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先是看看她,接著轉向時諾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說道:“她的身體……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聞言,時諾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能讓凱文都覺得棘手的病癥,那說明慕晚的身體已經很嚴重了。
可從外表看,她的狀況明明不是太嚴重。
“怎么說?”
“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造血細胞出現了嚴重損害,這直接危害到了她的生命安全。我建議……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聞言,時諾臉色驟變,同用英文回道:“拿掉孩子?”
“沒錯。”凱文點頭。
慕晚雖然不是太精通英文,但或多或少也能聽出一些,他們在討論孩子不孩子的問題。
“我的身體到底了?你們能不能說國語?”
時諾先是瞥了她一眼,在沒弄清楚狀況之前還真不敢直接告訴她孩子不能留的這個事實。
他再次看向凱文:“不拿掉不行嗎?”
凱文:“行,但慕小姐將會因此為這個孩子付出生命的代價。”
時諾的臉唰的一下變色。
意思就是說,慕晚繼續懷這個孩子,將會直接危害到她的性命?
“你確定?”
“當然。”
“沒有什么方法可以治療嗎?她不想失去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對她來說就是‘生命’。”
凱文微微怔色,轉頭瞥了眼慕晚,繼而又看向時諾:“我這么跟你說,現在慕小姐的身體嚴重貧血,而且造血組織也嚴重損害,加上因為懷孕,她的身體已經形成了一種被反噬的現象。換句話說,就是這個孩子的存在將會隨著后續的發育和成長,不停的吸收她體內的元氣,從而導致她的身體日漸衰弱,就像是一朵即將枯萎凋零的花,生命到了盡頭,‘死亡’便是她唯一的宿命。可能都等不到分娩的那天,她的身體就已經被寶寶給拖垮了,就算能僥幸撐到分娩那天,等待她的還有大出血、供血不足等種種直接危及性命的危害。”
看著時諾,凱文也是頭一次面對這樣的孕婦,只能惋惜的嘆了口氣:“時諾,你應該也知道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和死神交戰,就算是身體健康的女人都有可能在分娩那天出現種種不可預測的危險,何況……”他轉頭瞥了眼慕晚:“是身體如此脆弱的慕小姐。當然,或許也有那萬分之一的幾率能夠母子平安,但你們敢冒這個險嗎?萬分之一,一般百分之一的幾率別人都不可能去嘗試。”
因為這畢竟是一條人命,誰會冒著那么大的危險,去要一個孩子。
聽完凱文的分析,時諾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一旁聽得不是太懂的慕晚已經急壞:“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的身體到底怎么了?”
兩個男人同時轉頭,目光復雜而沉重的瞥著她。
因為知道她很在乎肚子里的寶寶,醫生凱文還不敢將實情告訴她,只能用英文和時諾進行交流。
“我有權知道我的身體情況,時諾,你不該對我有所隱瞞。”盯著時諾,她急于想要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