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的海風帶著濕意。
船只晃蕩,冷風在船艙里呼呼作響,寒涼刺骨。
四黑漆黑一片,還能隱隱約約聽見哭聲。
誰在哭?
蘇琉玉揉了揉腦袋,只覺得暈的厲害。
她不過是好心送了個摔斷腿的老婆子回村,正好喝了她們家一口水。
結果就全身發軟,暈了過去。
她動了動手腕,只覺得綿軟無力,又打量四周,才發現好像在船上,四周還有許多哭泣的姑娘。
她莫不是,被拐賣了吧!
誰這么大的膽子。
要知道,自她登基,女子地位提高后,她就和舅舅修繕了大魏律法。
對拐賣者,處以磔刑,乃刑罰重罪。
誰敢在她大魏拐賣人口?
冷靜如她。
第一時間還是摸了摸身上。
如今,除了袖兜兜里面的十兩碎銀子,也就腰間的一塊玉佩值點錢。
等把玉佩當掉,趕緊回去。
“你醒了?”
突然,一道柔弱清婉的聲音響起,只是鼻音厚重,顯然是剛剛哭過。
“剛剛吵鬧的姑娘被毒打了一頓,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
月色下,蘇琉玉順著聲音回頭,對上一雙極好看的雙眸。
杏目含淚,玉軟清雅。
衣衫也是錦繡的,顯然是大家小姐出聲。
她一開口,船艙里的姑娘們都哭著勸她。
“對,不能喊叫,那些人有鞭子。”
“打人可疼了,都特別兇。”
“我想回家,我想我娘。”
回家兩個字,似乎是觸動了姑娘們的心弦。
哭聲又大了不少,吵的蘇琉玉耳朵嗡嗡的疼。
“敢問姑娘,如今咱們到了哪里?”
蘇琉玉聲音還是虛弱的厲害,特別是嗓子,干啞的厲害。
“明日便到了大梁,那些賊人說要把咱們賣給稷王做妾。”
這句話一出,姑娘們淚意止住,一臉憤恨。
“我大魏女子,文能登科入仕,武能封侯拜將,豈能屈居他人后院,做名妾室。”小飛電子書 “讓本姑娘做人妾,我就和那什么王爺同歸于盡。”
“對,士可殺不可辱,我為大魏子民,自有一番傲骨。”
有骨氣!
蘇琉玉一臉欽佩。
也很是自豪。
我大魏女兒家,就該這般傲氣。
“哎,要說倒霉,還是這位小兄弟倒霉,那些賊子說要湊夠二十位姑娘,不巧御駕入京,只能在半道上隨便拐回來一個。”
“聽說進了王府,可是要做太監的。”
“小兄弟,你要節哀啊。”
‘太監’蘇琉玉眨眨眼。
沒想到,自己還是個湊數的。
也太倒霉了吧。
等等。
大梁!
她這才堪堪反應過來。
大梁在大金以南,離大魏甚遠。
她沒銀子,又沒路引,更沒有入國文書,她怎么回去!
難道要告訴大梁,讓大梁送自己回去?
算了吧。
自大越國宴后,這仇是結定了。
這告明身份,豈不是羊入虎口?
不行。
不能魯莽。
只能先安定下來,再細細部署。
先進那什么稷王府,賺點回家的銀子。
另一邊。
稷王喝著小酒,突然打了個冷顫。
他不知道,某人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要說這順帝,去哪國,哪國倒霉。
人稱皇位終結者,造反專業戶。
不整個事,上個熱搜,都對不起她這外號。
如今。
這順帝是單獨打野,準備滅人全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