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姑娘調著手里琴,聽到這話略顯猶豫。
她是琴師。
如今又是自由身。
自然沒有陪客的道理。
只是,她對這位花重金捧她的客人,到底多了一分好奇。
最近她和那位大人的關系,在這樓里不是秘密。
誰有膽子得罪他?
難道是同僚?
宛兒姑娘調完琴,收整好心思,上了雅間二號房。
一進內,撲面而來的酒氣讓她微微蹙眉。
吵嚷的環境也讓她不由分說的想要離開。
“小女宛兒,見過各位公子。”
她屈膝一禮,嗓音輕柔,因為學音律,這副嗓子婉轉動聽,讓雅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在座的讀書人不是有家室就是個毛頭小子,不如風月場的老人。
見到這位臺上撫琴的姑娘進來,愣是愣了一會兒。
還是蘇琉玉知禮,道了一句。
“原來是宛兒姑娘,請坐。”
她態度客氣,語氣也極度有分寸,宛兒姑娘舒了一口氣,心想不是那種貪圖美色的客人,到底放了三分心。
她抬頭,想對著這位說話的公子道謝,只是對上蘇琉玉那雙眼,卻是驚訝了一下。
好俊的公子。
她方才還擔心對方是不是貪圖她美色。
可如今,倒為自己的想法露出一絲愧色。
“小女為各位公子奏曲一首,以表謝意。”
她抱著琴,去了撫琴的桌子,也不獻媚逢迎,端的是大雅清冷做派。
雅間內,琴聲悠悠響起,這讓小少年們拘謹不少。
不過也就只有一會兒。
蘇琉玉在酒席上,完完全全沒有冷場的時候。
話題都是挑出來的。
她隨意抿了一口酒,然后讓少年們拿出剛才的詩讓這位姑娘點評點評,這氣氛一下子就起來了。
宛兒姑娘心思敏銳,只是才是方才為她捧場的客人,也不拂她的意,興致到時,還主動問了幾首詩詞做了曲。
楚珩喝的臉色微醺。
眨了眨小鹿般的臉,看了看彈琴的宛兒姑娘,又看了看蘇琉玉。
“師兄,你有沒有發現,宛兒姑娘長的很像你。”
他這話一出口。
蘇琉玉也仔細瞧了瞧,笑道:
“你還別說,難怪一見宛兒姑娘便覺得心生親近。”
她慣來會說話。
這句話,讓宛兒姑娘抿唇一笑,并不在乎。
那位曾經也說,她很像一個人。
但她,只是她。
鄭從文在旁邊聽了倒是一急。
放肆!
敢說皇上像個琴師!
你們膽子肥了!
不過。
他仔細瞧了瞧,這眉眼,確實有那么三分想象。
不能說想象。
是撫琴的時候的專注,像琉玉兄日來批閱奏折時候的樣子。
難道小宋大人......
他被自己的發現吃了一驚。
還不待弄明白,又聽外面一陣吵嚷之聲。
“雅間一號房,小竹姑娘折花五百朵。”
臥槽!
又來!
哪個敗家的東西這么不要命的砸錢!
蘇琉玉眼睛一亮。
就差沒有拍手叫好了。
“來人,再加一千朵,今天咱們便要搓搓大越這幫學子的銳氣。”
元文昭手一抖。
皇上。
你零花銀子一個月就一百兩,哪來的底氣!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