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夜幕間,少年緩緩走過來。
晚風輕拂他的額發。
月色映射他的眉眼。
姿容如玉,這絕世之容,似九天鸞巔無人沾染的一朵避世之花。
干凈,純潔,又美好。
他走到床側,伸出纖細的手。
狠狠打在她頭頂,把一切干凈美好全拍的粉碎。
嘶——
好痛!
“看你這死樣子。”
他尤不解氣,又罵了一句。
“怎么不死遠點。”
“傻了?”
蘇琉玉愣愣的看著他。
“現在六月初幾?”
云崖兒坐在床側,伸手替她揉了揉腦袋。
“初七。”
糟了!
她豁然起身。
“朕竟然睡了五日!”
此去大越,尤為重要,時間趕,是一點耽誤不得。
她看了一眼周圍。
“云儀,你怎么在長清村?”
云崖兒垂眸,看向她包扎的手腕。
蘇琉玉順著他的目光,動了動手。
又想起昏睡前的事。
一時間,氣氛立馬尷尬起來。
知他心意,卻不能回應,如今在見面,就不如往日肆意,倒平白多了一份拘束。
讓她一陣不自在。
“手能不能動。”
“嗯。”
“切記不能沾水,近日不可......”
“云儀。”
她截斷他的囑咐,張了張口。
半響,輕聲道。
“抱歉......”
不知你心意。
卻承你的好。
兩個字,讓云崖兒袖中之手緊握。
“明日朕要出發去大越,怕是不能久住,今晚在此歇一晚,近日多有叨擾,累你照顧。”
對外人,她向來自持禮數。
但這疏離客套的話,讓云崖兒再也忍不住。
“你能不能正常點。”
蘇琉玉沒看他,只是盯著遠處缺了一角的木凳,緩緩開口。
“以前是朕的錯,不知你心意,拿你當兄弟,如今知道,自然要小心避嫌。”
“誰是你兄弟。”
云崖兒死死咬牙。
他看她手指揪住被褥,坐近了些。
素軟的袖袍輕拂她指尖,讓她本能的揪住,死死摩挲,以平定心緒。
“我問你,你嘴里,到底有沒有一句真話?”
云崖兒看到她這死樣子就不痛快。
“當日說的話,你到底有幾分真心?”
兩人如今道破這一層,云崖兒又知她慣來是不開竅的性子,便把話直接挑到明處,不想和她彎彎道道。
蘇琉玉指尖一頓。
“哪句話?”
云崖兒閉上眼,覺得他能被她給氣死。
這隱忍怒氣的樣子讓蘇琉玉嚇了一跳。
“崖哥,你是不是想揍朕。”
云崖兒美目一瞪。
你這個蠢貨!
就不指望你開竅!
“你當日說,喜歡我,這句話,你到底幾分真心。”
蘇琉玉張了張口。
她其實想說,說這些重要么?
但看他一臉生氣,想揍人的模樣,生生又咽了下去。
“自然是真心。”
她嘆了一口氣。
“朕自來這里,便擔這一份責任,萬般壓力下,在這長清村數日,便想一直貪戀下去。”
“每每回來看到你,便心中安定,自然也想奢求長遠。”
“但朕不是強求之人,你既拒絕,那這心意朕便早就拋諸腦后。”
“回朝后,加上朝政所累,便也逐漸淡忘,后來你回來,也只當你專研修道,沒想別的。”
“是朕的錯,沒在意你,以前你對朕做的,朕也不能還......”
嘴邊的話一下子頓住。
蘇琉玉只覺得唇上一涼,被啃了一口。
“還了。”
少年耳尖赤紅,幾欲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