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旅店老板 譚鳴身份的基本確定,無疑的為案件打開了一道門,然而,隨著調查的逐步深入,柳罡卻是發現,這道門里,和那公安局家屬區里的情況并沒有多大區別,整個的收獲,除了那一屋子價值上億的古董,以及譚鳴的身份,再沒有其他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
劉培和路從容三人在A省找到了白開恩,只不過,結果同樣讓人有些失望,白開恩根本就是譚鳴的馬仔,而且,他入獄都已經多年了,所知道的情況極為有限,只是告訴了他們一個還算有點價值的線索,那就是譚鳴的老板是一個外國人,好像是太平洋一個島國的人,那是一次譚鳴喝醉了酒發牢騷說出來的。
周春路在J省,也是沒有多大的收獲,如果硬要說有什么收獲,那就是確定了譚鳴就是那個已經覆滅的盜竊團伙的下家,并且撬開了那個曾經的派出所副所長的嘴,那個被白名凡陷害了的副所長,倒是一點不冤枉,當初的他,就是收了文物盜竊團伙的賄賂,故意的抓捕白名凡,幫那個盜竊團伙轉移視線,而對于下家譚鳴,他所知道的信息,也就是見過這個人,其余的,差不多是一點不知道。
三路人馬再次的匯聚,這一次,小組的人員終于完全的聚齊,一行人再次的討論起了案件,而譚鳴的水落石出,也讓專案組中海珠公安一方對柳罡沒有了輕視,整個的專案組,雖然爭論的頗為熱烈,卻也并沒有什么激烈的語言。
“現在,我們商討一下下一步的具體安排”第一階段柳罡他們的行動取得了決定性的進展,周春路倒是顯得客氣了許多,專案組有著成績,他的臉上也有光,畢竟,他才是專案組的組長,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漸漸的感覺到了案子的分量,感覺到了那沉甸甸的分量,兩次的查獲,案件的總值也是差不多達到了三個億,三個億,不能不讓他感覺到壓力。
“你們說,覃友利那屋子里,會不會也有著暗室……”自從發現了譚鳴屋里修筑的暗室,柳罡就心底有了這樣的猜測,如果那個‘覃友利’在海珠沒有其他的住房,那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屋子里還有沒被他們發現的秘密地方。
“這個不可能,我們當初就考慮到了這種可能,仔細的查看了的,墻壁都差不多敲了一遍,不可能有什么密室之類的。”劉培首先的表示了反對,對于柳罡,他卻是頗為的不滿,或者說不屑,也或者說是嫉妒,這兩天和隋濤兩人一路,他也是隱約的知道了柳罡的從警經歷,他是一個刑警學院畢業的大學生,從縣局刑警隊干到市局刑警隊,七年的時間,立下了赫赫功勞,也才僅僅是一個責任區刑警隊的隊長,一個股級干部,這個才調入公安局不過一個月的退伍兵,僅僅破了幾個案子,居然就成了刑警大隊長,一個科級干部,這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靠著背后有關系才起來的,他最瞧不起的,也就是這一類人。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他也許不是什么大的密室,而只是一個很小的空間,存放一些重要的物品,比如說身份證護照之類的,我們那天查探時,雖然也查的比較仔細,卻也可能有著遺漏的地方。”蘇薔卻是站在了柳罡一邊,當天清查那屋子的時候,她也是去了的,當時哪想到什么小型的暗格子,只是想到了有沒有藏文物的密室之類的,查的自然也就不仔細,漏過一個放置身份證件的暗室,那卻是完全可能的。
“劉培,你再帶人去仔細查查吧,最好是仔細的測量對比一下樓下的房間,不要有任何的遺漏。”劉培正要張嘴,接電話回來的周春路發言了,直接的就做出了安排,雖然當天查的時候他沒去,可想也想的到,當初的查探,不可能細到找出一個小暗格子的程度。
“是”劉培倒是不敢和周春路頂嘴。
“柳組長,港口派出所剛才打來個電話,說是那邊有一個人認識覃友利,你和……蘇薔過去查看一趟。”周春路看了看在座的眾人,隋濤和路從容在整理從A省帶回來的資料,剩下的,也就柳罡和蘇薔了。
柳罡和蘇薔應了聲,起身走了出去,驅車直奔港口派出所,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又帶著他們去了一個家屬院小區。一路上,也簡單的和他們介紹了一下對方的情況,對方并不是海珠市的人,而是H省的人,在H省洛州市開了一家旅店,他丈母娘是海珠市人,還是居委會的主任。
“張阿姨,這是市局刑警隊的柳組長,蘇警官……”很快的,他們就到了那居委會大家,帶路片警親熱的和居委會大媽打著招呼。
“你們來了,快進屋……”大媽熱情的招呼著三人進屋,又是削蘋果,又是泡茶,屋子里,還有一個大約三十七八的男子,看著三人進來,也趕緊的站了起來,熱情的招呼著,同時拿出煙散了起來。
“柳組長,就是這位肖老板,肖老板,這位是專案組的柳組長。”片警介紹著雙方。
“肖老板,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柳罡客氣的道。
“不打擾,不打擾,你們公安同志為我們老百姓保駕護航,為公安同志提供辦案信息,是我們公民應盡的義務。”肖老板頗為的謙虛。
“肖老板,聽說你認識覃友利?”柳罡坐下,立刻開門見山的問了起來。
“其實不是認識,只是還記得這個人,他其實也就在我的旅店住過兩次,一次,是大概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剛開這個旅店不久,我能夠記得這個人,還因為他的姓,我當時叫他譚先生,第二天下午他走的時候我再叫他,他還給我糾正了一下,”有些訕訕的笑了笑,將別人的姓讀錯,那無疑是一件有些尷尬的事情,略微的頓了頓,肖老板才道,“不好意思,小時候讀書不認真,初中都是混完的。”
“譚老板第二次見他是什么時候?”
“時間不久,具體的記不起了,大約應該就是今年年初吧,我已經和愛人結了婚,他的身份證也是海珠市,我就對他多了幾分印象。還主動的和他聊了句海珠市,不過,他只是嗯了一聲,并沒有和我聊什么,住了一晚,第二天就離開了。”
“肖老板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嗎?”雖然明知道這肖老板不肯能知道對方是干什么的,柳罡還是禁不住的問了出來。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也沒有和我說過什么。”
“他是一個人嗎?隨身帶了些什么東西?”
“他是一個人,不過帶沒帶東西,倒是沒有注意。”
“覃友利大概是什么時候住進去的,什么時候走的,肖老板還記得嗎?”柳罡想了想,又問道。
“住進去的時間,倒是不怎么記得了,應該不太晚吧,不過早上什么時候走的,我倒是記得清楚,他走的時候,是早上…多,”略微的頓了頓,肖老板才道,“那天請的小工走了,晚上是我給開的門。”
“…多……你那里離火車站近嗎?”柳罡沉思了一下,才問道,…多起床,那無疑不是正常的情況,當然,如果是火車站附近,那就例外了,半夜的火車,那也是不少的。
“火車站在北門,我們在南門,遠著呢,打出租都要十塊錢,而且我們那地方有些偏僻,晚上根本打不著車。”
“那第一次他什么時候走的?”
“也是半夜,要不,我也不可能還記得,旅店那么多人,要是正常入住離開的人,哪里記得那么多。”
“肖老板,平時,有其他人半夜三四點鐘的時候離開嗎?”柳罡想了想,再次的發問了。
“偶爾的有過,不過很少遇到。”
“肖老板是洛州本地人吧?”
“祖祖輩輩土生土長的洛州人,不過早年是城郊,這幾年城市變化快,現在也完全屬于城里了。”
“肖老板,你是本地人,又是從事的旅店行業,想來應該知道,洛州有著什么地方,是半夜開門的吧?”柳罡看向了肖老板。
“這個,柳組長,我倒是的確隱約的聽說過一些,不過,具體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肖老板有些的遲疑。
“你一個男子漢,怎么說話一點都不利索……”看著自己的女婿說話吞吞吐吐,張大媽有些的不滿了。
“媽,不是我不利索,是那事情我也僅僅是隱約的聽說過,不敢確定,不好亂說。”丈母娘不滿了,肖老板趕緊的解釋了句。
“肖老板但說無妨,我們也就是了解一些情況,不會與你有什么牽涉的。”柳罡笑著解釋道,他知道對方肯定是有著一些顧慮。
“我聽說,洛州有一個鬼市,是專門出售那些墳里掏出來的東西的……”肖老板斟酌著用句。
“那地方,離你們旅店有多遠?”
“大概有兩三公里吧走路半個小時……”肖老板這次倒是沒有再吞吞吐吐,將詳細地址也一并說了出來。
柳罡又詢問了一些其他事情,看對方也不知道更多的消息,才告辭了對方一家,回到專案組,將事情仔細的說了一番,大家的意見倒是基本一致,洛州那地方,也是一座古都,算是盜墓比較猖獗的地方,那‘覃友利’去洛州的目的,就是購買盜墓的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