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
元載望著正在挖掘的地底,臉色微微一變。
只見某個玉質器物暴露出來。
“挖到了?”
元載心里一喜。
在來挖掘之前,元載也曾忐忑不安。
畢竟,這處寶藏,關系到他的身家性命。
要是那張地圖出錯,或者寶藏被其他人其他挖掘過了......
那他元載,恐怕要被關在東廠地牢之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元載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若是沒完成,那便是欺君之罪!
自古以來,哪個欺君者能有好下場?
但此時,元載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來了。
元在定了定神,將埋在泥土之中的玉石器物拿出,仔細打量了一眼。
“這塊玉?”
元載越看越是心驚。
元載作為前任宰相,貪污受賄無數,鑒寶能力自然極高。
可現在,以元載的眼光來看,這塊玉質器物,至少有數百年以上的歷史......
并且無論從雕工,還是玉質來看,都屬于上等之物。
元載十分確定,這塊玉質器物,放在現在,至少能賣數千兩銀子。
甚至還不止。
一念至此,元載心跳微微加速。
這才只是稍微挖掘了點,便出來這種層次的寶貝。
要是繼續挖下去呢?
元載不敢想象,下面究竟還會有什么驚世寶貝。
只不過,元載雖然心潮澎湃,可從來沒有想過,將這處寶藏私吞......
元載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這處寶藏價值越大,皇帝饒他一命的可能性就越大。
元載經歷牢獄之災,從位極人臣到刑部死囚,深刻的意識到,普天之下,皇權不可欺。
即便你權傾天下,富可敵國,皇權之下,一道圣旨,也能讓你榮華盡去。
其他東廠督衛們隨著不斷挖掘,也挖到了一些東西。
有玉器,有金器,甚至還有些陶器之類。
這些東廠督衛,將挖到的寶貝,全都匯聚在一個地方。
他們奉曹正淳之令,挖掘這處寶藏,自然不敢有其他想法。
這些東廠督衛,知道曹正淳的狠辣,若是他們敢私吞一件,等待他們的,恐怕將是世間最殘忍的折磨。
永安宮。
太后坐在主座之上,心里思索著,為皇帝天下選秀的事。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太后必須嚴格把控選秀的每一個環節。
否則,如果還像上次那樣,讓刺客混在秀女之中,那她真的無顏去見先帝了......
太后之所以這么關注選秀,一是想讓李祀盡快誕下龍嗣。
二則是大唐需要一個皇宮,以穩朝局。
否則,時間一長,朝堂上的一些古板的大臣們,定然會有意見。
并且,太后這些年操持后宮,也累了,她需要一個皇后,接替她管理后官。
只有這樣,太后才能安心頤養天年。
就在太后心里思索之時,一位太監輕步走了進來,在太后耳邊低聲說道:
“太后,安陽長公主被陛下革除皇籍,流放邊關去了......”
太后聽到這話,心里一驚。
“安陽...”
太后難以置信。
“因為什么?”
“啟稟太后,安陽長公主因為賣官一事,觸怒陛下,陛下親自在早朝之上,斥責安陽長公主......”
太監將朝堂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哎......”
太后輕嘆一聲。
安陽長公主雖不是她所生,可太后與安陽生母關系非常不錯。
只可惜,安陽生母去世的早......
只是,正因為如此,太后非常寵溺安陽長公主,一直將對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
但太后萬萬沒想到,安陽長公主竟然闖下了這般大禍。
太后之前,也曾聽聞過安陽長公主手腳有些不干凈。
但太后沒預料到,安陽長公主居然插手官員任免。
官員任免是吏部尚書的職責,吏部作為六部之首,在天子心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安陽長公主插手其中,簡直是在找死!
歷代以來,即便是皇子爭權,籠絡朝中大臣,也不敢打吏部的主意......
“安陽現在在何處啊?”
太后沉默許久,輕聲問道。
“回稟太后,安陽長公主現在被關在刑部大牢,等待七日之后,流放邊關......”
太后聽到太監的話,緩緩起身。
“來人。”
“哀家要去趟刑部。”
長生殿。
李祀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
龍案前擺放著一堆奏折,等待李祀批閱。
李祀讓東廠開始徹查買官賣官一事。
天下官員,誰都不能置身事外!
此令一出,無數官吏惶恐。
他們都是通過買官上任,根本經不起查證。
如今,天子已經下定決心整治,這些人的末日來了。
與此相比,大唐的百姓,則是歡呼雀躍。
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為官,受苦的正是他們這些百姓。
而現在,那些人倒臺,換上一批有能力的士子上任,不說一定能造福一方,可起碼要比那些什么都不懂,卻指點江山的人要強。
李祀這番舉措,讓大唐百姓振奮不已!
除此之外,李祀還重新制定了數條唐律。
官職一律禁止買賣,違令者嚴依法處置,情況嚴重者斬!
唐律之下,無人可以幸免。
哪怕你學富五車,才華舉世無雙,若是準備買官上任,刑部大牢為你敞開。
不論你后臺有多硬,王侯將相,皇親國戚,一旦發現賣官,斬了。
李祀要天下人知道,
想要做官,
但得按規矩來!
任何人都是如此!
無論你后臺多硬,也不得違背!
李祀微微靠在龍椅寶座之上。
李祀相信,經過這番整治,普天之下,應該沒有哪個人敢冒著天子的盛怒,去買官賣官。
但另一方面,在某些人眼里,李祀名聲可能不好聽。
但李祀不在乎!
李祀要的是大唐帝國江山永固。
所謂的名聲,所謂的流言蜚語,在李祀眼里,不值一提。
就在李祀翻閱奏折之時。
近侍太監走了進來。
“陛下,曹督主在外求見。”
近侍太監恭敬說道。
“宣。”
很快。
曹正淳走入長生殿。
李祀合上奏折,望向曹正淳,開口說道:“有何事啊?”
曹正淳躬身道:“啟稟陛下,東廠的探子來報,說太后離開永安宮,前往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