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上。
文武百官因為皇帝的賞賜,目瞪口呆。
皇帝賞給梁王兩樣東西。
黃金百兩以及皇族鐵卷。
黃金百兩倒還好說。
以梁王平定叛亂的功勞,完全值得這般賞賜。
但是皇族鐵卷......
大唐帝國的皇族鐵卷,只有在開國時期,那些立下汗馬功勞的臣子們,才有資格得到的賞賜。
大唐立國至今,賜下的皇族鐵卷也沒有幾個。
皇族鐵卷只有一個作用。
免死!
持有皇族鐵卷者,除非犯下謀逆大罪,否則可免一死。
當然,所謂的免死,只是名義上的免死。
皇帝若真的想殺你,別說鐵卷,就算是銀卷、金卷也沒用。
皇族鐵卷更大的作用,是代表著皇帝的恩寵。
皇帝賜下鐵卷,就代表著皇帝信任你。
普天之下,又有什么賞賜,及得上天子的信任?
梁王深吸一口氣,滿臉激動道:“臣,叩謝陛下。”
梁王此刻,心中所想,無以言表。
在梁王看來,隨著河西、朔方兩地的平定,他這次回京,恐怕終生無法再碰軍權。
梁王雖然不入官場,可也知道功高蓋主的意思。
雖然,梁王自身絕無那方面的念頭。
但他怎么想不重要。
重要的是滿朝群臣怎么想,天下人怎么想,以及天子怎么想?
只是,梁王萬萬想不到,陛下不僅不以為意,反而賜下皇族金卷?
梁王只感到熱血再燃燒。
陛下如此圣恩,他李真若不已粉骨碎身以報之,羞愧為人!
“平身吧。”
李祀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
李祀當然知道皇族鐵卷的意義。
只是,對于李祀來說,梁王今后若依舊忠心耿耿,賜下皇族鐵卷也沒什么。
若是梁王生出不該有的念頭,皇族鐵卷也保不了梁王的性命。
皇族鐵卷只是名義上的‘免死’。
皇權之下,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相抗。
“陛下。”
就在這時,一位大臣站出列。
“臣以為,陛下的賞賜重了。”
這位大臣極為古板,一絲不茍的說道:“梁王固然有平定叛逆之功,但皇族鐵卷,輕易不能賜出。”
“賞賜重了?”
李祀望向這位大臣:“愛卿是在質疑朕?”
李祀的話,宛如重錘一般,狠狠的擊在這位大臣的心里。
“臣不敢。”
這位大臣臉色煞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李祀乃大唐皇帝,天下之主。
李祀的話,就是金科玉律,豈是區區一個臣子可以質疑的?
李祀目光一轉,落在梁王身上,隨意說道:“愛卿有什么要求嗎?”
梁王聞言,畢恭畢敬道:“回稟陛下,臣所做之事,借是臣的本分,豈敢有要求。”
“既然如此。”
“退朝吧。”
李祀直接起身,走出太極殿。
“恭送陛下。”
文武百官叩拜相送。
直到李祀走遠,才有官員敢抬頭。
大多數臣子,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濕。
長生殿。
李祀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翻看著梁王呈遞上來的奏折。
“白銀一千五百萬兩。”
“這些節度使,真的是有錢啊!”
李祀一開始,只是將注意力都放在數千套攻城武器身上了。
但現在看來,除了攻城武器外,梁王府邸上,還有一千五百萬兩銀子,以及二十萬套盔甲......
這些節度使,坐鎮邊關,卻將大唐的血吸干了。
有這些蛀蟲在,大唐拿什么去興盛?
李祀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殺意。
節度使制度,必須廢除!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長安城外。
元載得到皇帝的支持,挖掘寶藏的進度愈發快速。
一件又一件金器玉器被挖掘出來,送到皇宮之中。
寶藏周圍,早已被皇宮禁軍團團圍住。
元載可以肆無忌憚的挖掘。
就在這時。
元載腳下,突然一震。
緊接著,一個洞口顯露出來。
“這是?”
元載見狀,神色大喜。
他看過寶藏的地圖,自然知曉,出現這個洞口后,就代表著距離寶藏核心位置不遠了。
“來人。”
“跟我下去一趟。”
元載定了定神,帶上幾位東廠督衛,進入洞穴之內。
洞穴之中,并非漆黑一片。
相反,在元載等人的視野之中,有股淡淡的熒光,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下。
元載踩在堅硬的石路上,緩緩朝著洞口深處走去。
隨著元載不斷前行,仿佛進入某個密室之中,一股柔和的光芒浮現。
元載眼睛瞇了起來,等到元載看清楚眼前一切時,瞳孔陡然一縮。
只見四面八方,都擺滿了金銀財寶。
一時間,東廠的幾位督衛,呼吸都開始變得粗重。
在這般財富面前,哪怕是東廠督衛,也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元載深吸一口氣,迅速鎮定下來。
元載發現,四周擺放的金銀財寶,雖然看起來多,可實際上只有薄薄的一層。
加起來也沒有多少。
元載沒有理會這些金銀財寶,繼續朝著里面走去。
其他幾位東廠督衛也反應過來,跟在元載后面。
最終,元載走到洞穴最深處。
“這里?”
元載微微皺眉。
四周空蕩蕩的。
沒有一件金器玉器。
只有中間位置,擺放著一個玉質盒子。
元載走到玉盒前,神色浮現一絲遲疑。
元載在思索,這個玉質盒子,里面究竟是什么?
跟在元載身后的幾位東廠督衛,臉上也閃過好奇之色。
元載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將玉質盒子拿在手上。
玉質盒子很輕。
元載目光劃過一絲疑惑,緩緩將玉質盒子打開。
下一刻。
當元載看到玉質盒子里面的東西之時,臉上浮現出濃濃的驚駭欲絕......
大唐皇宮。
澹臺伊人正在縫制著一件衣袍。
澹臺伊人是皇帝的貼身女婢,負責照顧皇帝的起居。
可惜的是,即便澹臺伊人有如此得天獨厚的身份,卻遲遲無法得到皇帝的臨幸。
皇帝不喜歡有心計的女人。
澹臺伊人無奈,只能從其他方面感化皇帝。
澹臺伊人將縫制好的衣袍展開,衣袖之處龍頭暗藏,赫然是一件至尊至貴的龍袍。
澹臺伊人心思百轉。。
想要感化皇帝,必須從各個方面入手。
一念至此,澹臺伊人捧著龍袍,朝著長生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