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無天的本心來說,他自然是愿意和平解決此事的。
但是,看到薛蟠的態度,還有薛姨媽的態度后,他就明白,想要和平得到香菱,怕是不太現實。
既然如此,無天倒是也不介意,強勢一點。
弄碎一個茶杯容易,但是,輕輕一拍,就能讓一個茶杯變成粉沫,這表現出來的實力,屬實有些可怕。
這要是拍在人的身上,豈不是能把骨頭拍碎。
薛蟠和薛姨媽的臉色都變的蒼白。
面對無天,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薛寶釵走出來,看到現場的氣氛有些古怪,遲疑了一下,詢問無天:“環兄弟,這是怎么了?”
“我想讓薛大哥把香菱賣給我,但是,薛大哥不怎么樂意。”
無天一副可惜的樣子說道。
薛寶釵一聽這話,忙道:“環兄弟,香菱她——”
薛蟠為了得到香菱,惹上了人命官司,在薛家人的心里,已經把香菱當成了薛蟠的侍妾,現在無天要買香菱,除去薛蟠本人之外,薛姨媽和薛寶釵都不樂意。
無天直接打斷了薛寶釵的話:“寶姐姐,我是真心想要香菱。”
“要是不給我這個面子,我會很為難的。”
無天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
他今日在這里,強行索要香菱,估計會惡了薛寶釵。
無天雖然對薛寶釵沒有想法,但是,被一個美人兒討厭的感覺,總是不好的。
無天嘆完氣后,又繼續道:“只要把香菱與我,我可以把薛大哥身上的案子銷掉。”
“從此往后,你們不需要賈家的庇護,薛大哥在外行走,也不必擔心朝庭會秋后算賬。”
無天把自己的條件,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他已經表達了充分的誠意,如果薛家還不識趣,那他也沒有辦法了,大部分時候,他都不喜歡強迫別人。
但是,對于自己想做的事情,無天又一定要做到。
“你能做到這種事?”薛姨媽詫異看著無天。
縱然是賈政,都做不出這樣的承諾,而無天,只是榮國府中,一個小小的庶子,他哪里來這樣的排面。
薛姨媽有些不信,但是,看無天的樣子,又明顯不像是在開玩笑。
無天自信笑笑:“我自然有我的門路。”
“只要把香菱與了我,我便說到做到。”
無天的自信模樣,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側目。
看無天的氣度,哪里像是一名庶子了。
薛寶釵打量了無天幾眼,然后對著薛姨媽勸道:“母親,環兄弟如果真能為哥哥銷了案,便把香菱給他吧。”
“我的兒,你怎么看?”薛姨媽自然是愿意答應的,但是,她尊重薛蟠的意見。
薛蟠雖然有些四六不著調,但是,薛姨媽是一個寡婦,家里只有薛蟠一個男人,在薛姨媽的心目里,家里真正的話語權,還是在薛蟠的身上。
尤其事涉香菱,薛姨媽更是充分尊重了薛蟠的意見。
“環哥兒,你何時銷了我的案子,我何時把香菱給你。”
薛蟠此刻,對無天有了幾分尊重。
以前因為一時的意氣之爭,遠離金陵,來到京城,在見識到了京城的繁華后,薛蟠的心里,自然是喜歡這里的。
但是,在京城待的時間一長,呆霸王的心里,就有些不滿了。
薛家有錢,在金陵的時候,他這個呆霸王,那是真正的霸王,橫著走都沒有關系。
但是京城不同,到處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在榮國府最受看重的是賈寶玉,他是一個寄人籬下的。
老實說,這種感覺并不好。
別人的地方再好,那也是別人的,薛蟠更懷念在金陵的生活。
只是,薛蟠呆歸呆,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身上背著案子,他是回不了金陵的。
現在有人說,能銷掉他身上的案子,用香菱來換,薛蟠的心里是愿意的。
不過薛蟠雖然呆,他也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要等無天銷掉他身上的案子,他才會把香菱給無天。
“你現在就可以把香菱送我屋里了,我去給你銷案。”
無天起身,留下這么一句話后,向著外面走去。
“大哥,你去看看環兄弟!”
薛寶釵見狀,對著一旁的薛蟠叮囑了一聲。
起碼要知道無天是去了什么地方,這樣才能防止他們一家被無天晃點。
“好!”
薛蟠一口答應,跟上無天。
無天離開薛家人住的院子,就徑直往榮國府外走去。
想要銷掉薛蟠身上的案子,榮國府里的那些個人,自然沒有用。
還是要去外面找人。
能辦到這件事的,要么是刑部的高官,要么就是封建社會的皇權出手。
國朝雖然有皇帝,但是,太上皇也活著。
而且,朝堂上面,太上皇才占據真正重要的話語權。
皇帝更像是太上皇推出來的一個傀儡。
不過,隨著太上皇的身體越來越不行,當今皇帝手里的權柄,也越來越重了。
估計再過一些時間,就能完成完整的權力過度。
事急從權,決定做一個凡人的無天,為了香菱,打算再次動用一下超凡之力。
薛蟠跟在無天的身后,但是,離了榮國府沒多久,他就發現,他一直跟著的無天,不知所蹤了。
無天從榮國府離開,直接用武者的手段,潛行進入了皇宮。
為了香菱施展超凡之力,那是事急從權,但是正常時候,無天都愿意像一個凡人。
強大的武者,也是凡人,不是仙神。
太上皇所在的地方,有著整個皇宮,最為嚴密的守衛力量,但是,無天潛行起來,他們根本沒有機會發現。
涼亭中,看上去身材瘦削,有些上了年紀的太上皇,正在和一位年輕貌美的太妃下棋。
無天安靜的走到一旁坐下。
等到一局棋完的時候,他才適當的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道:“太上皇雖然快要死了,但是,看這棋路,仍舊殺機四溢,銳氣十足。”
太上皇的動作,陡然間停滯住,臉上神色極為愕然。
居然有人不動聲色,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代表著,他的命也掌握在別人的手里。
不過,他畢竟是執掌國朝半個世紀的大人物,很快就冷靜下來,平靜看向無天,道:“你是來殺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