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的某個停車場內。
阿娜爾古麗坐在她的陸地巡洋艦上,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把手機往旁邊的副駕駛座一扔,氣呼呼的自言自語道:“這人怎么這樣?”
剛才和張涓涓的在一起的時候,她嘴里雖然說不覺得在醫院里看到的那個女的是陳牧的女朋友,可是等到和張涓涓分開,剩下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腦子里卻忍不住會琢磨起來:“那個女生到底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兩個人走在一起,看樣子好像很親密啊!”
“長得這么漂亮的夏族姑娘,平時可不多見。”
“會不會是剛交的女朋友,之前沒有?”
阿娜爾古麗覺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一只小貓,揮舞著小爪子不斷的對她撓啊撓,讓她好奇極了。
想了想,她忍不住又把手機拿起來,給陳牧發了個信息:“別怪我八卦啊,剛才就想問你了,只是不好意思而已,那個和你在一起的女生,是你女朋友嗎?”
之后——
許久——
完全沒有回復,這讓維族姑娘忍不住又一次把手機丟到了副駕駛座:“都不回信息的,氣死人了!”
無可奈何,阿娜爾古麗只能啟動車子,飛快往家里開。
開車的時候,她越想越覺得郁悶,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心里堵堵的。
尤其是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兒,張涓涓臨走前所說的話兒讓她感覺特別憋屈:“看來人家真的從一開始就沒看上你。”
什么嘛,誰要他看上啊?
哼,別讓我知道你有女朋友還來相親!
明明她早就知道相親的事情陳牧也是被安排的,可是當女生的小情緒上來的時候,便什么都沒道理可說了。
“快,快回去,化驗結果出來了,有一位老人的病情很危急,我們要盡快把她送到醫院來。”
陳牧駕車來到醫院大門前,女醫生已經等在那兒了,一看見他立即坐上小金杯的副駕駛座,然后催促他往回趕。
陳牧什么也沒問,開著車子就走,急匆匆的駛離X市。
回到加油站,陳曦文一下車,立即想要去牽駱駝,準備第一時間趕到病人所在的村子。
凱賽爾不在,總不能讓一個女的獨自在荒野上亂跑,陳牧只能過去幫忙把駱駝牽出來,然后陪著女醫生一起往荒漠里走。
這時候,記者同志也不知怎么聽到消息了,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說什么都要隨陳牧他們走一趟。
陳牧無可奈何,只能給那貨牽了一頭駱駝,讓他自己跟著。
一行三人往荒漠深處走去,陳牧和陳曦文對這里的景象已經沒有多少感覺。
倒是記者同志表現得很興奮,騎在駱駝背上就跟大將軍似的,洋洋得意,顧盼自雄。
他們的目的地是索克梅村,一條比雅喀什村要小得多的村子。
原本在陳曦文的計劃中,是準備先從人口少的村子開始,為村子里的人一一做檢查、義診,讓速度快起來,然后再去人多的村子。
可沒想到在這條僅僅只有九十多人的村子里,她還沒能為所有人檢查完身體,就已經發現有好幾位老人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其中那兩位需要拿血液去化驗的,更是必須立即進行治療,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來到索克梅村,他們一出現在村口,村子里的人就都看見了,好些人迎了出來,對陳曦文熱情的招呼:“陳醫生。”
陳牧沒有來過索克梅村,所以并不認識這里的人,倒是陳曦文之前在這里呆了一天一夜,村民們都認得這位漂亮善良的女醫生。
他們所生存的環境雖然貧窮,可是他們的情感并不貧瘠,分得清誰是好人,誰對他們好,所以他們對女醫生都表現出了熱情和尊重。
陳曦文熟門熟路的找到村長,把那兩位老人的化驗結果用最直白的語言說了一遍,然后建議村長立即把她們到X市的大醫院去。
村長聽完,有點為難的說道:“他們的孩子都不在村子里,要去大醫院的話兒,家里恐怕負擔不了哩。”
陳曦文想了想,安慰道:“我在市里認識一些扶貧救濟基金會的人,到時候我可以去幫忙問問,看看你能不能申請到補助支援……不過不管怎么說,病人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必須立即送去醫院。”
村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聽見陳曦文這么說,想了想后點頭道:“好的哩,陳醫生,那我這就和你們一起上他們家去說。”
半個小時后,兩位老人終于坐上駱駝,一行人開始往回走。
整個過程中,記者同志一直舉著相機,不斷拍照。
在看到陳曦文把臥床的老人從家里扶出來時,他更是咔嚓咔嚓的連續抓拍,看樣子好像激動得連相機都有點抓不穩。
回到加油站,陳曦文要立即開車送老人去醫院,記者同志也嚷著要跟著去。
陳牧索性偷了個懶,讓記者同志陪著陳曦文去,自己留在加油站歇了。
等女醫生和記者走后,加油站里終于清凈下來。
陳牧用頭巾把腦袋包了一圈,又把自己裝扮成阿拉伯酋長,然后往林場走去,準備轉上一圈,看看自己的樹,順帶給它們澆澆水。
才走了沒多久,胡小二就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全身臟兮兮的,沾滿了土。
陳牧嫌棄的把這貨推開一點,發現這貨的嘴上居然還沾著梭梭樹的葉子,忍不住狠狠的在這貨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恐嚇道:“整天就知道偷吃哥的樹苗,它們要是賣不出去,下回哥就把你老婆連兒子都拿出去賣了。”
胡小二聞言嚅了嚅嘴,把那嘴邊的梭梭樹葉子吃進去,表現得無比淡定。
陳牧無可奈何,也不想和這貨多說,繼續看樹澆水。
巴河鎮。
林業公司。
今天他們的生意特別好,李銘忙得連喝口水的機會都沒有,直到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終于可以喘一口氣。
本來以為收拾收拾就可以下班了,可沒想到這時候居然還有人進來,一開口就是:“我想要一千棵梭梭苗。”
李銘像條將死的老狗,無力的倚在柜臺前:“沒了,沒了,今天倉庫里的苗都賣光了,想要明天再來吧。”
那客人眉頭一皺:“我今天就要,明天沒空過來,麻煩你去倉庫里看看,如果還有什么剩下的,就都先給我好了。”
這生意就是這樣,來買苗的人都是從十里八鄉大老遠趕過來的,難得來一趟,不是說隨便什么時候都能來,能做就盡量做了,免得人家還要再跑一趟。
李銘無可奈何的灌了口水,說道:“你等著,我去看看。”
“麻煩了。”
“不麻煩。”
擺擺手示意沒事,李銘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倉庫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