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米頒獎結束以后,易敦因為中午只吃了個半飽,眼下早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后背。
剛拿到獎牌,易敦直接閃人,準備去學校門口那面館好好吃一頓。
東山人喜歡吃面食,易敦自然也不例外。
劉主任本來是尋思,等頒獎結束以后,讓李磊去把易敦喊上,然后今晚他以私人身份請易敦吃個飯,好好的聊一聊。
結果等李磊去找易敦的時候,易敦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在校門口的面館,易敦連吃三大碗,才算是有了飽腹的感覺。
“這么個吃法,以后要是賺不到錢了,我可能連飯都吃不上。”易敦苦笑起來。
吃飽喝足之后,易敦前腳剛回到宿舍,后腳羅建軍就帶著馬善勇來了。
“校長好!”易敦見到羅建軍后,臉上露出笑意。
“易敦,快瞧瞧校長給你帶了什么回來。”馬善勇獻寶似的,身后拿出倆塑料袋子。
一袋是亞瑟士的跑鞋,另一袋則是一只天語手機。
不用說,這肯定又是羅建軍外出給易敦帶回來的禮物。
亞瑟士跑鞋,松陽市壓根就沒有賣的,只有省會或者青連這樣的大城市才有得賣。
之前羅建軍送過易敦一雙亞瑟士,平日里的訓練,易敦壓根就舍不得穿,唯有在正式比賽時才會穿上。
至于這天語手機,算是眼下國產手機里賣的比較好的牌子,屏幕大,性價比高。
“校長,這也太貴重了,我可不能要。”易敦有些不好意思。
這兩件東西起碼也得一千多塊錢,校長又不是什么土豪,易敦可不想讓校長在自己身上破費。
這一學期的時間,羅建軍對自己照顧有加,易敦感覺該送禮物是他,而不是羅建軍……
“你這小子跟我還客氣什么?”
“收下吧,這次你在市運會拿了三塊金牌,這就算是我私人給你的獎勵。”校長拍著易敦肩膀笑道。
易敦在市運會拿下三塊金牌,其實羅建軍一丁點兒的意外都沒有。
在他看來,這三個項目的金牌早已經是易敦的囊中之物,縱觀整個松陽市,在這三個項目上,誰會是易敦的對手?!
易敦還是推辭,結果羅建軍佯怒起來。
“怎么了,你小子是不是瞧不上咱們這國產手機?”
“我當時也尋思給你買個三星外國貨,可我總感覺這牌子的手機電池不大好,所以就給你買了這天語。”
“質量還是不錯的,我自己就在用。”說罷,羅建軍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果然是天語,而且跟送給易敦的是同一款。
“你現在沒手機,我找你都不方便,趕緊拿著吧,以后也好聯系你。”羅建軍又是說道。
易敦只能無奈收下來。
三人在宿舍里坐了下來,羅建軍看起來是滿懷心事。
“易敦,聽你馬老師說,省里田徑中心的主任這次都親自來了?”羅建軍問道。
易敦點點頭,“確實來了,上次那個李磊還有于化田也都來了。”
“哎,看來這次省田徑中心的決心很大啊,非得要把你搞回省里去。”羅建軍嘆了口氣說道。
易敦面色一怔,看著羅建軍愁苦的模樣,不由開口說道:“校長,您別擔心,我不會離開松陽體校的。”
“就算他們把我綁回省里,我肯定半夜溜回松陽。”
“省運會的資格,我現在也了解了,咱們松陽市就有不少名額,松陽體校也有資格去報名選拔。”
“只要能參加省運會,那我就完全沒必要去省隊。”易敦嬉笑道。
羅建軍老臉一紅,當初他為了博得易敦的好感,可是夸大過獲得省運會名額的難度。
“易敦,進不進省隊這事兒,我們是肯定不會強求你的,這一點會尊重你的決定。”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那田徑中心主任肯定會直接找你找上門,估摸著找不到你的話,他們會找上我。”
“等今晚看看他們的說法吧……”羅建軍苦笑道。
其實羅建軍一開始沒對易敦有著太大的期待,他當初也就是希望易敦能給松陽體校在市運會以及大學生比賽中爭奪一些榮譽。
可現在隨著易敦的天賦越來越恐怖,羅建軍有種即將保不住易敦的感覺。
現在還好說,只是省田徑隊要易敦,他這個校長跟省田徑隊主任是平級,對方也只能商量著來。
可以后萬一要是國家隊看上易敦呢?那羅建軍拿什么留下易敦?
宿舍內的氣氛有些沉默,就在這時,羅建軍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
鈴聲清脆悅耳,正是今年相當火的月亮之上。
這歌有多火?十部手機得有一半用它當鈴聲……
羅建軍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電號碼,不由面色一緊。
赫然是省體育局副局長打來的電話。
片刻后,羅建軍接完電話,沖著易敦苦笑起來。
“你瞧,我說什么來著。”
“那劉主任這次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都已經請了省里副局長給我打電話。”
馬善勇在一旁臉色發苦,“校長,副局長說什么了?不會直接讓咱們松陽體校放人吧?”
羅建軍擺擺手,“那倒是沒有,只是說田徑中心的劉主任來松陽考察,讓我們配合一下。”
馬善勇嘆了口氣,這事兒就難搞了。
易敦不懂這些官場的門門道道,此刻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易敦,我一會聯系那劉主任,今晚六點鐘在學校食堂,請他們吃個便飯,你到時候直接過去吧。”羅建軍沉聲說道。
易敦點點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是眼瞅著五點了……
早知道今晚有“飯局”,剛才就不該去吃那三大碗面,白白浪費錢。
羅建軍跟馬善勇都走了,不一會二叔易業光又來了。
原來他剛才碰上了羅建軍,也是被喊著一塊去參加今晚的“飯局”。
易業光是易敦的親二叔,這是血親,今晚很有可能會決定易敦日后的前程,他這個親二叔出現在飯局相當的正常。
易業光也是在發愁,易敦的情況,他也從馬善勇那里了解了不少。
現在他也知道省里的態度,心中有些糾結。
在他看來,他是希望易敦能進入體制的。
可他同樣也知道,體制束縛多,不如做個自由人來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