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森降臨天下的第六年,第十六號工具人趙匡終于活著回到了他的面前,獲得了林森的認可。
半月后,當趙匡離開此地之時,已經是肉身、真氣雙重圓滿的高人,放到整個天下,也是有數的高手,至少可以上天榜了。
所謂的天榜,其實是林森自己排列的。
天榜之上的名單基本上是按照實力高低來排,上榜要求是至少抗住逍遙子一招而不死!
在天下諸侯之中,趙匡已經是最能打的這個了!
再加上逍遙子之前的造勢,許多人都以為趙匡就是真正的趙匡,是上天派來注定結束這亂世的真龍天子!
有實力!
有聲望!
還有一大群潛在的舔狗!
能夠從其他諸侯三年的追殺之中活下來,一定是人精,而且還有些運氣。
有了這些條件,趙大真的崛起了!
一路之上,他以一對長拳,一根盤龍棍,橫掃了不知多少敵人,一年后他便成了北地有數的諸侯,三年后他一統北地,恰逢契丹入侵!
如同其他世界的歷史一樣,燕云十六州早已落入契丹之手,有著燕云十六州作為前進基地,再加上吸收了大量的中原工匠,契丹的生產力早已遠遠超過往日的草原霸主,無論是匈奴還是突厥,生產力方面都要被契丹吊打。
但同樣的,生產力高了,生活水平也就高了,所以單純的野性方面,契丹比起前兩者又要弱一些。
但是契丹的兵器、鎧甲、長弓質量,卻在漢人工匠的幫助下,遠勝前輩們。
所以這一次契丹直接派遣了五十萬騎兵,這樣的數目,是匈奴可汗、突厥可汗們做夢也不敢想象的事兒。
不是他們沒有這么多數目的騎馬牧民,而是前兩者生產力不夠,沒有這么多糧食可供大軍使用。
從這個角度看,對于中原的威脅契丹還遠在前兩者之上。
而此刻趙匡才一統北地!
看起來很強大,光是實力強大的中央禁軍就有足足三十萬之多,單看表面實力一點兒也不比契丹要弱。
但是趙匡卻有苦難言,三十萬中央禁軍當然很強大,真刀真槍的打起來,他也不至于怕了契丹。
但是這三十萬禁軍之中,只有十萬是他的老底子,剩下的二十萬,都是最近兩三個月一統北地之后,從其他諸侯的殘軍中吸收過來的,如今還沒有完全消化呢。
如果再給他一年時間,局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趙大想了想,便又一次親自來到了林森隱居的地方——天山靈鷲宮!
此地位于天山之巔,人跡罕至,中間甚至沒有任何路途,只有一條鐵鏈,也幸虧趙匡武藝高強,不然還真不敢就這么過去。
看著滿頭大汗的趙匡,林森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在作秀,之前趙大拒絕手下的幫助,一步一步的從山下飛奔上來是作秀,此刻的滿頭大汗也是作秀,可林森卻依然很是滿意。
態度很重要!
“為師已經知道了,不過是區區契丹罷了。他們的五十萬大軍還在聚集之中,為師就讓你見識一番,何謂仙人!”
說到這里,林森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雙手則是開始掐指一算,嘴里說著趙大怎么聽都聽不懂聽不清的咒語。
努力的聽了很久,趙大不得不微微搖頭,哪怕自己實力已經如此強大,可還是看不透師父他老人家,難道他真的是天上的仙人下凡?
“子啟?子啟?在不在?趕緊回個話?”
“在。”
在收到子啟的高冷回話之后,林森放心的點了點頭,嬴子啟還在,這就很好,那么一切就可以繼續下去。
“子啟,這些是我收集到的此界一些資料。”
“嗯。”
“子啟,我要你幫我一個忙,幫我建立模型,計算出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制造出一場暴風雪!”
“龍卷風也行!”
“地震也可!”
“火山噴發要是做得到的話,也沒問題。”
“但是,一定要發生在五十萬契丹大軍軍營附近。范圍至少也得方圓上百里,哪怕不能將五十萬大軍盡皆籠罩,也要覆蓋一半以上!”
一個呼吸后,嬴子啟就根據林森收集的資料,建立了模型,計算出了結果,并給出了可行性分析……
“好,為師方才推演天機,終于有了辦法。七日之后,為師將登壇做法,屆時接引上界之力,助你消滅契丹鐵騎。不過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
“師父放心,只要退了這契丹鐵騎,無論什么樣的條件徒兒都答應師父!”
七日后 軍營,中軍大帳附近,趙匡帶著一群文臣武將,在一旁圍觀,而林森則是一身道袍,站在祭壇之上,手持一柄三尺桃木劍,周圍還懸掛了幾面鐵八卦。
怎么看起來跟江湖賣藝的騙子一樣?
看起來好像不是很熟悉的樣子?
這仙人靠譜嗎?
他就是天下第一逍遙子前輩?
罷了罷了,哪怕仙人不靠譜,也可以帶著陛下殺出去!
還是早做打算!
這大宋朝,我看是吃棗藥丸!
百官們心思不一,逍遙子也不以為意,此刻的他精神力瘋狂外放,牽引周圍的天地靈氣,慢慢的人就飛了起來。
“敕令:風來!”
轟隆!
“龍王何在?”
真的會有龍王出現?
“呼風喚雨!”
轟隆!
這一刻方圓百里之內的空氣流動趨勢全都被林森記在心底,在加上他天人之下近乎圓滿的力量、無與倫比的境界、神乎其神的控制力,單人破軍的神話終于上演!
片刻之后,在一陣價值五個半兩錢的特效之中,龍卷風成型了!
這道龍卷風起初之時并不算大,可是在林森的影響之下,卻一路吞噬周圍的一切,朝著契丹軍營而去。
哪怕契丹五十萬鐵騎分布在方圓百里之地,哪怕龍卷風的前進速度并不快,哪怕很多契丹高層都在龍卷風到來之前,帶著親衛跑了,可是這都不能否認一個事實——大軍完了!
五十萬大軍,經過這場龍卷風的摧殘之后,還活著的不過二十萬之數,更重要的是他們都已經失去了勇氣,失去了編制,失去了組織,失去了紀律,成了真正的烏合之眾。
即使是那些僥幸逃出去的高層,此刻也再也沒有半分勇氣,敢和趙大對著干了,他們所能做的就是跑,使勁兒的跑。
這次逃亡不需要速度多快,只要比其它同伴快一些即可!
此戰之后,趙大免費獲得了數以萬計的戰馬,數以千計的種馬,數以百萬計的牛羊,甚至還趁勢收復了燕云十六州!
借助著大勝,趙大成功團結了手下的人心,敢不和他一條心的,都死掉了,死人是不會開口的。
半年后,趙大率領二十萬禁軍、十萬騎兵南下,天下至此一統!
又過了半年,趙大回到了開封,開始改革,改革的第一條便是將科舉制度推廣到全天下。
此舉當然受到了讀書人們的歡迎,他們舉著雙手雙腳表示贊同。
然而當讀書人們看清楚科舉的具體內容和詳細要求之后,卻啞口無言,一時間天下為之嘩然!
各種難聽話,各種斷子絕孫,各種對趙大祖宗十八代的問候,就沒有停止過,除了武人之外,讀書人們基本上都覺得這大宋吃棗藥丸。
皇宮之內,趙大和林森在下棋。
“師父,這一次真的是天下嘩然,朕這次可是狠狠的傷了天下讀書人的心。”
“科舉制不好嗎?”林森明知故問道。
這要是其他人敢這么說話,趙大早就翻臉了,可從身份上講,逍遙子是他的師父,是傳授了他真本領助他發跡的師父。
這樣的師父,在這個古典封建時代,說話的分量一點都不亞于親生父親,哪怕是再厲害的皇帝,表面上也得尊重親生父親。
即使是號稱殺兄宰弟且為樂的李二,威逼老父李淵退位這件事兒也不是他親自做的,而是尉遲敬德拿著長毛指著李淵:陛下何不退位?陛下何不退位?
雖然那個時候尉遲敬德喊上一句,就前進一步,最后差點兒把長矛捅到李淵身上,但這么做的終究不是李二本人。
殺兄宰弟和弒父,完全是兩個概念。
所以僅僅從身份上來講,逍遙子就能嗆的趙大開不了口。更何況逍遙子還曾在眾人親自見證下,施展‘法術’,呼風喚雨,一招滅了契丹五十萬鐵騎。
但凡是見證了那一戰的文武百官,在得知新科舉是出自逍遙子之手后,都麻利的閉上了嘴,即使要噴也不敢噴逍遙子,而是噴趙大。
“師父啊,科舉制本身當然很好,可是考試的內容不應該是儒家經典,最多再加上一些道家經典或者百家經典,可是師父您這四書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了。”
說到這里,趙大就看了看擺放在一旁的四書,這四本書出自逍遙子,內容當然不是大學、論語、孟子、中庸這四本書,和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也沒有半毛錢關系。
甚至它們也不是道德經、南華經這樣的道門經典,也不是墨子這樣的百家經典,而是逍遙子自己撰寫出來的典籍。
“哦?這四本書稱不上經典?”
這回趙大干脆就不說話了,他又不是瞎子,他可是文化人,小時候就讀過書,后來更是被逍遙子親自教了一周時間,學習了很多學習方法,也長了不少見識。
在他看來,這四本書無一不是經典,看看它們的名字——《太一經》、《后土經》、《伏羲經》、《心經》。
“太一經博大精深,乃是上古天帝太一顯圣之時所傳,上面記錄了元氣的奧秘,略有參悟成就先天就輕而易舉。大成之時,白日飛升也不在話下。”
“后土經則是記錄了精元的奧秘,伏羲經記錄了精神的奧秘,這太一、后土、伏羲三經,剛好對應氣、精、神三道,至于心經則是闡述了心靈的奧秘,這放在過去乃是真正的不傳之秘。”
嘆息了一聲,趙大知道不能在繞下去了。
“師父啊,這四本書當然是真正的好東西,無論它們是不是上古大神撰寫,都是真正的好東西,放在過去,那是宗師、大宗師們也要苦苦追求的大秘密!”
“但是就這樣通傳天下,讓百姓們人人參悟,并且設下考題,作為科舉考試的內容,一不小心遇上一個反賊,就會江山動蕩,天下飄搖。”
“正所謂心懷利刃,殺心自起,當每一位普通百姓都可以直接參悟著四本經典之時,當每一位百姓都獲取了力量之后,這天下還怎么治理?”
“朕自己遇上了師尊,運氣好這一身實力也能在天下間排上前十,可是真的子孫后代呢?他們又該如何鎮壓這大好天下呢?”
說到這里,趙大就端起了一旁的茶水,開始慢慢飲茶,眼睛瞇了瞇,甚至做好了摔杯為號的準備!
如果逍遙子不給他一個交代的話,哪怕今日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要嘗試一下弒仙!
一聲冷哼之后,趙大忽然感到了一陣驚悚,自己的身體好像都已經不受控制了,當他再次恢復之時,額頭上滿是冷汗。
大概是清楚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趙大擦了擦汗便直接跪在了地面上:“這條命是師父給的,這一身武功也是師父教的,甚至連這江山也多虧了師父。可以說,欠師父的怎么也還不清。”
“但是為了子孫后代計,方才也是不得不為。否則等到去世之后,子孫后代無論如何也坐不穩這江山。”
“愚鈍!”林森恨鐵不成鋼的道。
“為師是什么人?乃是天上仙人下凡,這四書科舉乃是天下大勢,豈是你可以違逆的?哪怕你阻的了一時還能阻的了一世?你管的了此刻,還能管的了未來?”
“這一次是為師和你好好講道理,下一次呢?要是遇上一個殺性大的同袍……”
咚咚咚 趙大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還請師父教我!”
“你只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