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氣好大啊,你怎么了?”
張哞哞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小伙子,是該找個女朋友了,這么憋下去,會把自己憋傷的。”
陳牧眼睛都快睜不開:“我……懶得和你說,額,快說正事兒。”
張哞哞神秘兮兮的說:“我們公司已經確定了,新的這個電影項目,就去你們那里取景,怎么樣,高興不高興?”
“我為什么要高興啊?”
陳牧打了個呵欠,沒好氣的說:“你們來我這里取景,對我有什么好處?”
“……”
張哞哞在電話里明顯停頓了一下,只覺得沒錯啊,我們去他那里取景,對他有什么好處?
想了一會兒后,他才轉過彎:“如果電影真在你們那里拍,就不說吃喝拉撒的花費了,我們這一次的電影可是大制作,你們那兒的景物出現在熒幕上,肯定會吸引到更多的人去的。”
這好像也對……陳牧問道:“那你想讓我怎么做?”
張哞哞說:“你準備一下,到時候會有人提前去你們那里打前站,你幫忙接待接待。”
“是什么人?多少人?”
“我也不知道,這要看導演和劇組安排。”
“什么都不知道,你說個錘子啊?”
陳牧又打了個呵欠,說道:“等你們那邊真的確定好了,再給我電話,讓他們自己去巴河鎮,我會去鎮上接他們。”
“好!”
“行了,就這樣吧。”
“你等等。”
“還有什么事兒嗎?”
張哞哞吞吞吐吐的說:“上回在艾孜買提老哥家吃馕,你能不能給我弄點寄過來。”
“啊?”
“他們做的那個馕,真是太好了,我回來以后一直惦記著。”
陳牧沒好氣的說:“你們大京城就沒有比這好吃的馕了?”
張哞哞嘿笑道:“不一樣的,反正就是越沒有,就越惦記。嗯,我回來以后,一直和電影項目的幾個負責人說你們那里的事兒,他們都很感興趣,你順帶多給我幾點果干、土釀葡萄酒之類的,讓他們都嘗嘗,這樣才能有更直觀的認識……嗯,這不白吃你的,都給錢。”
陳牧眨了眨眼睛,沒立即開口說話。
張哞哞的話兒突然讓他意識到,村子里的這些東西,似乎并不是那么的不起眼。
如果能把這些土特產開發出來,賣給客人,又或者直接放在網上去賣,只要宣傳到位,應該都會是一個不錯的生意。
“陳牧,你聽見我話沒有,把你們那里的土特產都給我寄一點,我讓大家都嘗嘗。”
電話里,張哞哞看見陳牧沒吭聲,不禁又說了一句。
就沖著這大傻砸帶來的這個靈感,陳牧覺得給他寄點東西也沒什么不可以的,點頭答應說:“好了,我知道了,今晚上就讓艾孜買提大叔準備好,然后我去鎮上給你寄。”
“太好了,謝謝!”
張哞哞在話筒里傻笑著,笑聲有點魔性,又說:“我說真的,你小子明明是個好人,別老脾氣那么暴躁,嗯,找個女朋友吧,我覺得陳醫生就不錯,人長得美,性子又好,哦,不然那個維族美女也行,除了明星難得可以看到這么漂亮的姑娘……”
“停停停……”
陳牧皺著眉頭打斷那貨,義正辭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陳曦文和阿娜爾都是我的朋友,你以為我會那么下賤,饞自己朋友的身子嗎?”
張哞哞不屑的一笑:“你快別裝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兒從你嘴里說出來,怎么那么不對勁兒。”
陳牧輕咳了一聲,有點文縐縐的說:“我天生就是一只沒有腳的鳥,向往自由的天空,不會為誰而停下……”
“行了行了,你快別說了,再說我都吐了。”
“是你自己要跟我扯的好吧……嗯,就這么著吧,沒事我去睡了。”
“好!”
雙方很爽快的掛斷電話。
陳牧躺回到床上,回想了一下張哞哞的話兒,如果他們真要在這里拍電影,還的確是一件好事兒。
宣傳什么的就不說了,關鍵是一個劇組的人吃喝拉撒都是錢,這里的羊毛可得好好薅一薅。
至于張哞哞說的什么女朋友,陳牧一點也沒往心里去。
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種樹,積攢生機值,然后升級黑科技地圖。
對他來說,不斷解鎖地圖,可比找女朋友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女朋友能干啥?
黑科技地圖能干的事情可就多了。
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種樹種樹種樹……
滿腦子都是這個,完全沒時間想其他……的說。
“得加緊催一催建民宿的款子了,爭取盡快把民宿建起來,到時候這什么劇組來了,也能多賺一筆了。”
陳牧終于可以安詳閉上眼睛了……
另一邊,張哞哞把手機揣進兜里,轉身朝會議室走進去。
今天,會議室里,項目的幾個主要負責人和劇組負責人要見見面,開一個碰頭會。
這里面包括了制片組、導演組、劇務組、攝影組、美工組和錄音組的負責人。
張哞哞是這一次電影項目的總美工師,也即是美工組的最高負責人,自然也要參加。
會議室里,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張哞哞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等待會議開始。
主席位上,還是空著的,那是導演的位置。
這一次項目的導演是魏子安,曾經拿過“旮旯電影節”的“最佳導演”,算是現在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導演,所以連制片主任的位置,都要放在導演席的一旁。
張哞哞這幾年一直是魏子安的御用美指,和魏子安熟得不得了,知道魏導一向準時,像今天這樣遲遲未至,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大概是遇上什么事兒了……”
張哞哞瞥了一眼攝影師周全,看見對方一副淡定的神情,想了想,沒說話。
攝影師周全同樣獲得過“旮旯電影節”的“最佳攝影”,是當年和魏子安一起憑借同一部電影獲得的榮譽。
他們倆是同學,從第一部電影開始就一起合作,關系比張哞哞要深,張哞哞覺得周全應該知道點什么,只是這個場合不太適合開口詢問。
過了一會兒,所有人都到了,只剩下導演沒到。
又等了五分鐘,正當制作主任司徒樺都頻頻拿出手機來看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突然從外向內被一把推開。
然后——
導演魏子安領著一個穿著麻衣唐裝的人,一起走了進來。
“管仲云?”
這一刻,張哞哞小嘴虛張,好一會兒都合不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