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己頂住,反正她又殺不了你們。”
九叔聽到秋生的求救之后,卻是一臉淡定的說道。
順便還下了一手棋。
他這個時候,被無天困在棋盤上,就算是想去幫忙,都沒有辦法,既然如此,還不如表現的豁達一點。
“師傅,我覺得她能殺了我們。”
文才對于九叔的話,卻是有不同的意見,急忙出聲道。
女馬賊表現出來的實力,有些過于強大,根本不是秋生和文才可以抗衡的,而且,以雙方的敵對關系,女馬賊正常情況下,一旦找到機會,肯定是要殺掉他們的。
所以文才和秋生,都有一種九叔再不出手,他們就死定了,這么一種感覺。
“放心吧,她就算能殺了你們,也不會對你們下殺手。”
九叔的語氣十分篤定。
無天雖然具有別的想法,但是,九叔相信,以無天的性子,一定不會眼看著女馬賊在他的面前殺人的,尤其被殺的還是秋生和文才。
果然,女馬賊雖然占據了上風,但是,秋生和文才也就是吃了一點皮肉之苦。
擊退文才和秋生之后,女馬賊就急忙去牢獄里面救自己的兩個同伴,她面對文才和秋生的時候,倒是一點重手都沒有下。
很快,女馬賊就把兩個手下救了出來,而且,她還約束自己的那兩個手下,讓他們趕快離開。
九叔眼看著女馬賊帶著兩個手下離開,然后,他才問無天:“將臣先生,你這下滿意了吧?”
“嗯,可以了。”
無天輕輕點了點頭,隨后,他對九叔道:“九叔,你盡管放心,他們日后,如果還敢做壞事,必然會天雷加身,死無葬身之地。”
“將臣先生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
九叔對于無天,倒是頗為信賴。
女馬賊劫獄,把她的那兩個手下都救走,任家鎮的鄉老們,自然是相當不安。
九叔于是告訴眾人,那個女馬賊的邪術,已經被他所破,他們今后再也無法為非作歹,更不會來任家鎮為禍,才算是安撫了那些不安的人。
事實也差不多。
女馬賊帶著手下離開之后,人們想象的報復遲遲沒有到來,而女馬賊和她的手下,也銷聲匿跡,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任家鎮的馬賊事件,算是被徹底解決。
在無天離開任家鎮的前夜,女馬賊還特意找上無天,詢問無天有什么指示。
“你多做善事即可,等到十幾年后,神州大地上的那場浩劫發生之時候,你自然就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無天并沒有對女馬賊安排什么任務,只是這么對她說道。
十幾年后,異族入侵,女馬賊自然就明白該怎么做。
如果是一只女鬼,無天還有收藏的興趣,既然是一個人的話,無天也就沒有把她收入萬事屋的想法了。
所以,哪怕對方主動上門,無天也是打發女馬賊,自己去過自己的生活。
在任家鎮,無天和九叔好好道別之后,便帶著雷秀,回到了甘田鎮。
甘田鎮里,毛小方已經把密宗的事情處理完,蝦米這位活佛轉世也歸位了。
因為蝦米的離去,黑玫瑰開始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她選定的目標,正是毛小方。
毛小方表面上,雖然沒有什么特殊表現,但其實,在他心里,也對黑玫瑰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只不過,他一心修道,所以也不肯面對自己內心的感情。
無天回到甘田鎮的時候,看到毛小方和黑玫瑰之間的變化,倒是好好的當了一回吃瓜觀眾。
甘田鎮里,值得無天留意的人沒有幾個,毛小方算一個,黑玫瑰也算一個,觀看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糾葛,真的是挺有趣的。
只是,甘田鎮乃是毛小方的修行之所,注定不可能風平浪靜。
一直生活在破廟,略微有些癡傻的旺財,突然間變得聰明了起來,而且還自稱得見神靈,擁有了導人向善的力量。
雷秀以前像個野人一樣,旺財算是她的一個朋友,所以發現旺財身上的變化后,雷秀為自己的朋友開心之余,也免不了有一些擔憂。
她跟在無天的身邊,已經修行了不短時間,她很清楚,往往自稱真神,在凡人面前顯圣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因為心里有這樣的擔憂,所以,雷秀特意把這件事和無天說了一下。
“將臣先生,你說旺財真的是遇到神了嗎?而且,旺財那能讓人變好的能力是真的嗎?”
雷秀和無天講述完旺財的事后,有些苦惱的說道。
她本人修煉道術,所以,她很清楚,摸一下別人的頭,就能讓一個人變好,這件事究竟有多么不靠譜。
但是,在旺財的身上,卻好像是真的表現出了這樣的能力。
“他的能力是真的,至于神,他遇到可不是神,是一個在百余年前為禍人間的邪魔——血魔。”
無天認真回答雷秀的問題。
“血魔,那他讓人變好的能力,怎么會是真的?”
雷秀聽到無天的話后,臉上不禁露出一個莫名之色。
賜予旺財能力的存在,既然不是神,而是邪魔,那么這種能力,又怎么可能是真的,有這種能力的存在,還算邪魔嗎?
雷秀理解不了。
佛門高人都不能把度化惡人的能力賜給別人,一個邪魔卻可以,這也太不玄幻了。
無天為雷秀解釋起來:“他這種讓人變好的能力,和佛門的度化不同。”
“佛門的度化,是讓一個人看破紅塵瑣事,主動放下心里的惡念。”
“旺財的這種能力,則是從旁人的身上,把所有的惡念和欲望,以及負面情緒,全部吸走。”
“一個人心里面的惡念和欲望,還有負面情緒全部消失之后,自然而然,就會變成世人眼里的好人。”
雷秀聞言,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當一個人的惡念,欲望,還有負面情緒全部消失,他還有自我嗎?”
人類之所以是人類,就是因為人類有各種各樣的情緒,有屬于自己的自我。
當失去一切欲望,變得像寺廟里的泥胎塑像一樣,還能稱之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