只是銅錢太多,都交給世安明天去兌換銀子了。
東西賣出去后蘇琉玉準備是想走的,結果耐不過桃花宴眾多學子邀請,又跑到酒樓吃了一頓。
期間眾位少年還逗她喝了兩杯酒,這會走在路上,免不得有點頭暈。
蘇琉玉的學舍和師兄的學舍離的不近,但蘇琉玉不想讓人麻煩,就直接走到竹林就讓人回去了。
她眼中微醺在月色下如一汪溫水。
又打個酒嗝,才慢慢悠悠的準備回院子。
或許是有點醉了,她并沒有注意到身后跟著的少年。
少年此刻也沒有刻意遮掩身形。
他就這樣一步一步跟在蘇琉玉的身后。
盯著她的背影。
他英氣的眉宇微皺。
他們宋家,承襲皇命,奉殿下為主,但在他看來,他宋彥之的主子,卻不是人人都當的。
更何況,對方才十歲。
雖然今日這位讓他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但知道她是小殿下后,到底心里不服,又想到祖父時不時那些話......
少年沒由來的生出一絲惱怒。
誰要做皇夫?
他才不會被安排。
這樣一想,剛準備回頭。
卻不想這時候,一聲戾嘯,擦著耳邊飛過,一聲帶著稚氣的聲音,輕飄飄的鉆進耳里。
“射偏了。”她語氣遺憾,對著竹林中的暗影,又嘆了一口氣:“真可惜。”
月色下,靈動的一雙眼帶著三分醉意,吐出口的話也不如往日清明。
一看就是喝醉了的。
宋彥之臉黑了。
老子又不是靶子。
正準備離她遠點,卻不想第二道帶著罡風的鐵箭瞬間射到他腳下。
“再來!”
仰起弩箭,錦囊里的鐵箭拿起四根全部放到箭道里。
宋彥之看著她的動作,一個輕功瞬間躍到她身后。
“住手。”他說。
但說完又覺得不妥,語氣稍微緩和了點:
“你不是很寶貝你的劍?”
蘇琉玉突然轉過頭。
“彥之兄,你為何從酒樓一直跟著我?”
她回頭,一雙眼睛哪里有剛才的醉意,分明是清醒的不像話。
“你沒醉?”
“身后跟了個人,被嚇醒了,直到你出聲,我才敢確定。”蘇琉玉老實開口。
所以,剛剛也不是故意射偏,而是提醒自己別在跟著了?
自己要是不出聲,你這箭是不是就直接射出去了?
“上次,也是你。”蘇琉玉看著宋彥之,瞬間一臉戒備。
“一場誤會。”他解釋。
萬一讓祖父知道傷了這位,恐又要嘮叨許久。
“你回去吧。”
“......”
這就沒了?
再不濟,也要問問吧?
難道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這么隨意!
難怪祖父一直讓自己近前保護。
他猶豫了一下,也沒再搭話,直接一個輕功躍上房頂,隱在夜色里。
蘇琉玉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這位少年為什么跟著自己。
但是想來也許和自己師父有關。
看來還是明天問問自家師父,這個宋彥之到底和他什么關系。
自己以后見了他也好想想辦法。
如果真的威脅到師父。
她眼里閃出一絲決絕。
那就辦了他。
要被殺的某人沒有任何自覺,正在計劃如何下次再考察考察這位小殿下。
而另一邊。
沈懷舟聽到世安眼睛一臉崇拜的說著今日桃花宴蘇琉玉如何如何賺錢,興奮的語氣讓整個屋子里面都歡快不少。
“今日看來琉玉要高興許久了。”
沈懷舟笑的一臉縱容。
但又想到她這般努力賺錢是為貼補家用,又有點心疼。
“是啊,小公子確實是個人才,而且他還說要給咱們印刷坊印刷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