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
戶部尚書神色難看。
在戶部尚書看來,商人們固然唯利是從,但卻不傻。
這種關系到殺頭的買賣......
若是背后不站著幾位位高權重的靠山,他們怎么敢做?
戶部尚書望著領命離開的手下,心里沉重至極。
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那便是他戶部尚書辦事不利。
到那時,在陛下面前,就是他戶部尚書無能!
陛下將監視商人的任務交給他,是對戶部尚書的信任!
戶部尚書即便是死,也不愿意辜負這股信任。
此時此刻,戶部尚書心里思索著,要不要將這件事現在稟報給陛下?
最后,戶部尚書放棄了這個念頭。
因為,戶部尚書覺得,與其現在告訴陛下,不如等他查明一切之后,將幕后主使之人揪出來,再稟告陛下......
想到這,戶部尚書恨不得親自出面去查這件事。
河西。
王牧和陳河日夜趕路,花費七日時間,抵達河西。
河西之內,早有官吏等候兩人。
隨著河西被平定,河西內的本土世家都戰戰兢兢,不知道大唐皇帝會如何處置他們!
“兩位大人。”
“請隨我來。”
王牧和陳河被領到一處酒樓之前。
河西雖然地處邊關,但卻不缺享樂之地。
在河西,呈現兩種極端。
普通百姓餓的吃不飽肚子。
可那些世家大族卻是富得流油。
河西節度使范擎在位時,面對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做任何理會。
因為,對于范擎來說,他范家也是河西的世家大族之一。
若論富裕程度,范家才是河西最富裕的家族。
“兩位大人一路奔波,辛苦了。”
“在下這就為兩位大人接風洗塵。”
一位胖乎乎的男子朝著王牧和陳河拱了拱手,客套的說道。
“不用了。”
王牧眉頭緊鎖,打量了眼四周眾人。
除了胖乎乎的男子外,還有其他一些人在。
這些人都是河西本土有名望的人士。
這次特意在此等候,就是為了迎接朝廷下派來的王牧和陳河。
只是,王牧的話,明顯讓場上所有人微微一愣。
“我來此,是奉陛下之令,任職河西總兵一職,而非與你們喝酒享樂。”
王牧說完這些話,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對于王牧來說,陛下對他如此重用,他王牧又怎么可能不辦實事?
因此,王牧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場上這些人。
至于是否因此得罪河西本土勢力......
王牧對此更是嗤之以鼻。
要知道,王牧任職總兵,掌管河西兵權。
怎么可能擔心這些世家大族?
只是,王牧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后,陳河卻是留了下來......
長生殿。
李祀處理完幾份重要奏折,走出了長生殿。
李祀望著巍峨連綿的皇宮大殿,心里突然升起去皇宮外看一看的念頭。
李祀登基以來,只出過皇宮一次。
那一次出宮,李祀是為了前往工部在長安城外的場地。
當時李祀目的性非常明確。
基本沒留意其他東西。
但此刻,李祀卻想在長安城內好好逛逛。
李祀坐擁大唐江山,整個天下都是李祀的。
但李祀卻連長安城都沒逛過......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一念至此,李祀便開始動身出宮。
這一次出宮,李祀并沒有像上次出宮那般,有數萬皇宮禁衛隨身保護。
李祀只是將曹正淳帶身邊。
至于獨孤劍魔,則藏在暗處,與李祀相隨。
李祀這么做,有兩個原因。
一是再多的皇宮禁衛,也比不上一位神魔。
有兩位神魔貼身保護,李祀根本不可能出現任何意外。
二是天子煉氣術能夠讓李祀身合大唐國運,國運加持,李祀本身實力,就是深不可測......
這般情況下,李祀當然不會帶什么禁衛出宮。
李祀身穿一身常服,走出皇宮。
曹正淳也換下宦官服,跟在李祀旁邊,宛如一位忠心耿耿的老奴。
李祀走在街道上,望著川流不息的大唐百姓。
這些百姓,生活在長安城內,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李祀獨自逛了長安城內很多地方,各種幽靜的街道小巷,甚至李祀還在望月樓這種風月場所待了片刻。
望月樓中,才子為博佳人一笑,吟詩作對,明爭暗斗。
李祀見到這一幕,只是淡然一笑。
李祀離開望月樓,再次回到街道之上。
李祀路過一處店鋪。
此刻,這處店鋪之外,排著長長的隊。
李祀微微有些好奇,直接走上去,打量了幾眼。
“這位公子。”
店鋪的伙計見到李祀氣質不凡,打了聲招呼道:“要不要來點?”
李祀聞言,望向這位伙計道:“你們這店,賣的是什么?”
李祀只是隨意一問。
對于李祀來說,不管這店鋪賣的是什么,李祀都沒有什么興趣。
整個長安城都是李祀的,更何況區區一間店鋪?
“公子,一看你就是貴人。”
“我們這店鋪,賣的東西,可不簡單......”
店鋪伙計壓低了聲音說道。
店鋪伙計說完,從店鋪之內,抓了一把東西,朝著李祀說道:“公子,你看要不要來點?”
李祀剛準備轉身離開,但看到店鋪伙計手上的東西,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這是?”
“這是官鹽?”
李祀微微皺眉道。
“官鹽?”
店鋪伙計微微一愣,緊接著不斷搖頭:“公子你誤會了,咱們店鋪的鹽,可不是官鹽,當然,也沒有官鹽那么貴。”
“我們這是私鹽。”
“雖然我們的不是官鹽,都絕對不會比官鹽差!”
店鋪伙計拍著胸脯,自信說道。
店鋪伙計沒注意到的是,在他說這些話的同時,李祀臉色浮現一絲冰冷。
店鋪伙計只是看到李祀穿著打扮,以及氣度不凡,猜測李祀定然身份高貴,因此才上前,向李祀介紹他們店鋪的商品......
“在大唐,食鹽不是禁止私下買賣嗎?”
李祀望著店鋪伙計,溫和道。
店鋪伙計聞言,毫不在意道:“明面上確實是那樣,但咱們不一樣。”
“咱們這私鹽,上面可是關照過的!”
“否則,能在這長安城內賣?”
店鋪伙計警惕看了眼四周,自得道。
“哦?”
“是嗎?”。
“上面關照過的?”
李祀臉上浮現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