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長房的心頭存疑,嘴上便直接道:“據我了解,二郎神對玉帝忠心耿耿,他怎么會大鬧天宮,還觸犯天條呢?”
無天化身的天庭第一戰神,昭惠顯圣二郎真君,乃是實實在在,打出來的威名,家住灌江口,聽調不聽宣,名義上是玉皇大帝的臣子,但是玉皇大帝根本指揮不動。
他的神位也是憑自己本事打出來的。
而《東游記》世界的二郎神,本質上就是玉皇大帝的屬下,會聽從玉皇大帝的命令。
玉皇大帝吩咐下來的事情,他就會去做。
費長房就是被二郎神抓上天庭的,以費長房這幾日在天庭的見聞,自然可以看出,二郎神對玉皇大帝那是忠心耿耿。
“為什么不會?”
無天對著費長房反問了一句。
“你會為了自己的母親,去殺人碎尸,二郎神也會有自己在乎的人。”
“他是神仙,但是為了自己在乎的人,他可以不做神仙。”
無天的話語中,別有深意。
“既然如此,為什么我會被天庭懲罰?”
費長房有些難以接受的問道。
二郎神如果真的像無天所說,那為什么,輪到他身上的時候,反而要受到天庭的懲罰。
無天道:“因為這是你的命運。”
“我的命運?為什么我會有這樣的命運?是誰決定的?”費長房聽到無天的話后,更是難以接受。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向來都不信命。
無天提醒道:“你是天命八仙,能夠決定你命運的人,三界之內,不超過五位。”
費長房聞言,極在意的問:“這五人之中,也包括你嗎?”
無天也不在意費長房這個問題,極坦然回道:“包括。”
三界之中,能夠安排費長房命運的人中,無天絕對是其中一位。
“我還是大唐將軍的時候,你出現在我面前,如今我成了天庭的階下囚,你又來找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以前無天對費長房有著莫大的恩情,哪怕費長房的心里,對無天有諸多懷疑,也無意詢問。
但是現在,費長房淪為了天庭的階下之囚,他又自認無救,所以就對著無天,自暴自棄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數次出現在你的面前,是想要度你成魔。”
無天沒有隱瞞,直接說明了自己的目的。
“成魔?”
費長房愣了一下,然后語氣堅定道:“先生,我很感謝你對我一家的再造之恩,但是,我絕對不會加入魔道,去為禍蒼生。”
也許在為母親報仇的事情上,費長房表現的有些過激,但是,費長房這個人的本性,絕對是正義的。
當他人有危難的時候,他會出手相助,有壞人為非作歹,他會出手制止。
他本人更加不會做壞事。
無天聽到費長房這么說,臉色不變,用一副平靜無比的語氣道:“長房,我知道這些年來,鐵拐李一直想引你入道途。”
“你應當已經從鐵拐李那里,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吧?”
費長房沉默了一下,道:“他說你是魔教的教主——通天!”
通天教的別稱就是魔教,無天的那些手下會自稱通天教,但是,外人都稱呼通天教為魔教。
無天問:“你知道什么是魔嗎?”
問完之后,無天就接著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對于魔的定義十分簡單,為非做歹,壞事做盡,站在邪惡立場上的,就是魔。”
“這是天庭,還有那些正統的學術流派,灌輸給你們的概念。”
“但是,長房,你作為大唐的將軍,應該知道,什么是成王敗寇吧。”
費長房臉上的神色變了一下,然后重重的點了點頭。
昔日李唐起兵反隋,也有十八路反王在各地起義,李閥的本質,和十八路反王沒有區別。
對于當時作為正統的大隋而言,李閥與十八路反王一樣,都是亂臣賊子,但是,在李閥奪得天下之后,就不再是亂臣賊子,而是替天行道。
由反賊變成正義之師,主要在于勝負二字。
“魔的概念,是天庭告訴你們的,但是,天庭對于魔的認知,和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卻完全不一樣。”
“一切不屈服于天的,一切不聽從天庭管束的,都是魔。”
“你以為你不會加入魔道,但其實,在你想要反抗天庭的時候,你就已經是魔了。”
“我刻意要度你為魔,是因為在我與太上老君的斗法之中,你是我選定的棋子。”
無天面對費長房的時候,表現的十分坦然,把話說的明明白白。
他就是這樣的人物,無論站在什么立場上,他的胸懷與器量,都讓人敬佩不已。
費長房聽到無天這極坦然的話,不滿道。
“你讓我當你的棋子,那你和天庭有什么不一樣,也不過是想控制我的命運罷了。”
無天神色不變,平靜道:“我和天庭當然不一樣,天庭早已經為你安排了注定的命運,你必須要經歷。”
“而我,給了你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力。”
被人利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連被人利用的資格都沒有。
無天愿意對費長房釋放自己的善意,但是,這不代表他要對費長房隱藏起自己的真實想法。
表明自己的態度后,無天又對著費長房問道:“你要看看,天庭給你安排了什么命運嗎?”
費長房堅定道:“我要看!”
無天抬手,將一道靈光打入了費長房的眉心。
這道靈光里面,就包含了《東游記》劇情里,費長房的一切命運,包括他變成鬼差后,遭遇萬鬼分尸,以及轉世成為韓湘子之后的經歷。
費長房轉世之后的韓湘子,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不相關的人,雖然有費長房的記憶,但是卻將自己的一切鋒芒收起。
他還記掛著八仙的情意,也記得和龍三公主的往事,但是,和以前那個不敬鬼神的費長房相比,他開始像一個真正的神仙,一個可以融入天庭大環境的神仙。
他以前的那些不屈,過往的那些傲氣與留戀,仿佛都在他轉世的時候,隨風消逝。
他就像是一個優伶,哭著笑著,都不由自己。
費長房看著腦海里的景象,莫名的產生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ps:早就有寫新書的想法了,但是有些世界不讓世尊去玩一圈,又實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