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十五瓶啤酒,轉了一圈,又去喝了一斤多白酒,柳罡暈乎乎的將楊潔送回了按摩店,按摩店的三樓,有她的房間,送回了楊潔,他連車也沒騎,就放在了楊潔那里,晃晃悠悠的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家,就住了進去。
“哥們兒,你住在哪里?”迷迷糊糊中,電話響了起來,柳罡接起了電話,電話里傳來了孟菲的聲音。
“我在哪里……金府路往南走,有家清清美發按摩店你知道嗎?”柳罡這也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自己住的旅店叫什么名字。
“怎么,哥們兒跑去住按摩店了?”孟菲的聲音有些怪異。
“住什么按摩店,昨晚遇到我那朋友的女朋友,她認識莫有利,帶我去跑了一趟,我送她回去,出來隨便找了家旅店,也沒有注意旅店的名字,就在按摩店前面不遠。”柳罡低聲的解釋了句。
“啊,你找到莫有利了……”孟菲聲音陡然的高了八度,她對于案情的關注,卻遠勝于對八卦的關注。
“過來再說吧,節約點電話費吧。”柳罡打了個呵欠。
“電話費又不要我出,節約干啥!”孟菲雖然如此說,還是立刻的掛了電話。放下電話,柳罡再次的躺了下去,本來只是想小眠一會,卻不想很快的睡了過去,
“砰砰砰!”只不過,他卻沒有睡多久,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過來,同時,響起了孟菲的聲音,“哥們兒,怎么還不起來!”
“啊,你都找過來了!”柳罡趕緊的起床,三下兩下的穿好了衣服,匆匆的洗漱完畢,兩人再次的出發,往紡織廠家屬區趕去,車上,柳罡將和莫有利的談話大略的講述了一番。
家屬區也是完全的變了樣,原本的圍墻,也是被高樓所取代,原本寬敞的家屬區大門,也變成了一條僅僅能讓車輛出入的巷道,走進去,更是完全的變了樣,兩層小樓的地方,也是變成了一座六層高樓,只有那五層的小樓,依舊還蜷縮在高樓大廈之間,顯得有些的滄桑和寒磣,整個的家屬區內,也變得擁擠了幾分。
“警察同志,你找誰?”看著兩人在打量著家屬區,帶著紅袖標的老頭走了過來,老頭其實也不老,大約也就五十多歲吧。
“大爺,請問你是紡織廠的人嗎?”孟菲停下了車。
“是啊,這年紀大了,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看看門了!”老頭笑了笑。
“大爺,你認識許梅嗎?”
“許梅……”老頭有些的疑惑。
“就是以前住在那兩層小樓上的,她丈夫有些常年臥病在床的那個。”柳罡趕緊的補充了一句,將他知道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哦,你們是來查那個許梅被殺的案子的……”
“許梅被殺了?”柳罡陡然的一怔。
“你們不知道……”老頭也是一怔。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好像是八幾年吧,那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當時我還在廠里上班,也沒有住在這里……李大姐,你過來一下……”忽然的,老頭沖著一個買菜回來的老太婆大聲的喊了起來。
“小毛,什么事情啊?”老太婆提著籃子菜走了過來。
“李大姐,這兩位警官同志問許梅的事情,就是那個被人殺了的那個許梅……兩位警官,這李大姐一直的住在這里,而且是這一帶的居委會主任。”老頭熱情的為雙方介紹著。
“哦,你們了解她的情況,那我倒是知道一些,我們去里面坐吧,我慢慢告訴你們,”老太婆點點頭,帶著兩人進了門衛室,找了凳子讓兩人坐下,才嘆了口氣道,“那孩子也是可憐,家里攤著位病簍子,兩個孩子要用錢,家里全靠她一個人操持,不容易啊!”
“看我,這年紀大了,話多,這一說就說到一邊去了,兩位警察同志想知道些什么?”老太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奶奶,你能記得,那許梅的死,是在那一年嗎?”柳罡問道。
“今年九七年,那是九年前……是八八年的事情,八八年八月份的事情!”老太婆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
“李奶奶能確定嗎?”柳罡卻是感覺著精神一振,如果真是八八年發生的事情,那在時間上就符合了。
“能確定,要是一般的時間,我還真不敢確定,我這人記性不好,尤其是對數字不敏感,不過,那件事就發生在我退休的最后一個月,我六十歲退休的,今年我六十九,一算就知道了。”
“李奶奶,許梅是怎么死的?是誰作的案,您還記得嗎?”
“作孽啊,那孩子為了丈夫和孩子,白天在紡織廠上班,晚上出去擺攤賣點水果,結果晚上回來的時候在一個巷道被人搶了,就用他的水果刀將她捅死了,那殺她的罪犯,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呢,”老太婆嘆了口氣,“她死后,他丈夫也自殺了,兩個孩子廠里送到了孤兒院,一家子,就這么沒了。”
“李奶奶,你看看,這個人您認識嗎?”柳罡想了想,拿出了甄建軍的照片。
“不認識!”老太婆仔細的看了會,搖了搖頭。
“李奶奶,八八年這里看門的大爺住在這里嗎?”
“都走了好幾年!”老太婆有些黯然的搖了搖頭。
“謝謝李奶奶,我們就不打擾您了!”柳罡站起了身。
“不打擾,不打擾,我也希望能幫助你們抓到那罪犯!這樣窮兇極惡的人,不應該逍遙法外!”老太婆憤憤的道,卻是讓柳罡兩人都感覺著臉上發熱,雖然這案件不歸他管,可是,他們是公安干警,這一點,他們是否認不了的。
“李奶奶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兇手的!”孟菲更是正義感泛濫,拍著胸脯保證了起來。
兩人出了紡織廠家屬區,孟菲騎著車直奔檔案室,讓檔案員迅速的找到了許梅的案卷,許梅案子是市局直接接手的,材料倒是比較的齊全,案子定性為搶劫殺人,兩人湊在一起,認真的查看了起來。
“這是一宗故意殺人……”越是看檔案,柳罡越是覺著,搶劫殺人的定性太牽強了些,或者說,根本不成立。
“我怎么就看不出來?”看了半天,孟菲卻依舊的一臉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