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祖母孫氏心里雖然理性。
但那雙手卻不自覺的褪下老沈家祖傳的玉鐲子。
“皇上,今日第一次見面,這鐲子就當做是見面禮,以后常過來玩。”
沈埕安一看那鐲子。
心里只想拍手叫好。
老太婆你真是開竅了!
蘇琉玉一看那鐲子,趕緊笑著婉拒。
“老祖母客氣了,若說見面禮,也是朕來送,哪有朝臣家眷送禮與朕的道理?”
孫氏聞言,也覺得唐突。
眼前人是皇上,論尊卑自己不能以皇上長輩自稱,那就是沒規矩。
但她心里那個急啊!
這想法一冒出來,就動心的不得了。
誰不想深受皇恩?
若是沈家出了個龍脈,那是祖宗墳頭都冒青煙的大事!
皇上入朝后抵制世家,他們沈家如今在京城其實不好過。
政治三省沒實權,即便官位再高,那巴結的人,也輪不到他們。
但要出個皇夫,那可就不一樣了!
她甚至可以想到,若是坐上那個位子,她沈家在滿京城甚至整個大魏,是何其風光。
她渾濁的雙眼看向沈懷舟。
心里無不滿意和自豪。
不然今晚綁了送到龍塌上!
不行!
不行!
老太婆你太放肆了。
哎,愁,愁死人,若不想到這一層,她今晚還可以睡個好覺。
但一想到,肯定睡不著了。
懷舟那性子,指望他主動爬龍床?
做夢!
而皇上,更別提了,聽說日夜勤政,老爺都怕皇上喜歡女人。
她心里想著事,趕緊拉著自家老爺告了辭,希望給兩人多相處的機會。
一幫女眷打道回府,孫氏一進屋,屏退下人,對著沈埕安悄聲問了一句。
“皇上有那個意思嗎?”
沈埕安搖搖頭:“他們兩人,幾個月才見一面,有就怪事了。”
前段時間,他還特意安排人盯著,結果呢,壓根不來往。
就聽說懷舟入宮小談過兩次,那是一丁點空子都鉆不了。
孫氏一臉失望。
似乎看到沈家名滿京城的那一幕,碎成了渣。
“皇上如今獨寵尚書臺那三位大人,雖建廠畜牧開了五寺,分了權,但要事還是與那三位商議。”沈埕安嘆了一口氣:
“列國如今等皇上商議販酒之事,米家又拿了一成股,不用想,又要嘚瑟一段日子,他還愛拍馬屁,雞毛蒜皮的事就往皇上身邊湊。”
提起尚書臺那三位。
沈埕安那是一臉抱怨。
“還有戶部,錢大人雖低調,但皇上看重銀子,對他也是特別交心,一有新的政令,必定和他先商量。”
“更不要說工部,原先沒開五寺之前,畜牧和建廠皇上都要歸工部管,咱們這些老臣,哎,就不提了。”
他們這些老臣,是越來越不中用了,不如年輕人有看法,只要一想到,他就發愁,總得為皇上做些什么吧。
他也想被皇上重用啊。
“老爺子,你就別想了,好在皇上沒虧待過咱們。”
一提到這個,沈埕安又是一臉愁緒:
“政三省大不如前了,但若懷舟坐上皇夫之位,我老沈腰板也算在朝堂上挺起來了。”
那受寵三人組估計還要反過來巴結他。
“哥兒太不開竅,你還得勸勸,總是要咱們主動些的,皇上太勤政了。”
“怎么主動?”
孫氏瞪了他一眼:“他是皇上太傅,總要每日請安的吧,這幾個月見一次怎么像話?”
每日請安,增進增進感情。
沈埕安恍然大悟,激動的拉著老發妻的手:“還是娘子想的周道。”
“你逼著他一點。”
“沒問題。”
說完主意,兩老人也睡不著了,話題就變了味道。
“你說,咱們孫子叫什么好?”
“當然是皇上取名,皇子又不姓沈,不過我覺得禮不錯。”
“難聽死了。”
“昭?”
“不行。”
“你說咱們如今家產都捐了,皇上能看上咱們嗎?”
“聽說皇上愛銀子。”
“看來,最近要抓緊賺點錢了。”
兩人幻想了一夜,第二日,孫氏還精神抖擻的邀請京中宅婦女眷入府喝茶。
“沈家的帖?是四大家那個沈家?”
“沈家都多久不開茶會了?”
“還是推了吧,去也沒用。”
宅府婦人對沈家不怎么有興致。
“皇上昨日親臨沈府!”
“還留宿了一夜!”
“和太傅相談甚歡!”
這個消息立馬在京城女眷中傳了開來。
喝——
那還得了。
眾位婦人,小姐,趕緊收拾收拾。
想去沈府探探口風。
難道沈家哪位公子受了皇恩。
那還得了?
沈家今日是真熱鬧了。
老祖母孫氏端坐在主位之上,笑的慈愛。
她交際本來就拿手,看到這些個夫人,立馬笑著抱怨一句。
“皇上昨日不聲不響就過來了,我這老太婆嚇的要死,好在皇上不見怪,還怕老太婆我身子不方便,攙扶了一路。”
眾人立馬羨慕起來。
“皇上好好的,干嘛來沈府?”有人問了一句。
“哎,我們家懷舟是皇上太傅,朝政上的事,總要討論一二的。”
她話音剛落,還未等人羨慕的聲音傳來,就被席上一聲驚喜的聲音打斷。
“是米夫人,米夫人過來了!”
禮部尚書米家的夫人,那是京城新貴。
席間立馬不一樣了。
全部女眷都向米夫人打招呼,言語都是巴結和奉承。
從首飾到料子到打扮,那是夸的嘴皮子都破了。
“嘚瑟什么?”
老祖母孫氏有點不滿,米家那以前,可是商賈,見了她的面,都要低頭的。
如今,這世道真是變了。
“本來是抽不出空來的,皇上如今造了新酒,讓夫君收糧食,我是一點空都沒有。”米夫人又看向孫氏。
“但老祖宗親自相邀,我還是要過來的,只是坐一會就走了,皇上的事,怠慢不得。”
所有人趕緊點頭。
“應該的應該的,對了,皇上造什么新酒?”
“聽說列國使臣如今都巴巴等著皇上的酒呢。”
“那大元藺王還被咱們皇上坑了百萬兩銀子,米夫人,你快給我們說說。”
也沒人管沈家了。
皇上的事,更要緊些。
米夫人平緩的聲音響了起來:
“皇上最近出兩種酒,一種是藺王買的玉仙釀,一種叫做女兒紅。”
女兒紅!
那是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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