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懸賞來殺顧誠的四位左道高手全部殞命,其他還有二十多名下九流的左道修行者已經嚇傻了,在愣神過后紛紛逃離。
他們根本就不是顧誠的一合之敵,此時不逃,還等什么?
只不過他們卻不知道,顧誠是個很講信用的人,他之前說了都得死,此時若是逃了一個,豈不是算他說話不算好?
“動手,把他們全都給我留下來!”
隨著顧誠的話音落下,一陣陣箭雨襲來,陳當歸和寇安等人已經帶著人沖殺了上去,又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他們這時候才想起來,顧誠可是廣陵城大統領,可不是孤家寡人。
但從一開始他們便沒將顧誠手下的勢力算在其中,可能在他們想來,羅教的通緝令一出,顧誠手下的這些人肯定都已經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散去了,哪里還會繼續跟在顧誠身邊陪他一起送死的?
看著那滿地的尸體,顧誠忽然雙手合十,口誦須彌陀鎮世經,淡淡的佛光從他周身散發而出,遍布殺場。
這種場景十分的詭異,方才這幫家伙還在得意洋洋的調侃著顧誠,要給他奔喪送葬一條龍,結果現在就被顧誠給超度了。
當然顧誠可沒那心思給他們念經超度,他只是想要看看,周圍還有沒有遺留的殘魂什么的,一并都絞殺了。
這幫下九流的左道江湖人秘法無數,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留下什么后手底牌來?
特別是施公儀和白漢興,他們都擅長這方面的東西,必須要謹慎一些。
此時樓上那些南九郡的江湖人看著顧誠在血泊當中念經超度,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這一戰的結果,有些出乎他們的想象。
不光是王家和四極宗,其他不少宗門都跟顧誠打過交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顧誠的實力竟然暴漲到這種程度的?這跟他在方鎮海麾下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這種進步的速度簡直堪稱恐怖。
王臨倒是沒管那么多,他只是興奮道:“我艸!顧兄竟然如此的生猛!
我就說咱們王家應該出手幫幫人家,你看現在倒好,不光雪中送炭的機會沒了,人家連錦上添花的機會都沒給我們留。”
王淵卻是皺眉道:“先別著急高興,事情還不算完呢,你別忘了,羅教的人可是一直都沒出現呢。”
就在王淵的話剛剛落下,一聲長笑卻是響徹在廣陵城內。
“我就知道,這幫下九流的家伙靠不住,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到頭來,還是要靠我羅教自己來殺人!
不過也好,我羅教的懸賞若是被這群烏合之眾給拿了,那才叫暴殄天物!”
隨著那長笑聲落下,一名周身散發著淡淡神芒,穿著金色華服的中年人從蒙蒙細雨當中走來。
細雨觸碰到那些金芒竟然瞬間便被蒸發,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圈氤氳水霧,隱約有著彩虹在他身旁環繞著,如仙似神。
“是羅教泰康郡分舵舵主,‘金光神將’司開南!”
在場的眾人目光頓時一肅,同時他們也猜到了,羅教若是有人出手,多半就是這位了,畢竟他一手建立的分舵就是毀在了顧誠的手中。
羅教在外的分舵舵主不少,但司開南絕對是名聲最為響亮的幾個之一。
大部分羅教教眾的程序都是從分舵教眾一路到香主,然后舵主,最后進入羅教總部擔任護法或者長老等職位。
但司開南卻不一樣,他本是羅教總部出身,跟隨上代教主一路沖殺,本身在羅教總部內便已經有著不弱的威名了。
后來泰康郡分舵因為意外戰亂而毀掉,根基全無,甚至連普通教眾都找不到了,是司開南臨危受命,接掌舵主的位置,白手起家將泰康郡分舵打造成了現在這種規模,可以說是能力和戰力都一同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時另外一邊又走來一個身影,穿著好似尋常散修武者一樣的短打武士服,每一步踏出,都好似震顫在了眾人心跳的頻率之上,讓眾人的面色有些微微色變。
“一字正氣盟盟主陳開山!他怎么會在這里?莫非他是來幫顧誠的?”
一字正氣盟在泰康郡的名聲很大,在南九郡的名聲也很大,所以自然也是有不少人認得他的。
雖然一字正氣盟跟羅教沒仇,不過他此時出現在這里,眾人都感覺他是顧誠找來的幫手。
司開南冷眼看著陳開山,淡淡道:“陳開山,你我都在泰康郡,這些年來倒也算是相安無事,怎么,現如今你卻想要找我較量一番?”
陳開山搖搖頭道:“非也,我今日來是找這位顧大人討要一個公道來的。”
在場的眾人頓時一愣,這位也是找麻煩來的?這顧誠究竟惹了多少人,羅教不算,一字正氣盟竟然也想要找他的麻煩。
顧誠淡淡道:“為了萬通拍賣坊而來的?一字正氣盟便這般缺錢嗎?”
陳開山搖頭道:“什么萬通拍賣坊?顧大人說的這些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個多月前顧大人忽然帶著人來到了泰康郡,殺了我一字正氣盟的人,我討要的是這個公道。
不過今日嘛,顯然羅教跟顧大人的仇怨更為急切一些,那我就先等羅教跟顧大人你解決完了仇怨,再說我們的事情。”
陳開山露這一面只是為了要讓他一字正氣盟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派人進入南嶷郡,他出現在這里露這一面便已經達成目的了,他可不認為顧誠能夠在司開南的手中活下來,所以之后的事情自然就不用多說了。
而此時眾人卻發現,面對兩位名聲響徹南九郡的宗師高手,顧誠這邊卻是連一丁點的畏懼之色都沒有,反而顯得很淡定,甚至好像還有些想笑?
“二位都說完了嗎?”
顧誠帶著淡淡的笑容問道。
司開南瞇著眼睛道:“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去死?”
顧誠搖搖頭道:“不,我是迫不及待的想看你去死。”
說著,顧誠沖著身后大喊道:“俞四前輩,請開始你的表演。”
隨著顧誠的話音落下,漫天的蒙蒙細雨當中,一陣水汽忽然開始扭曲著,俞淵海的身形也是突兀的出現在了場中。
在俞淵海出現的那一刻,在場的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顧誠竟然是真的有底牌的,不過這位,又是誰?
司開南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沉聲道:“你是何人?”
在俞淵海出現的一瞬間司開南便已經察覺出來,眼前這人的實力怕是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
在他出現的一瞬間竟然沒有絲毫的力量外泄,哪怕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種對于力量的掌控之力,堪稱驚人。
俞淵海淡淡道:“南嶷郡新任鎮撫使俞淵海,嘖嘖,你們羅教真讓我失望啊,本以為能夠釣上來什么大魚呢,結果捕鯊網都布下了,卻是只引來了你這么一只胖頭魚,不過倒也是夠肥的。”
司開南的眼中露出一抹冷然之色:“無名之輩,也敢叫囂!你便不怕剛剛上任便去殉職?”
俞淵海的忽然出現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發愣,不怪司開南說他是無名之輩,因為在場的眾人也沒有聽說過俞淵海的名字,只是喬裝打扮的蕭全臉上露出了一絲訝然之色。
這絲訝然之色被王淵捕捉到,他笑了笑道:“看來蕭軍師是知道對方的底細嘍?不要瞞著嘛,說說看。”
蕭全的身份敏感,雖然他喬裝打扮了一番,但作為青龍寨內僅次于竇廣權的二號人物,他其實早就已經被人認出來了,只不過沒人去揭穿他而已。
蕭全尷尬的笑了笑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略有所耳聞而已。
俞淵海在靖夜司內的確沒什么名氣,因為這個人十分低調且神秘。
他之前究竟是什么來頭無人可知,等他真正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他便已經是靖夜司的監察使,并且還是宗師級別的監察使。
他第一次出手是平定苗疆部落頭人叛亂,當地靖夜司鎮撫使跟其勾結,整個靖夜司系統都已經糜爛。
他來到苗疆后裝作尸位素餐,不想管事的模樣,結果卻在暗中布局,三月后將其一網打盡。
第二次出手則是誅殺漠北狼盜,同樣漠北當地的靖夜司雖然不至于跟狼盜勾結,但卻毫不作為,他暗中前來漠北調查一切,最后暗中布局挑撥,使得當地靖夜司跟狼盜拼了一個兩敗俱傷,他則是大搖大擺的出現收拾殘局。
我能知道這些,是因為我家寨主昔日便跟那波狼盜的一個幸存者有些交情。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此人看似低調不起眼,實則做事布局堪稱精密大氣,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絕對沒人能夠逃得過他的手心。
他的實力具體如何還真沒人知曉,昔日那位狼盜還沒有見過對方的真正實力便已經莫名其妙的跟當地靖夜司血拼一場潰敗了。
不過以俞淵海此人的性格,他擅長后發制人,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他既然出現在這里,我覺得事情已經沒有懸念了。”
說到這里蕭全的語氣當中還有些后悔。
若是早知道顧誠的底牌竟然是俞淵海,他便跟竇廣權建議派人前來賣顧誠一個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