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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錢能通神

  “師妹......”

  白仙兒只覺呼吸有些困難,忍不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才平復下心情:

  “師姐武功低微難堪大用,這樣大的事情,師妹何以要告訴我?”

  “師姐何必妄自菲薄?”

  無雙眸光中閃過一絲笑意:

  “你真氣凝聚已久,凝脈雖未有進展,卻也不過是斷云龍之前閉關多日,未曾傳授你氣脈凝聚之法而已.”

  但凡宗門傳法,并不會一下通傳全本,而是一部分一部分下傳。

  其一是為了防止被強人擒下之后泄露宗門傳承,二來,則是以此更多壓榨門下弟子,讓他們做出更多‘貢獻’。

  白仙兒的積蓄是足夠的,只是斷云龍故意不傳她接下來的氣脈凝練之法而已。

  說到底,白仙兒與其說是紅日法王的弟子倒不如說只是掛了個名,決定傳不傳她武功的還是斷云龍。

  與她這本真傳弟子是不能相比的。

  “師妹敢傳我氣脈凝成之法?”

  白仙兒心頭一震。

  私傳武功這在任何宗門都是大忌,魔宗雖然更為混亂,這一條卻也是禁忌。

  觸犯者必死無疑。

  “歷來,規矩的建立規矩存在的意義,從來是為了服務于立下規則之人,限制其余大多數人,我未得其利,不見其害,傳了,又如何?”

  無雙輕輕撫過琴弦,修長晶瑩的手指一掃間,琴弦皆斷:

  “大位都敢爭,又豈會在意區區一些為了束縛下人的規矩?”

  她漫不經心的挽起一縷秀發,黑白分明的眸子之中映徹出白仙兒驚愕的面容:

  “師姐,你我要出頭,便要重新定義規矩,而不是遵守規矩。”

  “你,可明白?”

  看著面前如花笑靨,白仙兒心跳加速,不由的低下頭去。

  星滿夜空,月上中天,緋紅月色垂流天地之間。

  安奇生騎乘紅馬,不急不緩的行于荒野之上。

  夜風徐徐而來,繞他周身旋繞。

  紅馬之上,他眸子半閉,似睡非睡,恍若入夢之中。

  實則一心數用,搬運真氣內力的同時,凝練著氣脈。

  氣脈的凝聚是個極為巨大的工程。

  久浮界氣脈凝成有兩種,分別是大小周天。

  其中小周天只是諸如手足,眼耳口鼻等主干經絡,凝聚極為簡單,若安奇生想要以此凝聚,彈指可成。

  大周天則是深入臟腑,骨髓,血管,直達四肢百骸深處,難度是前者的十倍。

  安奇生一路所遇之氣脈先天,如風震宗,董天佑,云唐等人,都是標準的小周天,而薛潮陽,拓跋重光,藍大,石春等人雖然稍顯復雜,卻也不是真正的大周天。

  而安奇生所想要凝聚的,則是密密麻麻遍布周身各處的,堪比毛細血管一般的復雜氣脈網絡。

  人體全身血管多么漫長?

  若是將人體所有細微血管全部拉伸出來排列,其長度足足可以纏繞玄星兩周半!

  若非見神不壞,得見身體一些細微之地,他也是不敢有此妄想的。

  但已然見神不壞,他又怎么舍得放棄?

  試想一下,如此凝聚而成的氣脈,無論是真氣渾厚程度,還是體魄強大程度,何止是此界大周天的十倍百倍?!

  一朝凝成,又該是何等的天驚地動?

  “呵,還是沒有放棄啊。”

  安奇生睜開雙眼,淡淡一笑。

  他的精神在此刻好似放大,暗體萬物,蒼茫天地間,萬氣縱橫。

  隨著他心念一動,便感受到身后數十里外,道道狼煙也似的赤紅之氣追逐而來。

  氣散成霧,聚則如狼煙。

  其后而來的氣滾滾上揚,可見來人極多。

  這時,已經是他離開青州府的第七天了。

  隨著他精神升華得悟至誠之道,他的萬運望氣術也無限拔高,縱使錦衣衛與六扇門的人似乎都追了來,各處駐軍也派遣高手追擊而出四面圍剿。

  他不急不緩的騎著紅馬,卻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看到他的影子。

  事實上,以他如今的精神造詣催使萬運望氣術,除非那傳說之中的欽天監主韓嘗宮親至,否則根本沒人能尋到他的蹤跡。

  除此之外,千人萬人追擊又如何?

  也只有到了此時,他才知曉見神大宗師是何等的難殺,也對當年古長豐明知必死而去,是何等氣魄。

  那是明知前方是萬丈深淵,都敢踏足的真正勇士。

  隨著他心念一動,紅馬雀躍的打了個響鼻,速度更快了幾分。

  隨著他多日以來的氣勁洗禮,這匹紅馬無論是體魄還是精神靈性,都遠遠超過以往,便是一些下等的蛟馬,都未必比得上它。

  “這倒是有些神話傳說中點化的意思了.......”

  安奇生感受著紅馬壯大的靈性,若有所思。

  神話傳說之中,常有大仙點化山石草木野獸為其開啟靈智之說,原本他并不相信這一說。

  但目睹這紅馬處于自己氣場之中日漸晶瑩的靈慧,不由的有些相信了。

  每個人都是有氣場,或者說獨有的磁場的。

  隨著修行的精進,這股氣場可以使得人安定祥和,清心凝神,心情舒暢活躍,甚至長期處于這種氣場之下,都可以影響人體的新陳代謝與他同步。

  以達到益壽延年,長命百歲的功效。

  這是他從薛錚,絕塵道人這兩位大宗師身上感受到的。

  他此時散發的氣場雖然達不到那兩位大宗師的程度,但在這樣一個充斥靈氣的世界,產生的變化,卻反而更為強烈。

  至少,玄星之上尚未聽說過氣場可以‘點化’動物。

嘩啦啦  隨著紅馬奔行不久,一道恢弘寬闊的大江便映入了安奇生的眼簾。

  緋紅月光之下,大江滔滔流動,拍擊兩岸,濺起層層水霧。

  而隨著紅馬的靠近,一艘船漸行漸近。

  這自然不是巧合,是遙隔數十里之外,安奇生望氣感應到,直奔此處而來的。

  “你我通行多日,也算有緣!這里有丹藥些許,你服下或許也有些許益處。”

  紅馬止步,安奇生輕撫其鬃毛,微微自語一句:

  “此間往前山高林密,你可自去,只是日后小心,不要再被人抓到了!”

  說罷,安奇生已然騰空而起,一步踏出。

  “船家稍等,容貧道搭個船!”

  氣流呼嘯間,安奇生凌波踏浪而去,話音垂落的同時,已經跨越百多丈,裹挾沉重水霧落于甲板之上。

  十丈大小的船只在洶涌的氣流下一個搖晃,差點倒翻。

  駭的船上的好幾個船夫面色如土,連連在水面上撥動起來。

唏律律  不等那船上的人回話,岸邊紅馬突然發出一聲長長嘶鳴,一下也撲進了大江之中。

  與緋紅月光之下,向著船只游來。

  “咦?”

  安奇生回首看去,稍稍詫異。

  他的精神強大,心思靈動,這一路也能感受到這匹紅馬對于自由奔跑的渴望,故而此番才會將其放生。

  只是卻沒想到,這馬居然又跟了上來。

  “船家稍等!”

  安奇生身子不見動彈,這數丈大小的船只便一個下沉,凝滯在江心之中,任由那船夫幾次撥船,卻動也不動。

  直至那紅馬泅水而至,一躍上了甲板之上,船只才隨波而動。

  “也罷,不愿離去,便跟著好了。”

  手掌一按,震落紅馬一聲水珠,安奇生轉而看向面色發白的幾位船夫,笑著道:

  “如此,船機可否容貧道一人一馬搭個船?”

  見船夫不答話,又加了一句。

  “貧道懂規矩,加錢!”

  “這位.....道,道爺......”

  船老大躊躇上前,欲言又止。

  安奇生這一番動作,便是個傻子也知曉他身懷上乘武功,哪里是他得罪的起的?

  “這船,已經有人了!”

  船艙之外,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負刀而立,面色凝重的看向安奇生:

  “這位道長不如換一條船.......”

  “這位是?”

  安奇生眸光微微一抬。

  這漢子的骨齡約莫五十許,真氣雄渾,雖未氣脈大成,卻也凝練了諸多氣脈,算是難得一見的高手了。

  看著樣子,卻似乎在給人守門。

  “馬尚不愿離,可見道長必是有德行的。”

  下一刻,一道平靜無波的柔和聲音從船艙之中傳來:

  “阿大,便請這位道長進來吧,我們幾人,總也住不下這許多房間。”

  說話間,熟人自船艙之中走出。

  其中兩個高大的漢子做家丁打扮,走在最前的,卻是一位身材高挑,著藍色文士服,手持折扇的英武少女。

  她雖做男扮,奈何長相太過俊美陰柔,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其是男扮女裝。

  此時,她俊美的臉上正帶著一絲和煦的笑容看向安奇生。

  “如此,多謝這位.....小姐了。”

  安奇生微微一笑,向著船老大遞過去一錠銀子:

  “這是船資,剩余的,全當貧道一人一馬的伙食了。”

  “哪里用得了這么多?”

  船老大擺擺手。

  他倒是想要,但這些武林人士的便宜哪個敢占?

  “既是道長所給,你便收下吧。”

  那英武少女淡淡說了一句。

  “是,是。”

  那船老大身子一哆嗦,只得收下。

  “道長騎乘紅馬,莫非便是前些日子擊殺錦衣衛北鎮撫使石春的王權道長?”

  那英武少女‘嘩’的一展開折扇,其上四個大字一一排開。

  卻是‘錢能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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