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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鬼神為卷,余國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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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成泣鬼神!

  整個比試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驚悚駭然。

  胡百臣這位余國左相,站在比試臺上,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這……這……”

  余國國君站起,嘴唇動了動,但也什么都沒說出來。

  實在是。

  這一幕太震撼。

  頭腦已經空白,還能說什么?

  “哈哈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李白仰頭痛飲,手中白光越發璀璨,筆走龍蛇,虛空上一個個白色大字閃耀四方!

  轟隆!

  一道道天雷銀蛇亂舞,整座大余城上空,烏云、雷霆、狂風、暴雨……

  漫天席卷!

  恐怖的異象讓很多沒有來觀看比試的余國百姓瑟瑟發抖,根本無法想象,為何會發生這等天地異象!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李白雖然沒有開口,但整個天地,都好似響起了李白瀟灑豪邁的聲音!

  轟轟轟——

  雷霆更密。

  那尊鬼神的虛影也越發清晰,恐怖的威嚴鋪天蓋地,籠罩乾坤百里!

  嗚嗚——

  風聲嗚咽,又仿佛是鬼神的哭泣,讓人發自心底的感到一種恐懼。

  “詩成泣鬼神……詩成泣鬼神……”

  皓烈大儒身軀發顫,精神恍惚的喃喃自語。

  比試臺下。

  甚至不少余國百姓都驚恐的跪了下來。

  李白沒有理會任何人,甚至目光都沒有看向任何人,臉上帶著一抹灑脫:“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

  轟隆隆——

  鬼神虛影都快要凝成實質了,就仿佛真的有一尊無上鬼神,從另一方世界跨越而來!

  雙眸幽暗。

  面無表情。

  低頭俯視著蕓蕓眾生,一種漠視天下,高高在上的氣息傳出。

  神威如獄!

  距離最近的皓烈大儒和胡百臣兩人,身軀顫抖,有種要跪下來,頂禮膜拜的沖動。

  神威太強了!

  哪怕他們都是神威境的存在,但與這股神威相比,依舊渺小!

  “一首詩,居然恐怖到這等地步!!”

  胡百臣頭皮發麻。

  他從來沒有想過。

  一首詩而已,簡直就堪比一尊天人境了!

  這太可怕了。

  根本無法想象。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哈哈哈……”

  李白大笑,仰頭喝盡最后一滴酒,隨手就將手中酒壺扔了出去。

  他醉意朦朧,站在比試臺上,一身白衣,黑發披肩,氣質獨特,簡直就如同一尊瀟灑不羈的酒劍仙落入凡塵!

  天空轟鳴。

  上百道雷霆狂舞。

  激烈的狂風席卷,漫天的暴雨傾盆!

  鬼神虛影更是凝為實質,雙手伸出,將李白書寫在空中的《將進酒》捧起。

  隨后。

  整具鬼神之軀,就陡然化作了一張黑色的長卷,一個個大字,就落在了長卷上!

  百道雷霆劈下。

  狂風卷動。

  暴雨如劍。

  似乎要將這張長卷毀去!

  但長卷之上,滔天的浩然正氣沖霄而起,一筆一劃,都仿佛化作了一柄柄古劍,凌空激射,不論是雷霆,還是狂風,亦或暴雨,一瞬間煙消云散!

  天地重歸清明。

  之前的一切,都宛如幻境。

  眾人恍惚。

  若不是天空上,黑色的長卷散發著可怖白光沖霄,他們真的會以為,剛剛那是在做夢。

  “如何?”

  李白看著皓烈大儒,微微一笑。

  他左手輕輕伸出,頓時天上的長卷卷起,緩緩飄落,被他一把握在手里。

  這已經是一件文寶了。

  而且品級很高。

  “你……你……”

  “你居然達到了這種傳說中的境界!”

  皓烈大儒劇烈的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臉色慘白,苦澀道。

  太震撼了。

  之前那一幕幕場景,就如同神話傳說!

  “我問的不是這個。”

  李白搖頭:“你已經敗了,是打算遵守諾言,留在我身邊做一隨從。”

  “還是不打算遵守諾言,依舊留在余國,人人敬仰?”

  他的聲音很平淡。

  雖然說,皓烈在文道上的天賦還算不錯,能夠達到筆落驚風雨的境界。

  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愿意跟隨他,今后定然有機會更進一步,甚至數步。

  不愿意跟隨他,他也無所謂,頂多再找罷了。

  領悟出文道之路。

  這就注定,他要將文道之路傳出去。

  但這太耗時間和精力了。

  有這時間,飲酒不香么?

  所以他就打算,找幾個現成的大儒,應該很快就能轉修成功,到時候,將文道之路傳出去的任務,就有人手了。

  他說的輕輕松松。

  但皓烈聞言,卻面色一變,沉默了下去。

  旁邊不遠的胡百臣,同樣面色一變。

  皓烈大儒,可是文道學宮二號人物,若是成為他人隨從,今后文道學宮,地位就要一落千丈了!

  觀禮臺上,余國國君眼睛瞇了起來。

  看著皓烈大儒,面無表情。

  一時間。

  四方再次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

  上至王公貴族,下至黎民百姓,都看著皓烈大儒。

  沮授也饒有興趣的看著。

  這一位。

  會怎么選擇?

  他也猜不到。

  不管哪個世界,人心都是最難猜的。

  就像兩條路,一左一右,你永遠無法猜測,一個人是要往左邊走,還是往右邊走。

  “皓烈,這是你的機遇,你難道要放棄嗎?”

  就在這時。

  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而且就在比試臺上。

  眾人一驚。

  連忙看去。

  就發現比試臺一側,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道身穿儒袍,面容平靜的老者。

  這名老者白發蒼蒼。

  甚至身軀都有些佝僂。

  看上去,就仿佛一位平平常常的老人。

  但無論是皓烈大儒,還是胡百臣,亦或王公貴族、文道學宮其余大儒,無不面色陡變。

  “老師!”

  皓烈、胡百臣等人驚呼。

  “青羊大儒!”

  余國國君身軀都微微一震。

  青羊大儒。

  文道學宮院長!

  余國第一大儒!

  曾經在南方,一人坐關,獨擋魔域十萬兵,更有兩位真武巔峰的魔域強者。

  沒有動過一步。

  只是張口一喝,就有正氣沖出,浩浩蕩蕩,將十萬魔兵重傷,將兩位真武巔峰的魔域強者擊退!

  這一喝。

  震驚了天下!

  從此。

  魔域再沒有侵犯過他們余國。

  甚至可以說。

  青羊大儒在某些方面,就是他們余國的第一強者!

  “小友在文道上的造詣,老夫嘆為觀止。”

  青羊看向李白,微微一笑,感嘆道:“有生之年能夠看到傳說中的詩成泣鬼神,也算不枉此生了。”

  “老先生謬贊了。”

  李白輕笑,目光有些奇異的看著青羊:“你本該晉升六階,但靈神有傷,實在可惜了。”

  “小友這都能夠看出來?”

  青羊一怔,更是驚嘆:“實在無法想象,天地間居然有小友這等無上天驕出現。”

  “以小友天賦,就是在百家爭鳴的中古時代,也定能大放異彩,甚至執掌一方!”

  李白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他也不再看向皓烈,目光一轉,向著觀禮臺上的余國國君抱了抱拳:“比試結果,國君何時宣布?”

  此言一出。

  臺上的余國國君面色頓時變幻起來。

  他微微閉上雙眼。

  雙拳握起。

  九峰府,可是一府之地!

  是他們余國的九分之一!

  若是在他手里流失,他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又有和面目,再坐在國君之位上,統領余國?

  本來提出這個比試。

  他就從來沒想過輸的。

  他們一國的問道水準,就能力壓立國聯合!

  這種情況,怎么可能輸?

  而且還有青羊大儒這等天下第一的讀書人。

  可現在。

  輸了!

  詩成泣鬼神!

  這等驚天動地的文道境界,他們余國,誰能比?

  怎么辦?

  將九峰府送出去,他成為余國千古罪人?

  不交出九峰府,直接反悔?

  一時間。

  他心里就和皓烈一樣,天人交戰。

  不過僅僅幾個呼吸。

  他就已經有了決定。

  不能交!

  絕不能交。

  大不了,就是和九星府交惡。

  反正九星府還有乾國朝廷這一大敵,哪里還有余力和他們開戰?

  至于之前昭告天下?

  國之大事,什么合約都只是一張紙。

  昭告天下,也無非名聲變得差點,那又如何?

  總比丟失一府之地,被余國百姓痛罵,被后世子孫痛罵要強。

  “我余國還有一位大儒。”

  想到這里,他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笑容:“這位大儒,乃是朕王室底蘊。”

  “哦?”

  李白目光和沮授碰了下,開口道:“為何不請來,與在下比試一番?”

  “朕也想。”

  余國國君嘆氣:“可是這位大儒,如今正在閉關中……”

  說到這里,他又笑了笑,看著李白面色平淡:“以朕之意,不如將這場比試推遲,等朕王室大儒出關,在與你進行巔峰對決?”

  這句話落下。

  青羊大儒皺了皺眉。

  胡百臣松了口氣。

  皓烈臉上有一抹羞愧。

  文道學宮其余大儒臉上神色各異,有嘆氣者,也有贊同者,還有低下頭羞愧者。

  余國國君這句話,誆騙下面無知的百姓還有可能。

  但怎么可能騙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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