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感受到聞靈毛絨絨的小腦袋之時，江石這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在沖動之下，都做了什么。
一定是今天晚上的月色太美，所以他才會在沖動之下，帶著小姑娘一起去畫畫。
這這這……
反應過來之后，江石有些說不清的小懊惱，可是心底的愉悅又騙不了人。
他是真的歡喜在剛才那樣的夜色里，跟小姑娘一起畫畫。
那種感覺，江石第一次體驗，只一次，便已經終生難忘了。
他不討厭，甚至隱隱的有些期待。
可是，他想將聞靈當妹妹，如果卻做了這樣混賬的事情，也不知道明天一早醒來，要怎么樣面對小姑娘。
想到這些，江石心里有些惱，還有些愧疚。
他覺得對不起聞靈，小姑娘這樣信任他，可是他卻不管不顧，就這樣帶著她在夜色里畫畫。
剛才下筆之時，他似乎聽到小姑娘小小聲的啜泣，想來是不愿意的。
畢竟夜色這么涼，他畫畫之時，又頗帶著幾分狂野，江石覺得，換成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更何況，聞靈只有小孩子智商，她什么也不懂。
可是他卻已經將點墨染上了聞靈這張靈透的白紙。
“對不起，對不起……”反應過來的江石，輕輕的親了親聞靈的額頭，喃喃出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心里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這個時候了，江石想騙自己，還將聞靈當妹妹，那是不可能的。
當不了妹妹，卻還想將人留在身邊。
似乎也只有一種身份了。
想到這種可能，江石的心里說不清的愉悅，似乎通身的疲憊，都因為這個念頭，而變得輕巧起來。
也是這個時候了，江石才意識到，從他沒打算將聞靈送回去的時候，也許就已經悄然動了心思，只是他不想承認，又不想讓小姑娘覺得自己是個禽獸，連個小傻嘰都不放過。
所以，這才放不開，找了一個借口，說是將小姑娘當妹妹。
如果真是當妹妹，又何必正經的去領結婚證呢？
承認吧，江石，你就是個覬覦小傻子的混蛋。
暗夜里，江石輕嘆一聲。
隨著他的輕嘆一起的，是聞靈清凌凌的，又透著清脆的聲音：“江石，你不歡喜嗎？”
江石：？？？
江石開始根本沒反應過來。
畢竟聞靈一天沒說話了，他就當小姑娘是個傻的，也不知道該怎么樣說，或是聞家是不是威脅她了，讓她不要出聲。
所以，江石已經習慣了聞靈的沉默。
可是，如今小姑娘口齒清楚，而且聲音清脆的問自己，你不歡喜嗎？
歡喜什么？
江石有些沒反應過來，低下頭去看自己身邊這個毛絨絨的小腦袋。
夜色很濃，屋里也沒亮燈，所以其實看不清什么。
但是，江石能感覺到，聞靈毛絨絨的小腦袋，正在他身邊動來動去，隨之一起的還有小姑娘委屈的聲音：“江石，你是不是也嫌棄我是個小傻嘰啊？”
“怎么會？”幾乎是下意識的，江石反駁了一句。
如果真的嫌棄，那會兒發現人不對之時，他早把人送回聞家了。
可是，他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