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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好弱的神師父就是爸爸

  之前聽玄女介紹說,冥王太幽在地獄之中,得地獄加持,有神王級的實力。

  倪坤根據玄女實力,以及她只接下神王太宙十三矛,于第十四矛時,就被一矛穿心殺死的戰例,大略推斷,藍水星的神王級,大概能有半步真仙的實力。

  以倪坤當下的實力,半步真仙級的強者,理論上已經可以算是他鼓旗相當的對手了。

  甚至可能還會比他略勝一籌。

  在他想來,要戰勝神王級的太幽,恐怕得依靠自己超強的恢復力、適應免疫力、無窮無盡的體能真氣持久力,以及利用古神神力恢復緩慢的弊端,以一場持久苦戰,將太幽慢慢磨死。

  然而實際戰況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這根本就是一場一邊倒的,既不值一提,也完全不值得驕傲、回味的輕松戰斗。

  他只用了十息,就把太幽捶爆了。

  倒不是說太幽力量孱弱。

  單論力量的話,太幽確實遠在玄女之上。

  他巨劍揮出的每一擊,都有那“真仙一指”的五六成威力。如果斬中倪坤身軀,即使以倪坤現在的體魄強度,即使他身披“虓虎”神甲,也會受點不輕不重的傷。

  然而,太幽力量雖強,可戰斗技巧,實在太過拙劣。

  當然,這個拙劣,只是相對倪坤。

  太幽的招式雖極簡單,但每一劍的速度、力量、角度,其實都拿捏地恰到好處。不過在倪坤面前,這種簡單直白的攻擊方式,簡直就是破綻百出。

  在他慧眼神目觀察之下,天人合一感應之下,太幽的攻擊模式,只短短九息,就被他徹底破解。然后在第十息,他輕巧避過太幽一劍,同時閃現至太幽面前,手起錘落,就把太幽那巨人般的身軀捶成了一張肉餅。

  “我‘虓虎神甲’的首秀啊!居然就是這么一場簡單戰斗,虧我之前還那么慎重以待。冥王屬實下飯!”倪坤吐槽一句,看向另一處戰場。

  這個時候,本來想與他合攻太幽的玄女,正在幾十個地獄從神的圍攻下苦苦支撐。

  在倪坤看來,玄女的戰技,雖然也稱得上簡單粗暴,可技巧還是比冥王太幽更加精湛。

  “是因為玄女有司掌兵戈的戰爭神職嗎?總之如果不是力量差距太大,玄女在戰技方面,可以說吊打太幽了……

  “藍水星的古神,果然都是一群不思進取、固步自封的貨色,空有力量,卻連自身的力量都掌控得不夠徹底。全靠天賦吃飯,憑碾壓級的神力虐菜……結果虐菜太多太輕松,碰到高手,就毫無招架之力了。這種神,合該滅亡!”

  感慨一句,倪坤就沖進神堆里面開起了無雙,不斷地手起錘落、手起錘落、手起錘落……

  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那數十個從神統統捶成了碎片。

  剩下幾個從神心膽俱喪,再無戰意,欲逃之時,被玄女一一趕上,一矛刺死。

  這一場在玄女想來,本該熱血沸騰的地獄決戰,就這么輕松結束了。

  刺死最后一個地獄從神后,玄女呆呆地站在遍地死尸之中,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們贏了?”她眼神茫然,四下環顧。

  “只能說暫時贏了。”

  倪坤笑道:“你不是說地獄不毀,冥王不死嗎?我雖然殺死了他一次,但這地獄秘境體量太大,以我之力,暫時還沒有辦法將之摧毀。

  “話說,冥王多久能復活?如果他復活時間不長,我們倒是可以堵在這里,守一守尸體。他活一次,我殺他一次,直到殺得他精神徹底崩潰。”

  “地獄不毀,冥王兩百年后,就可復活。”玄女喃喃說了一句,猛地轉身,目光炯炯地看著倪坤:“我們贏了?”

  “好吧,如果冥王要等到兩百年后才能復活的話……”倪坤笑著點頭:“那這一戰,我們可以算是贏了!”

  咣鐺。

  玄女丟下了盾牌、長矛,一下撲到倪坤面前,雙手緊抱著他的肩膀又叫又跳:“贏了,我們贏了!我們真的贏了!我們在地獄殺死了冥王,全滅了冥界眾神!”

  “淡定。”倪坤五指叉開,一臉淡然地按住她的臉,將她推開:“這樣的戰斗,對我來說,只是基本操作,根本不值一提。”

  是的,這一戰對他來說太過輕松,遠遠不及朱雀殿鎮魔天牢那一戰來得辛苦。

  在那一戰中,朱雀殿的元嬰真人、渡劫大修們都讓他激戰良久,還屢屢受創,最終在擊殺所有元嬰之后,才在火凰幫助下,輕松全滅三尊渡劫大修。

  但馬上就有“真仙一指”降臨,倪坤又是接連遭受重創,數次被打得只剩骨架,乃至身軀大半粉碎,不知有多凄慘。

  而這一戰,他連塊油皮都沒破,感覺還沒出全力呢,就輕輕松松一錘把冥王打死了。

  感覺冥王的戰斗技巧,壓根兒比不上朱雀殿那些認真起來的元嬰真人。

  “怎么能淡定啊?我們可是在地獄,打倒了冥王啊!”玄女試圖再次撲進他懷中。

  但還是被他一把按在臉上,無情地推了開去,并認真地說道:“你不是想趁機占我便宜吧?還想不想拜我為師了?”

  “……”玄女眼角連跳幾下,很想一拳悶到倪坤臉上。

  “看你眼神,似乎有點不服氣啊!”倪坤皺眉道:“你腦子里,該不是正打著想要欺師滅祖的主意吧?”

  “我還沒有磕頭拜師吶!”玄女心中瘋狂吶喊著,面上卻是咬牙切齒,強行擠出一個笑臉:“我怎么敢?你可是打死了冥王的男人……”

  “不錯,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

  倪坤欣慰一笑,大手一揮:“好了,可以開始收拾戰利品了。先把戰場上還能入眼的盔甲、兵器收一收,就算不合用,也能回爐重煉提取材料。然后咱們便去抄冥王的寶庫……話說,你知道冥王寶庫在哪里吧?”

  “不知道。”玄女板著臉說道。

  “那他的宮殿在哪,你總知道吧?”

  “知道。”

  “那就行,你帶我去冥王宮殿,探查寶庫,我最拿手了。還愣著干什么?趕快行動起來,收拾戰利品啊!”

  一天后。

  將冥王寶庫搜刮一空,順便還在地獄秘境,采摘到了五朵“虛空兩界花”的倪坤,滿臉笑容地在玄女領路下,離開了空蕩蕩的地獄秘境,回到了人間。

  地獄眾神全滅。在人間滿世界收割靈魂的地獄軍團,也在地獄之王冥王太幽被倪坤一錘砸死后,統統死去。

  這一次直搗黃龍,可以說一舉解決了地獄問題。

  雖然兩百年后,冥王便能復活,但倪坤覺得,兩百年后,即使他不在此界,冥王在玄女面前,也只會是個被她吊打的弟弟。

  因為倪坤將收玄女為徒,傳授她仙道功法,以及更加精湛玄妙的戰技。

  白湖市。

  倪坤入住的酒店“皇族套房”客廳中。

  倪坤大馬金刀,端坐在沙發上。

  玄女雙膝跪地,叩了三個響頭,然后雙手端起茶杯,遞至倪坤面前:“師父請喝茶。”

  “嗯。”

  倪坤輕嗯一聲,接過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將杯子放下,又取出一尊靈牌放到桌上,沉聲道:“我這一脈,師承中土界玄陽宗,這是你師祖趙牧陽的靈位,你且拜一拜他。”

  玄女也不猶豫,再次跪下,對趙牧陽靈位叩首,口稱:“拜見師祖。”

  倪坤這才叫她起來,說道:

  “我們玄陽宗,不尚繁文縟節,除行拜師大禮,以及葬禮祭祀之外,都不興跪拜。即使見到師父、師伯、師叔祖之類的長輩,也只需揖禮即可。現在,給我一條一條,記下我玄陽門規。宗門第一戒,俯仰無愧天地……”

  在玄女記下玄陽宗戒律門規之后,倪坤道:

  “門規你都記住了,將來若敢違反,為師清理門戶時,就不要怪師父手辣。另外,你是我門下二弟子。在你之上,還有一位大師姐,索命閻羅周琬琰。以后見到她,要先行禮叫師姐。”

  玄女一副乖巧模樣:“知道了師父。”

  “該交待的,差不多都交待清楚了。接下來,便正式傳你仙道功法吧。”

  倪坤想了想,說道:“你乃司掌兵戈的戰神,又擁有一部分雷霆權柄,還擅長近身搏戰,正合修煉我自創的‘驚雷訣’。

  “你師姐修煉的,是融入了‘乙木神雷’法的驚雷訣,我傳你的,則是融入了金行功法‘無形劍氣’的驚雷訣。你倆體質、天賦不同,修煉的功法便需有所區別。”

  簡略介紹一番這“金行驚雷訣”,倪坤便開始授她武道奠基心法。

  這一門金行驚雷訣,與周琬琰的“乙木驚雷訣”一樣,同樣是先修煉武道心法,再以武入道,法武雙修。

  而玄女雖然有堪比渡劫期第二境的實力,但以古神之體修煉仙道,還是得從基礎開始。

  而且別以為古神血脈天賦好,就一定能修煉順利。

  實際的修煉過程中,古神的血脈,以及根深蒂固的情緒化天性,反而會給他們造成許多麻煩,帶來不少障礙。

  當然,如果能克服血脈及情緒造成的麻煩、障礙,古神修仙的前景,也是非常亮眼的。

  像玄女這等實力的古神,以她的體質天賦,根本就不怕天劫。只要能順利修煉至渡劫期,就可以穩過天劫,穩穩成就人仙。

  到時“神仙”合體,不但能擁有神的漫長壽元,還會有仙的種種便利。

  當然,麻煩也有。古神修仙,基本上最高只到天仙為止。想要更進一步,要么拋棄神體,轉世重修,要么就全看機緣造化。

  不過話又說回來,天仙之上的風景,諸天萬界、無數真仙,又有幾人能夠看到?

  將“金行驚雷訣”武道奠基篇授予玄女,又為她詳細講解一番后,倪坤便著她自行去修煉。自己打算看看電視新聞,瞧瞧在經過地獄軍團之亂后,藍水星的人類社會,做出了怎樣的應對,以及是否產生了什么變化。

  雖然已經宣布了“諸神黃昏”降臨,不過他并沒有打算現在就殺上萬神山。

  一是因為萬神山現在還處于主動封閉狀態,并沒有開啟連接現世的通道。

  既無通道,那么即使是玄女,也沒法兒帶著倪坤強行開出一條路,闖進萬神山。

  二是因為萬神山的整體實力,遠遠強過地獄。

  實力與玄女不相上下的正神,就有太陽神、戰神、獵神、火神、風神、冰雪女神等數個之多。而神王太宙的力量,更強于太幽,且戰技之精湛,亦遠在太幽之上。

  倪坤雖輕易殺死了太幽,感覺太宙恐怕也就只那么回事。

  不過料敵從寬,既然暫時無法主動殺上萬神山,那倪坤也就正好趁這段時間,再次提升一番自己的實力。

  倘若能解鎖第五重功法,那就更好了。

  正要打開電視看新聞,見玄女還站在旁邊沒有離開,倪坤淡淡說道:“怎還不去修煉?”

  玄女咬了咬嘴唇,眼神幽怨地看著倪坤:“師父你變了。此前跟我說話時,語氣還像是我的同齡人。現在和我說話,語氣像個爸爸。”

  倪坤兩眼一翻:“師父師父,既為師,亦為父。師者傳道授業,父者長輩威嚴,我怎么就不能像個爸爸了?”

  玄女皺眉道:“可你這語氣,我覺得很不合適。”

  倪坤奇了:“怎么就不合適了?師父難道不該是這樣子么?”

  “可是我想向你求婚啊!結婚之后,你這語氣就不合適了!”玄女心中這么想著,可話到嘴邊,她卻沒有勇氣說出口來。

  這很不正常。

  以古神根深蒂固的情緒化天性,別說表白,就算是一步到位,那都只是基本操作。

  哪怕玄女是從未有過伴侶的童女神,可只是說句話,表個白而已,怎就說不出口呢?

  玄女心里唾棄著自己的怯懦,扭捏了好一陣,好幾次話到嘴邊,都沒敢把話說出口。

  “在這兒扭扭捏捏干嘛呢?多大人了還像個小姑娘似的。”倪坤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擺了擺手:“別妨礙我看電視,趕緊去修煉。”

  玄女撇撇嘴角,一臉郁悶地修煉去了。

  “真是不讓人省心。”

  倪坤嘆了口氣,打開電視,看起了新聞:“不過做師父還是挺有趣的,教訓女神都不用客氣。為師之樂,當真僅次于修煉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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