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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殺了稷王妃

  可越看怎么越覺得不對勁呢。

  曹策摩挲自己的八字小胡子。

  得出一個結論。

  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么來大梁。

  但現在皇上換了一個叫做元文昭的身份招搖撞騙。

  “前段時日稷王說的那位,恐怕就是皇上。”

  對啊。

  曹策想起來了。

  他和稷王關系不錯,因為稷王有銀子,沒少賄賂他。

  所以,稷王口中的狗奴才是皇上!

  豈有此理!

  小杠精不爽了,狠狠刮了一眼綠帽子王。

  稷王一臉不知所以。

  曹大人瘋了,還敢瞪本王。

  對了。

  本來今日兩人要去醉鄉樓,看來曹大人急不可耐了。

  綠帽王自動腦補劇情,表示諒解。

  府里頭從大魏買過來的女子怕是調教的差不多了,回頭就送到他府上。

  籠絡外臣,和那位大魏天子交好,他就多一分勝算。

  不巧。

  大魏天子表示拒絕。

  她可憐巴巴的在皇帝老兒面前說了不少稷王壞話,又賣了幾次忠心,再扮了幾次可憐,成功讓老皇帝賞賜自己一筆銀子。

  “稷兒上次胡鬧了,你別和他計較。”

  安撫能臣,老皇帝還是有一手的。

  蘇琉玉點點頭。

  “臣自然聽皇上的。”

  老皇帝打量蘇琉玉,那是越看越滿意。

  朝中最缺忠君能臣,特別是敢于諫言之臣,不獻媚,不逢迎,是為大好。

  原先看策論只以為是蘇琉玉很是傲氣。

  但相處下來發現,蘇琉玉極為知禮,說話不僭越但卻又能保持自己的立場,讓他很是受用。

  宴席漸漸散了。

  蘇琉玉收到不少邀約,一一應下后這群老頭才放她回府。

  月朗星稀,夜鳥鳴啼。

  稷王妃回到王府,先讓小廚房把醒酒湯送過去,但想著還未親自道賀,又讓香兒把早就準備好的賀禮拿了出來,親自送到尚學堂。

  “如今天色太晚,不如小姐明日再去?這不太合規矩。”

  香兒小聲勸了一句。

  稷王妃低頭。

  看著盒中一枚上好的玉玨,微微蹙眉。

  這是她特意挑的,連平安扣都是親的。

  文人喜腰間環佩,身份地位越高,玉越貴重。

  看玉知人,看玉知地位。

  她身上的那枚,還是弘哥兒三個湊銀子送的。

  但明日就要入朝,又是從四品議政大臣,那枚玉便有份。

  在同僚面前,也沒有體面。

  稷王妃心思細膩,替她樣樣考慮周全。

  “左右無人,我們快去快回就是了。”

  香兒沒辦法,只好跟著一起。

  王府小道幽禁,如今夜深,并無外人。

  月色柔和,稷王妃一身月白繡蘭裙,極為雅致。

  晚間露重,裙擺沾了不少花草的雨露,她穿過小道,來到尚學堂院門之外。

  “這地方如何能住人!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有人!

  稷王妃和香兒嚇了一跳。

  這么晚了,誰在這里?

  “好了,湊合湊合,幾年不見,你倒是越發嘮叨了。”

  蘇琉玉不耐煩的聲音傳到院門外兩人的耳朵里。

  稷王妃心里一緊。

  難道是有人勸她離府。

  “琉玉。”屋內男子嗓音大了不少:“究竟怎么回事?為何突然出現在大梁?為何暫居稷王府?又為何不帶侍衛?這要是被人發現......”

  “都是誤會,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權益之計?即便是權益之計,那我大魏難道無人了不成,要你親自涉陷......”

  稷王妃透著院門的門縫敲敲往里看去。

  院子里。

  蘇琉玉躺在竹椅上,身側男子高挑,但衣著卻是外使的朝服。

  她記起來了。

  今日在瓊林宴見過,這人是大魏使臣。

  “先不說這個了。”蘇琉玉坐正了些:“五年不見,連封折子都沒有,要不是大齊使臣偶有傳信知你近況,你在外怕是不想回朝了。”

  “皇上!”寧急了,立馬半跪于地:“臣有罪,但如今還請皇上速速回朝,大魏不可一日無君,臣明日就護送您回去。”

  周遭一切瞬間凝固。

  稷王妃指尖一顫,全身血液倒退,手腳冰涼。

  “什么人!”

  稷王妃身子踉蹌一步,還沒待反應只覺得眼前一黑,一襲身影快速掠到眼前,鎖住她的脖子。

  “小姐!”

  “寧!”

  賀喜的錦盒跌落在地,內里玉玨應聲掉落,一如心境。

  “放開小姐!來——”

  香兒大驚,還沒喊出口就被一記手刀砍暈了過去。

  這變故讓稷王妃臉色青白,一臉絕望。

  她知道。

  她知道她身份絕非常人,但她只當是高族落魄,被逼無奈,勿入他國。

  卻不想是她大錯特錯,引敵入朝,信任奸佞!

  荒唐!

  “寧,放開她!”

  蘇琉玉擋在稷王妃身前,制止他下手。

  “皇上,此人留不得!一旦此事揭露......”

  蘇琉玉垂眸,并未開口,而是看向地上跌落的錦盒。

  錦盒大開,里面的玉佩混著月色,散發一層柔光。

  玉質剔透,是上好的暖玉。

  玉身系平安環扣,寓意仕途順遂,一路大好。

  蘇琉玉抬頭。

  “朕自有決斷。”

  “皇上!”

  “放開!”

  瀕臨死亡的窒息力道猛的一松,稷王妃大口喘氣,只覺得喉骨發痛,全身發麻。

  她眼前漆黑一片,腳步不穩,但下一刻,卻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攬住,讓她顯顯穩住身子。

  “還好吧。”她問。

  嗓音是慣來的謙和有禮,如玉相碰。

  稷王妃霍然回神。

  她是大梁子民,父親是內閣首輔,朝中要臣。

  她傅家更是代代為國效忠,護大梁江山社稷。

  她肩上,是家族厚望,是家族榮辱。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曹大人已經候在城外,還是立即動身。”

  “知道了。”她本也沒想著多留。

  蘇琉玉看向稷王妃,抱歉一笑。

  “讓你受驚了。”她解釋道:“實屬誤會,這些日子受王妃照顧,在下感激不盡,日后有機會,再好好道謝。”

  她退后一步。

  撿起地上的錦盒,準備遞給她。

  “奸賊受死——”

  稷王妃拔出鳳釵,淚水滾落,已抱著必死的絕望。

  她是大梁子民,奸敵入朝,難辭其咎,她是傅家嫡女,忠良之后,絕不通敵賣國。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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