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銀子倒是小事。
關鍵還得依著自家小弟來。
這兩位朝中天子,掌一方國力,權勢滔天,如今,在她跟前,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床跟前聽訓。
“我大魏京中整改規劃圖已經交給大哥了,大齊明年,需促進百姓和列國消費,玩樂,旅游,賭坊,三大塊。”
“大金的話,還是像上次咱們說的,主體育競技,蹴鞠,賽馬,各種競賽,邀四方來戰。”
“大元就不必愁了,二哥家有銀子,朕又有船,那是強強聯合,就是關稅這塊,二哥給小弟通融通融,少扣點。”
毓貞笑罵一句。
“都一家子人了,二哥的還不就是你的。”
“二嫂嫂的也是你的。”
毓貞笑的溫雅,不動聲色的把自家媳婦拉到身后,覺得小弟是個潛在的危險。
三位天子湊到一起聊了會國政,作為老爹的戰王擼著精壯的袖子準備下廚了,毓貞帶著宜歡先回使館,準備按照小弟的規劃在詳細部署下海貿。
和小弟聊國政,總是帶著一種......
要被賣掉的感覺。
他是完全跟不上小弟的思路。
知道她是走一步想百步的性子。
就從養豬問題升級到民政,他就遠遠不相及。
剛剛,兩人聊關稅,她直接從這關稅聊到大元一統海域,藍圖太大,他除了努力跟上,壓力也跟著驟然變大。
不過,想到小弟說的,他也不得不佩服,誰沒個野心,被賣就被賣吧。
這群聯盟基友準備共同養精蓄銳發展國之底蘊,忙的要死。
但蘇琉玉,被自家師父摁在床上,是閑的要死。
承明大殿內,火爐子燒的正旺。
“這幾日便好好將養身子,諸多雜事,莫要在操勞。”
他嗓音如昆山玉碎,溫沉修雅。
只是看著她蒙著的雙眼,眉宇間布滿愁容。
蘇琉玉摩挲了一下,抓住他袖擺。
“這次,又讓師父操心了,下次再不會了。”
沈懷舟俊秀之容笑的縱容,牽住她的手。
“自小為你操心,又不差這一次。”
他又道:
“這次說來多虧云崖兒道長,他們長生殿在醫術上的造詣頗深,好幾次,也都靠這位化險為夷,待他過來,為師要好好謝謝他。”
“不必了。”
閑散的嗓音進入內殿。
云崖兒一身素軟道袍,輕紗斗笠,身姿縹緲似仙。
沈懷舟起身,行了一個禮,舉止投足間,大雅君子之風大成,禮態一絲不茍。
“琉玉受道長相助,作為師父,這聲謝,自是要的。”
少年卻不想受他禮,側身避讓一步。
“無需他人言謝。”
他走上前,把蘇琉玉捂著要死的被子掀了,準備替她上藥。
沈懷舟就近坐下,看向云崖兒,倒是想到一事。
“道長師從玄右真人,對斷卦之術,可有研究?”
云崖兒垂眸上藥,吐了兩個字:
“沒有。”
沈懷舟嘆了口氣:
“早年,我這徒兒得玄右真人卜卦,為成全卦象,真人親自相助渡劫,其中對此一事多有囑咐,但時過境遷,當年受托之人卻健忘了。”
“真人原是道定十歲后便可化劫,但琉玉自登基后,大災不斷,是否因為我們做了什么事,犯了玄門忌諱?”
忌諱兩個字,讓云崖兒指尖一顫,藥瓶差點跌落。
若說到忌諱,那么也只有......
沈懷舟看他不語,自是知道他的閑散的性子。
但事關自家徒弟,話還是多了點。
“道長年歲尚小,對玄門道派研究尚淺,但不知可否給我們引薦下殿內長老,我想年節后,帶她親赴長生殿,求個安心。”
云崖兒心思復雜。
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長生殿,原是隱世大派。
殿內子弟,只有入三清觀的親傳徒弟,才可習得無上道法。
當初,幼年的云崖兒,天賦異稟,拜入三清觀玄右真人門下,在當年,是唯一一位可以專研道法之人。
三清觀就靠他這個獨苗苗傳承下去。
云崖兒有一身曠世醫學。
但他沒有道心,凡事不怒不喜,心中一尺三寸地,連他自己都不在乎。
更不要說卜卦了,那半吊子的入門卜卦術,時靈時不靈。
這作為獨苗苗,那是大忌諱。
但后悔卻晚了,大長老叛變后,長生殿再不修道。
所以說,這玄門無上道法,傳到云崖兒這根獨苗苗,已經斷了。
問誰都不頂用。
除非......
云崖兒上著藥,又道:
“我帶她去一趟三清觀。”
沈懷舟聞言。
心里舒了一口氣。
“有道長陪同,自是大好,我徒兒她性子淘了些,讓道長費心了。”
蘇琉玉動了動手腕。
“師父別客氣,崖哥是自己人,朕若是死了,就沒人替他養老了。”
她把云崖兒存的銀子都忽悠到自己兜兜里了。
原先以為是老婆本,聽他說要一輩子打光棍,那就是棺材本了。
她肯定會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當當。
大忽悠覺得自己說的特別夠兄弟義氣。
但云崖兒隔著斗笠,險些沒被她給氣死。
這一根筋不開竅的樣子,他想扎死她。
“什么死不死的,也不怕忌諱。”
沈懷舟看她口不擇言,趕緊打斷,又起身把拆下來的繃帶拿了,出了殿,準備替她拿干凈的寢衣正好換了。
內殿一下子安靜下來。
大忽悠還在自顧自的開口。
“對了,崖哥,朕聽說,那位長公主,想求你治病,你不去嗎?”
避世小白花這會生著氣,語氣也不大好。
“我閑得?你管好你自己。”
蘇琉玉想了想。
“崖哥,咱們不如合作,坑她一筆銀子。”
她要是能睜眼,肯定兩眼賊亮。
避世小白花絕塵眉目隔著斗笠白了她一眼。
“怎么坑?”
“給她治病啊。”
這多好的機會啊。
“休想。”
蘇琉玉看他沒把握住精髓,又道:
“你替她治病,慢慢治,這樣咱們坑久一點,坑了她,她反過來還要謝謝你,這銀子五五分成,怎么樣。”
這筆銀子,她準備全部還給戎城死亡家眷。
她覺得挺值的。
但云崖兒卻不這樣想。
這朵避世小白花看了看她的眼,又瞅了一眼自己包扎的手腕。
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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