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邊界。
周風望著癱倒在地的慈航靜齋弟子,心里思索著要不要再補一招。
周云快步走近,打量了靜月一眼,搖頭道:“不用了,她已經暈過去了。”
“這就完了?”
周風撇了撇嘴。
周風開始還覺得,他們要大戰一場,才能將對方拿下......
但現在,僅僅他周風一人出手,這位慈航靜齋的弟子便倒下了。
周風不知道的是。
風神腿作為雄霸的三大絕學之一,但從輕功方面,神魔境之下,罕有能比得上。
靜月固然是慈航靜齋弟子,但終究不是神魔。
再說,有周云在吸引靜月注意,周風自然能一擊得手。
“不要大意。”
“只有將這個人帶回天下會,放到師父面前,我們的任務才算完成。”
周云并沒有放松警惕。
對于周云來說,如今目標已經到手,雄霸交給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大半。
如果在這個時候出了差錯,導致任務失敗,周云恐怕沒有臉回天下會。
越是接近成功,越是不能放松。
“師兄我明白了。”
周風神色一正,點頭說道。
“現在立刻趕回天下會。”
“一刻也不要耽誤。”
周云吩咐道。
只有回到天下會,在雄霸的庇護下,周云才會有安全感。
“沒問題。”
周風立即將靜月扛起,運轉風神腿,整個人化為一道微風,消失在原地。
周云同樣跟在周風身后。
一般來說,周云的輕功遠遠不如周風。
但此刻,周風扛著一個人,速度自然會暴跌,如此一來,兩人的速度正好差不多。
長生殿。
李祀緩緩踱著步子,在殿內來回走動。
雖然,天子煉氣術運轉間,李祀渾身氣血暢通,哪怕坐上一個月都沒問題。
但起身走動,對李祀來說,也是一種放松。
就在這時。
近侍太監走入,躬身說道:“陛下,東廠曹督主才外求見。”
“宣。”
“遵旨。”
近侍太監退出。
很快。
曹正淳進入長生殿。
“見過陛下。”
曹正淳畢恭畢敬道。
李祀坐回龍椅寶座之上:“平身。”
“啟稟陛下。”
“北庭的探子已經回來了。”
曹正淳起身,拱手說道。
“哦?”
李祀望向曹正淳,來了興趣。
在賜給北庭節度使趙珙一杯毒酒之時,李祀暗中讓曹正淳,監視趙珙的一舉一動。
曹正淳立即說道:“回稟陛下,趙珙最后,并沒有喝下陛下賜下的毒酒。”
“并且,趙珙派出了心腹,前往其他節度使...”
李祀聽到曹正淳的稟報,臉色不變,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陛下,北庭節度使趙珙明顯是在聯絡其他節度使,意圖謀反!”
“不如......”
曹正淳說到這,話語中浮現一絲殺意。
“不用。”
李祀擺了擺手,隨意道:“讓他聯系。”
“朕倒要看看,這次會有幾位節度使起身造反!”
對于李祀來說,并非對付不了那些節度使。
而是不能。
節度使坐鎮邊關,抵御外族,勞苦功高,若是李祀直接出兵鎮壓,定然會讓將士寒心,天下大亂。
如果李祀派出神魔前去暗殺,節度使一死,邊關必然大亂,而異族在關外虎視眈眈。
若是讓異族借此機會破關而入,即便李祀最后蕩平這些異族,但大唐帝國的損失,卻挽回不了......
因此,李祀需要一個動手的理由。
一個讓天下人信服的理由。
節度使造反,李祀再出兵鎮壓,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李祀心里期待著。
他希望北庭節度使這次爭氣一點,多拉幾個節度使造反。
這樣,李祀正好出手,一次性解決。
否則,如果讓李祀一個個想理由,那得拖到什么時候?
李祀微微抬頭,望向北庭方向。
趙珙。
你可別讓朕失望啊!
翌日。
大唐早朝。
文武百官依次進入太極殿。
李祀踩在金色御道之上,登臨朝堂。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堂群臣俯首叩拜道。
李祀俯視滿朝臣子:“眾愛卿平身。”
近侍太監上前,照例高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近侍太監話音剛落,內閣首輔張居正站出列了拱手道:“啟稟陛下,近日‘考成法’陸續實施,天下官吏的辦事效率大增,各地間上訴的百姓明顯減少,冤假錯案大幅度降低......”
內閣首輔張居正的話傳遍太極殿。
所有臣子們低頭不語。
在張居正提出‘考成法’,約束天下官吏之時,還有大臣反對,認為張居正不根據天下實情,胡亂提出建議,干擾陛下判斷。
但現在呢?
事實擺在眼前。
自從‘考成法’實施之后,天下各地的官吏,明顯變得不一樣了。
當然,仍舊有一些官吏,不知進取,但等到月末,按照‘考成法’的標準,這些官吏將會受到嚴懲。
到時候,他們恐怕會意識到,若繼續這樣下去,真的會被罷官,清除官籍......
總體來說,‘考成法’讓天下官吏意識到,天子雖遠,但若想仗著這般,無所作為,恐怕就要失望了。
“是嗎?”
李祀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望向其他群臣,開口說道:“張首輔說的這些,可都是事實啊?”
天子問話,群臣不敢不答。
吏部尚書站了出來,躬身說道:“回稟陛下,張大人所言,屬實。”
吏部尚書作為六部之首,掌控天下官吏。
他是最有資格評價‘考成法’的人。
如今,吏部尚書這么說,明顯是肯定了張居正的‘考場法’。
李祀敲了敲龍案,緩緩說道:“既然如此,即日起,將‘考成法’列入我大唐律法。”
對于‘考成法’的成效,李祀一點意外都沒有。
要知道,大唐的官吏們,沒有什么監督手段,除非犯下大錯,否則一生無憂。
因此,這些官吏們懶散慣了。
或許存在某些清官,但整體形勢便是如此。
當然,長安城中,天子腳下,經過李祀幾輪清洗朝堂,這種現象明顯好了很多。
只是,天下各地卻沒什么改觀。。
如今,‘考成法’一出,等于懸在天下官吏脖頸上的一把刀。
他們如何敢繼續毫無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