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咱們出去得了,這地宮又悶又熱,別憋出個好歹來。”
大總管一邊給她搖著扇子,一邊勸了一句:
“您再不出現,外頭都要鬧翻天了,那將軍府,差點把咱們滅了。”
可不是嗎。
瞿老將軍直接帶兵把整個稷王府給圍了,刑部更是入府搜了好幾次,如今逃都逃不出去,只能躲在主院下面的地宮里。
這地宮盡頭就是長街巷子,出去就被逮。
蘇琉玉不想出去。
她搶過大總管手里頭的扇子,心里煩悶。
“我現在重傷在身,能出去么?”
她又道:
“再等等,等鬧過一陣子,就好了。”
她就是個從七品小員。
對方可是稷王爺。
這點小事都不能擺平,那也太遜了。
想來瞿老將軍也不會為了她和朝廷對著干不是。
等事情平息,她就跑。
她心里頭小算盤打的叮當響,但卻低估了粉絲團的支持度。
這事情發酵的已經不受控制了。
政三省內閣出面上折子,軍部瞿老將軍帶兵圍府,滿京學子午門之下諫言。
三番操作,連皇長子黨派都出手推動,就為了壓垮稷王。
大梁沒有太子。
朝堂之上也就稷王和皇長子爭的最兇。
這下倒好,稷王這一遭,皇長子黨派要笑死了,不把事情鬧大絕不罷休。
“看著這些讀書人,倒讓本官想到一件舊事。”
對街的德福樓包間里,兩位文臣對坐點茶,茶香四溢。
“什么舊事?”一人問。
“約莫是建寧十二年。”男子嗓音輕柔:“那一年,京中文人學子跪坐刑部門下,齊聲誦讀策論,讓本官記憶猶新。”
似乎是想到什么,男子抬起頭,一雙桃花眸帶著笑意,眼底全是懷念。
“過了這么些年,沒想到還有人能聚民心如此。”
“魏大人口中的那位可是皇上?”
男子修長的指尖一頓,拈過茶盞。
“是。”
舌尖苦澀的茶香彌漫,寧看著午門城下,心下悵然。
“五年了。”他說。
一別五年,不知她可還記得他......
渣渣龍表示。
不記得。
早就忘到后腦勺了。
她現在正在享受著。
雖然在地道里,但吃的用的那是一應俱全。
身邊,三個小狗腿捏著肩,一位王妃兩位小妾縫著新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王府的主子。
“這放了冰盆,確實要好受許多。”
林氏繡著花樣,抬起頭打量這寬闊的地宮。
“要不是王妃提議,還真不知道這王府還有這樣的地方。”
“偶然發現的罷了。”
稷王妃心思不在林氏的身上。
她偷偷看了眼蘇琉玉,只覺得心跳的厲害。
自解圍當日開始,她便一日未睡好。
因為她主院的床板下就是地宮密道,只要一想到她離她這樣近,便一直輾轉反側。
地宮夜明珠高照。
蘇琉玉周身籠罩一層月光,趁著她肌膚玉嫩白皙,眉眼更是精致的不像話。
加上她骨子里的尊貴,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讓人移不開眼。
似乎是感到被人注視,讓她從書中抬起眼簾,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