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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9章 我想與夫君學劍

  東浮城。

  邢天閣。

  如劍倒插的閣樓坐落在一個幽深的大園子里。

  園子里有個魚池,夕陽撒下,泛起凜凜波光。

  黑石坐在一塊黑石上,頂著余暉,握著魚竿。

  因得知李無邪要提前回東浮城,他才偷得片刻空閑釣魚。

池子里并沒有魚,他只是想享受一下穩坐釣魚臺的感覺  李無邪是唯一給他這種安穩感覺的人。

  直至踏鴻子過來,給他帶來了一條最新消息。

  “什么?”

  “徐執事私檢竹泉宗,反被陸涯踩裂了頭?”

  “墨仙宗和照仙宗雙雙輸給了柳玄夜和酒狐仙?”

  “李執首路過青鸞城,反被陸涯擊敗,丟了七條船?”

  “張平之剛回東浮城,就被人打得奄奄一息,半死不活?”

  好吧,對最后一條消息,他毫不意外。

  但其余三條消息一條比一條令他震驚!

  李無邪……居然會輸?

  他絕不可能相信!

  “李執事人呢?”

  踏鴻子道:

  “聽說在街上買尿布。”

  黑石臉色一白,仰首望天,悲從中來。

  “百年未見,你的病……已經到需要用尿布的地步了嗎?”

  這陸涯到底何方神圣?

  酒狐仙到底在做什么?

  怎么一點消息也沒有?

  東浮城乾西北三百里。

  一朵粉色的巨蓮,在空中向西疾馳。

  一白紗女子立于蓮心。

  長發盤成云髻,眉心點著淡粉色的蓮印,身形雅薄,五官清秀,眸子里透著恬淡,看上去氣質嫻雅,溫潤如玉,給人一種良家仙女的感覺。

  正是白蓮宗執劍長老。

  張蓮心。

  在她身旁,坐著一個身形健美,臉卻被揍腫的白衣男子。

  范睨。

  臉被揍腫是范睨自己的要求。

  打他臉可以,但不能打他健美的身體,他的身體容不得女人染指,不,是容不得人類染指。

  “呵呵,女人。”

  雖然在東浮城被師姐張蓮心給揍了,但他現在硬氣的很。

  “我早說了,陸長老強的很,你還不信,還動手打我臉,現在到底是誰被打臉了?連李無邪都不是對手,我能是對手?你要是遇上,人一巴掌就給你扇飛了。”

  張蓮心運起清心咒,語氣溫和道:

  “請再說一遍。”

  范睨嚇得連忙轉移話題。

  “這李無邪越來越不像話了,百年一過,身體居然虛到要買尿布了,難怪會輸給陸涯,這就是男人犯賤的下場……女獸仙都是害人精”

  張蓮心側臉看了他一眼。

  范睨忙又道:

  “不過,我聽到一個不一樣的消息,據說李無邪還有一個女兒,現在在竹泉宗手上,他也因此放水輸給了陸涯。”

  張蓮心道:

  “無所謂,不管是放水,還是有真本事,都別叫我遇上陸涯,否則我定閹了他!”

  “你這是自尋死路。”

  “你雖然不成器,但好歹也是我白蓮宗長老,侮辱你等于侮辱我白蓮宗,更何況這家伙還害了陳道哉!”

  “宗主怎么了?”

  “賭輸給了陸涯,如今自斷雙指,已經自閉了。”

  “什么!”

  范睨驀的驚滯。

  陸涯能在賭術上贏陳道哉,比在劍術上贏李無邪更讓他震撼!

  眸子里的柔光漸漸凝固,張蓮心平靜道:

  “如果竹泉宗能挺過這次獸潮,我一定親自會會他。”

  獸巢之森。

  散仙組織,潭寨。

  潭寨本是個微不足道的小組織,因大本營建在一處隱蔽水潭的水底,近萬年來屢次躲過獸潮暴動,得以不斷保存并積累實力。

  如今已是東浮仙區最強大也最隱蔽的組織。

  他們以狩獵狩獵者為生,專殺從彩云仙域各路而來的狩獵者。

  潭寨最深處的水下洞窟。

  一座水泡包裹著的宮殿。

  大殿中,立著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雙臉畫著腮影的青面老者,乃是潭寨首領,魚非子。

  五星仙尊。

  是個人類。

  他的手中收到了來自竹泉宗的最新情報。

  “柳玄夜的道侶,果然如云中前輩預料的一般強大,看來你的計劃不但要提前,還得有所改變了。”

  魚非子身邊有一個身高瘦長的中年人,雙手垂膝,形如蜘蛛。

  一星仙尊。

  也是人類。

  司圖,這是來自彩云仙域的獵人,最近幾十年才加入的潭寨。

  “無妨,我早就有針對他的計劃了。”

  魚非子:

  “如你所愿,現在整個獸潮之森亂成了一鍋粥,就連我們潭寨的實力也削弱了一半,現在可以告訴老夫你的目的了嗎?”

  司圖:

  “混亂只是階梯,只有爬上了梯頂,才會看到我們的目的地。”

  “……”

  媽的完全聽不懂!

  魚非子:

  “也罷,不管你要什么,只要別動我的利益就行,而且說好的獸王,那頭骨龍,你確定有辦法能弄到?”

  “你不必問我,你相信云中鶴,便相信我,不相信他,那也不必相信我。”

  “我自然相信云中前輩,是時候將這位陸長老的實力,假想為九星仙尊對待了……先說好,我不會和他戰斗的。”

  “那你想和我戰斗?”

  話畢,一道百目微張的黑色虛影手臂,自司圖的體內射出,瞬間探出水泡。

  將一頭游動的淡水章魚拽進了水泡內,再從小腹外硬塞進身體里,消化了。

  魚非子一時間面色鐵青,透著煞白。

  “你竟是——”

  “你話太多了。”

  “是、是!”

  青鸞城。

  陸涯和酒狐仙一直在青鸞城內玩到半夜才回去。

  掌柜們大多沒要錢。

  有的想要錢,也被酒狐仙一個眼神嚇得沒要錢。

  二人喝得銘鼎大醉。

  但實際上誰也沒醉。

  陸涯是故意讓自己進入醉態,這樣好睡覺。

  酒狐仙假裝醉了,好趁機調查熟睡的陸涯。

  這些日子爽過頭了,讓她差點忘記自己的身份:一名光榮的線人。

  于是趁陸涯喝醉,把他拖進麥田一頓研究。

  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個所以然。

  陸涯和柳玄夜不同。

  柳玄夜是不可接近,不可褻瀆,不可研究,有種高高在上的神秘感。

  陸涯是隨你研究,但他就像一張白紙,素到和凡人一個材質,任你再研究,也研究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顯得自己無能。

  酒狐仙忽然有種深深的挫敗感,這對夫妻都是什么人啊?

  索性扛起陸涯,把他扔進柳玄夜寢宮下方的溫泉里池子里,自己則回到道場里睡大覺。

  寧中子看在眼里。

  她想給陸涯醒醒酒,但轉念一想,以師兄的實力,又怎么會真醉,或許只是想睡的香一點而已。

  便隔空把陸涯的衣服脫了干凈,好讓他泡在池子里睡覺。

  陸涯迷迷糊糊,睡的可香了。

  不知從何時起,他做了一夢。

  夢中,柳玄夜的禁制之力失控了,變成一個毀天滅地的女魔頭。

  整個仙庭為之震動!

  但她一席紅袍附身,身形更霸氣,模樣更美,仿佛更像她自己……

  夢還沒醒,忽聽耳邊一道宛如懸月的清澈女聲道:

  “我想與夫君學劍。”

  陸涯揉揉眼睛,從水底爬起身來,望著坐在池邊身披薄紗的柳玄夜,頓時不困了,故作高深道:

  “我有兩種劍法,你想學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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