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x市玩了一天后,陳牧又帶著孫楚和陳一晨回到加油站。
加油站里,維族老人和古麗大嬸一起來了,正和陳牧的外公外婆說話。
因為聽說兩老來到加油站,古麗大嬸特地從村子里跑來,熱情的邀請外公外婆到村子里去做客。
陳牧承諾道:“古麗大嬸,您放心,我一定會帶外公外婆到你們家里去做客的,明天我先和外公外婆在林場里轉悠一下,等到了后天,就帶他們去村子里去。”
古麗大嬸聽陳牧這么說,這才走了,說是要回家準備準備,準備好食物,并換上新的被褥之類,讓兩位老人在他們家住一段日子。
從第二天開始,陳牧開始領著兩位老人在了林場各處參觀起來。
女醫生和維族姑娘都陪同一起,還帶上了小靈芝。
一家人一邊參觀一邊聊天,全程帶著孫楚這個攝影師幫忙拍照,整個陣容非常豪華。
陳牧拉著孫楚商量了很久,選定了加油站、林場、雅喀什村和巴扎村等幾個“著名”的農家樂景點,作為拍攝點。
因為兩位老人的身體不如年輕人,不可能一兩天內把整個行程走完,而且他們還要去雅喀什村小住,所以用了將近十天,才把整個過程走完。
孫楚一路陪著,被陳牧弄得有點暈乎乎的,畢竟他這個攝影師的工作量實在有點大,每時每刻都歇不著。
孫楚私底下感覺挺無奈的,雖然他和陳牧的關系變得越來越親近,這是一件好事兒,可是這幾天他覺得自己好像沒干什么正事兒,有點虛度了。
當然,想要弄到牧雅林業的技術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和陳牧維持好的關系才是最要緊的,孫楚這么一想,就有平衡。
可是,忙完這十來天以后,孫楚都還沒歇一口氣,陳牧就又找上了他,領著他去給李少爺的訂婚宴拍照。
“羅賓,真是不好意思啊,這一次可真是麻煩你了,讓你這么折騰,我心里其實挺過意不去的。”
陳牧嘴里說著好話兒,那神情是真的感謝:“不過老李打電話給我了,讓我一定要把你帶上,你就再受累一下,去幫幫忙。”
“沒關系的,能夠幫得上忙,我也感覺非常榮幸。”
孫楚雖然覺得去給李晨凡的訂婚宴拍照,還是有點不干正事兒,可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他實在沒有什么好理由拒絕,所以只能回答得漂亮點。
他之前在對陳牧進行背景調查的時候,順帶了解過李晨凡這個人,知道李晨凡是鑫城李家的二公子。
鑫城李家也涉及到一些軍工方面的業務,其中生產的一些產品,是公家航天設備的重要零配件,能由此和李家搭上關系,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收獲。
盡管他現在的主要目標和鑫城沒有關系,可留下這個關系以后,將來如果有需要的話兒,或許會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懷揣著這樣的念頭,孫楚跟著陳牧來到了李家。
陳牧把孫楚交給了李晨凡以后,自己跑到一旁當起了甩手掌柜,時不時盯著孫楚干活。
對他而言,與其讓孫楚在加油站亂轉悠,還不如讓他在這里干活呢,等白撿了個便宜的勞動力。
李晨平來了以后,主動找陳牧說話:“上一次在穆齊的事情,晨凡和我說了,你做得好,他要是真和人打架,那可就在人家馬家那邊失分了。”
李晨平說的是方青璽找茬兒的事情,李少爺大概是和自己的大哥交代了。
不過這事兒陳牧也沒覺得有多嚴重,搖頭說:“不就是馬昱的追求者找上門嗎?要真打了就打了,也沒多大回事兒,其實當天我和小武都在,憑我們倆的戰斗力,把對方全弄趴下都沒問題,只是我覺得要給馬昱面子,就把老李攔下來而已。”
微微一頓,他沖李晨平笑道:“就這么點事兒,就算打起來,也不至于在馬家失分那么嚴重吧?”
“你小子不知道情況,所以才這么覺得。”
李晨平看了看左右,似乎挺警惕的,然后才壓低了聲音說:“馬昱他爸準備進軍尾了,這種時候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晨凡如果鬧出點什么,真說不好會怎么樣。”
陳牧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兒,看來有些事情不能只看水面,水底下的情況才多呢。
隨即他又想到,李晨平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就說明是真把他當自己人了,否則根本沒有必要說的。
同時的,他也想到,馬家那邊在這個關口上讓馬昱和李晨凡訂婚,這操作耐人琢磨得很。
之前就聽說馬昱的父親和李易老爺子當年是戰友,關系好得很,現在看來,這不僅僅是關系好這么簡單,可以說是鐵磁啊。
否則馬昱的父親真上了位以后,什么女婿找不到,或許那樣還能讓他們馬家得到更多的好處的……
可人家偏偏就是選在這種時候讓女兒和李晨凡訂婚,從這里就可以看出兩家的關系了。
陳牧回想了一下之前陪著李晨凡去馬家訂婚的事情,那個方青璽的父親據說是個參謀長,他大概是知道馬昱父親的事情的,要說人家不希望自己兒子攀上馬昱還真不可能。
現在想想,雖然他一邊表現得非常克制的責罵兒子,可是一轉頭方青璽又找上門來,這里頭還真有點不對勁兒的。
事情的確已經翻篇了,可誰也說不準當時這里頭是不是下了套兒的。
如果當時李晨凡真動了手,結果會怎么樣……還真說不清。
李晨平說道:“晨凡和我說起這事兒的時候,我都有點后怕呢,他要是真動了手,萬一傷了人,這事兒就鬧大了,嚴重點婚事都有可能告吹。”
“不至于吧?”
陳牧若有所思的說。
“怎么不至于?”
李晨平搖了搖頭,說道:“我爸說了,如果人家要設計你,隨便自殘一下,例如用小刀自己懟自己一下……嘿,你覺得事情能小得了?”
陳牧有點無語,這手段也太陰了吧?
李晨平說道:“別小看任何人、任何事,我們自己做不到,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會這么做,真要出了這樣的事兒,晨凡他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事情也小不了,訂婚的事兒就只能緩下來了。”
陳牧覺得這些都是大佬,自己智商不夠,完全沒辦法跟大佬們好好玩耍。
李晨平說:“幸好你說要給對方的父親打電話,這大概是最正確的做法了。說實話,對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什么,畢竟顧忌著馬伯伯這邊,所以你讓馬昱打電話,那個小子就被‘嚇’走了。”
好吧,誤打誤撞下居然對了路子……
陳牧仔細想了想,覺得他真的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沒想到李晨平還親自來和他說這一番話兒,大概意思就是表達感謝。
當然,以他和李晨平的關系,根本不用說謝字的,所以李晨平由始至終沒說謝,只把事情和他說一遍而已。
“晨平哥,我當時真沒想那么多,就是不想老李惹事兒而已,覺得沒必要……”
陳牧解釋了一下自己當時真的沒想那么多,意思就是不用謝。
可李晨平聽完,搖頭道:“你不知道馬昱他爸的事情,當然不會多想什么,只是我爸也說了,這都是因為你平時在為人處世上比其他人練達,所以在關鍵的時候才能這樣處理事情,這一次多虧晨凡拉了你一起去,不然事情也不能這么順利。”
陳牧想了想,只能笑著點頭:“好吧,既然老爺子這么說,那我也就不謙虛了,回頭你讓老李好好的請我吃喝玩樂一條龍,就當是感謝我幫他娶到個這么好的媳婦了。”
李晨平聞言也笑了:“這事兒你自己去和他說。”
兩個人相視而笑,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事情。
李晨平轉過眼,指了指正在那邊拍照的孫楚說:“聽說這是你表姐的男朋友?怎么不介紹一下,我和他認識認識。”
陳牧稍稍思索了一下,用比較隱晦的話兒說道:“這個人你沒必要認識,我帶他過來就是為了應付他的,免得他在我們那兒給我添亂。”
“哦?”
李晨平看了陳牧一眼,雖然不明白陳牧說這話兒是為什么,不過既然陳牧這么說,肯定就是有原因的,他點點頭說:“那我明白了。”
“事情我以后再和你解釋。”
“行。”
“晨平哥,老李好像在叫你過去呢,你快去吧!”
陳牧最喜歡和李晨平這種聰明人打交道,一點就通。
現在老爺子已經徹底放手鑫城集團的事情了,完全交給李晨平打理,只要李晨平心里有數,孫楚就算全身長毛,也別想從鑫城集團得到什么好處。
就這樣,陳牧一直在現場躲清閑。
孫楚則很努力的給李少爺和馬昱拍照,兩個人說是訂婚,其實就跟真的結婚一樣,馬昱連婚紗都穿上,兩個人站在一起拍照,就跟拍結婚照一樣。
之前陳牧聽李少爺說過一嘴,他們現在搞了訂婚宴以后,將來去民政局領個證就行了,結婚不必要再大搞。
當然,如果想大搞也行,這里頭余地比較多,對他們兩家來說是好事。
第二天的時候,陳牧看到了訂婚宴的賓客名單,才知道這真的是大搞。
市里的一哥王領導要來,二哥領導也要來,一個思維班子來了四個人,都是權柄最重的那四個,這不論怎么看都屬于高級別的了。
因為訂婚宴晚上才開始,陳牧站在一旁等感覺有點餓,雖然在酒店里也那個叫吃的,不過他想了想還是領著小武出去了,準備到外頭去吃點特色的美食。
酒店的東西雖然精致,可是和街頭小攤比較起來,卻少了一份獨特的風味。
陳牧和小武吃了個肚圓,兩人打了個包給孫楚后,才開著車子往回走。
車子駛到一個比較大的十字路口,先是紅燈,小武乖乖的停下等待,等紅燈過了以后,才正常啟動駛過馬路。
可沒想到就在這時候——
一輛打橫走的車子,唰的一下從已經是紅燈的路口沖了出來,正好在陳牧他們的車子前駛過。
小武的車速但凡只要再快一些,恐怕就被這輛車子撞個正著。
幸好小武速度不快,也見機踩了剎車,才剛好避過這一撞。
不過因為那車子闖了紅燈,終究還是擦著陳牧他們的車頭過去了。
陳牧的車子可是在頁城改過的,前面裝了防撞,那車子被防撞一擦,立即擺了起來,一直打了個圈才停下。
“臥槽!”
“額艸!”
車子里,陳牧和小武幾乎同時間冒出一句國罵。
因為突如其來的剎車,兩個人都被安全帶勒得生疼,當然也被嚇了一大跳。
兩人停下車,看著那輛打著圈停下來的車子,才看清楚是一輛卡宴。
這時候那輛卡宴的車身上,已經多了一條從頭拉到位的刮痕,而且車尾的保險杠也被拉了下來,拖在地上。
好好一輛車子,樣子變得有點慘不忍睹。
“老板,額賭是個女司機。”
“哪是司機啊,這分明是賽車手,而且還是職業的。”
陳牧打趣了一句,說道:“下去看看吧!”
幸好十字路口車不多,其他車子避開驚險的一幕后,都紛紛繞道走了。
只剩下發生碰撞的兩輛車子,要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陳牧和小武下車后,先看了一眼他們的車頭,感覺還好,只是防撞上有點花,僅此而已。
防撞本來就用來應付這種情況的,花一點不成問題。
然后陳牧又看了看那輛卡宴,略一思索后,對小武交代:“你去和對方司機商量一下看怎么處理,要是對方好說話,這事兒就算了,反正我們沒多大事,沒必要為了這事兒耽誤時間……嗯,待會兒我可能要先走,你留下來吧。”
小武點點頭,徑自走向那輛卡宴。
陳牧轉身看著小武,小武走過去后,直接用手敲駕駛座的玻璃窗,示意對方司機出來說話。
可讓陳牧感到奇怪的是,那輛卡宴的司機,居然沒有下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