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生獸是一種宇宙生物,如你所見,是以吞噬生物和恐懼一類的負面情緒來進行進化的邪惡生物。其背后也是有著操控者的。”
對于異生獸,紅荼了解也很有限,他未曾去追究過異生獸來自于哪里,和奧特曼有怎樣的糾纏,僅僅是了解了這個生物本身的能力。
現在地球上的這些異生獸,應該都是當初那個被稱為“theone”的異生獸死去后留下的遺傳因子衍生的,或許并非是自然衍生,而是被人故意培育出來的。
至于誰干得,自然就是扎基了。
紅荼看向了瑪娜。
瑪娜立即懂了他的意思,專頭看向了一旁的墻壁。
墻壁上貼著淺色的墻紙,挺適合放畫面的。
紅荼微微抬手,店里所有窗簾全部瀉下,擋住了外面的窺探和光亮,讓店里陷入了一片昏暗。
店門自動關上,門上掛著的掛牌變為了“休息”的牌子,表示今天暫停營業。
而店里,瑪娜的眼中出現了藍色的流光,墻上也隨之出現了一個戰斗的畫面。
“這是五年前,發生在新宿區的事。”
畫面中,兩個龐然大物在城市中戰斗,在城市的上空追逐。
那個奧與姬矢準所變的奧特曼不同,但表現出來的力量卻強大很多。
至少與他戰斗的那只異生獸給人的壓迫感就很強,就算是過去所記錄的畫面,也依舊有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這是……”姬矢準的記憶中并沒有這場戰斗,但這只異生獸,他卻有些熟悉。
這與他夢境中遇見的那只異生獸有些相似。
瑪娜為姬矢準說明了這場戰斗,以及記憶的事。
當聽完后,姬矢準陷入了沉默。
“幕后的操控者是誰?”他看向了紅荼,“操控者異生獸的人,是誰?”
“是黑暗奧特曼,”紅荼淡定的補充道,“當然,并不包括我。是一個叫做扎基的黑暗奧特曼干的。”
“黑暗奧特曼……”
姬矢準很快就離開了。
他離開之后,瑪娜將窗簾一一拉開。
“真是一個堅強的人類。”紅荼微嘆,喝完了手中的飲料。
“他身上的傷很重。”瑪娜一眼就看出了姬矢準行走時,略為不自然的動作。
那人身上的傷并沒有被有效的治療,但這人就跟沒事人一樣,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虛弱。
“還真是奇怪,賽爾維亞的光的氣息,是在他的那個飛行器里。似乎陷入了沉睡。”
“要告訴佐格小姐嗎?”
“隨你吧。”
“那姬矢先生呢?”
“有賽爾維亞的光,不用擔心。”
紅荼心大的選擇了放任。
實際上他就是好奇,這個人類,到底能用這力量,走到哪一步。
“今天不用開業了。”紅荼舒展著身體,向外走去,“我出去一趟。”
說完,紅荼就消失在了門外。
瑪娜沉默的收拾好了店里,鎖上門,也離去了。
孤門蘇醒沒多久,就請假離開了基地。
隊長基于他受傷之事,也沒有阻止。
而佐格,則默默握緊了自己的手機。她在剛剛,收到了瑪娜發的信息,說是已經確定了賽爾維亞的光。
“張杰……”你這個家伙……
孤門出了基地后,并沒有第一時間去見自己可愛的女朋友。
他來到了一家報社的樓下,尋找一個叫做“姬矢準”的記者。
接收到了姬矢準的記憶之后,憑著那個畫面,他確定了姬矢準的身份,并且一路找了過來。
因為那張讓他記憶猶新的畫面,正以一張照片的形式掛在網絡上,并且獲得了一個國際獎項。
他就是順著這張圖片找來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報社的保安表示,他們這里并沒有這個人。
最終,是一個路過的女記者聽到了他說的名字,將他帶了上去。
女人名叫佐久田惠,曾經是姬矢準報社內的前輩。
佐久將孤門帶到了報社的接待室內,為他倒了一杯茶,就坐在了孤門的對面,開始看孤門帶來的那些照片。
都是姬矢準當初的拍下的照片,都是……戰爭中人類死去的瞬間。
這些照片中的畫面都很慘烈,人們死于炮火之下,至于炸開的彈片之下……各式各樣的死法,很有感染力,讓人不由為照片中死去的同類感到悲傷,對戰爭的殘酷感到震撼。
“他是一名一流的攝影師,不過我也勸過他很多次。”佐久輕聲說著,語氣中有著自豪,也有著悲傷與惋惜。
“他為什么要辭去報社的工作?”孤門疑惑著,但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是因為這張照片。”佐久從資料中抽出了一張照片,擺到了孤門的對面,“姬矢拍打的這張照片,一直折磨著他。”
“姬矢還是新人的時候,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熱血青年。”佐久回憶著過去,“有很強的正義感,也十分的有抱負。他用照相機,將社會上蔓延的不公正的事情一個接一個的曝光。但后來,他厭煩了對欲望的窺探,對人類越來越不信任,為了將自己逼入絕境,就離開了這各國家,到了某個有爭端的地區。”
“所以,他跑去了戰場……”孤門看向這張照片。
不出意料的,正是那個記憶中死去的女孩兒,也正是記憶中的畫面。
帶著驚喜笑容的女孩兒,就這么死在了炮口之下……
“是的,去了那個名為戰爭的,僅有生與死的世界。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全身心投入了戰地攝影。”
“在戰爭中,能夠撫慰他心靈的,是少女臉上的笑容。在戰爭中失去家人的少女,把姬矢當作親哥哥一樣看待……”
當時,姬矢被戰爭波及,身受重傷,是這個名為塞拉的少女救下了他,為他包扎傷口,收留他待在小小的茅草屋中。
隨著姬矢傷口漸漸愈合,他與少女也熟絡起來,甚至將之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他會耐心的陪塞拉玩耍,將外面的戰爭拋在腦后,將自己戰地記者的目的全部拋卻,僅僅將照相機的鏡頭對準了少女。
每一張都是笑著的,每一張快樂的,每一張都是溫暖的。
姬矢和塞拉度過了很長一段美好的時光,美好到,他幾乎要忘記了戰爭的殘酷,幾乎要忘記啦人類的丑惡,以及自己對人類的不信任。
他甚至承諾過說要帶著少女去看看外面的,和平的世界。
但那里是戰區,戰爭只會擴大,而不會減小。
有一天,炮火的聲音,傳到了他們所藏匿的那片區域。
姬矢準從與少女美好的生活中驚醒,再次想起了自己身為戰地記者的目的。
他執意想要前往戰區,繼續去拍攝他想要的照片。
這樣的舉動,自然遭到了塞拉的阻礙。
那是姬矢準第一次在兩人相熟之后,對塞拉高聲呵斥,也是第一次,他一把推開了塞拉。
因為急于去戰場,姬矢準失手之下,將塞拉一把推在了地上。
當時,看到被推倒的塞拉,姬矢準心中是有著歉意的,但急于想去戰場,他狠下心,沒有去將地上的女孩兒扶起,而是丟下一句話:“塞拉,回到屋子里去,不要出來。”
他甚至沒有承諾會回來,就那樣冷漠的,沒有任何猶豫的,頭也不回地奔赴了戰場。
他躲在暗處,拍下了一張張人類死去的照片。
被炸飛的,被流彈擊中的,被人流踩踏的……入目之處,出了死亡,就只有逃亡。
人流在尖叫,士兵在獰笑,然后……他看到了人群中逆行的少女。
塞拉來找他了。
只到他胸口的女孩兒逆著奔流的人們,頂著彈火,高喊著他的名字:“準!準!”
下意識的,姬矢準沒有沖出去,而是按下了快門,將這一幕幕定格了下來。
一連拍下了好幾張,姬矢準才反應了過來。
他從隱匿身形的地方跑出來,終于意識到塞拉處于危險之中:“塞拉!”
終于發現了姬矢準的塞拉立即驚喜的想要向他奔來:“準!”
但下一刻,就是永別。
彈火在塞拉的腳下炸開,瘦小的少女被土幕裹挾著飛了出去,再無聲息……
“姬矢一直很自責,也很內疚。但諷刺的是,這一系列的照片被全世界贊賞,還被國外又名的大賽提名。這讓他更加痛苦。”
看這些照片的人們會為這照片中的感染力而震撼,見識到戰爭的殘酷,和死亡的氣息。
但無法真正體味那些逝去者的痛苦與掙扎,以及那些失去了親人之人的悲痛。
更何況,塞拉會出現在那里,是為了姬矢準。
塞拉,是被姬矢準害死的,是因為姬矢準而死去的。
這是姬矢準一直所自責,并且走不出來的。
“他放棄了一切,從我們所有人面前消失了……”
佐久小姐的語氣中滿是遺憾。
“他說,他總是晚上睡不好,就算是睡著了,也會因為夢到那個少女而立刻醒來……而且,那個夢竟然還自己成長起來了。”
“成長?”孤門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嗯,不知道從上面時候開始,他會夢見自己在密林中一直不停的行走……”
和佐久小姐交談完之后,孤門就離開了。
雖然是晚上,但街上的的燈光依舊很多,也很明亮。
對藏匿在暗處的黑暗一無所知的人們一如既往的,和平的生活著。
走在這樣的人群中,孤門覺得,自己能感受到一些奧特曼,不,是姬矢準的孤獨和悲痛了。
接受了那段記憶,那段感情之后,他似乎隱約明白了奧特曼會出現的原因。
但那個夢的意義,他還未曾完全明白。
此刻,tlt基地的某個房間內,預知者已經調出了三個人的資料。
“這個就是,第二任適能者嗎。”
第一份資料上的照片中,笑得一臉自信的人,赫然正是姬矢準。
他作為知情者,自然是知道適能者的存在,也是知道那光遲早會蘇醒的。
被稱為“預知者”,自然不會是上面普通人,他是真的能夠,窺探到些許未來的超能力者。
雖然沒有桐野牧夫那么厲害,但這對人類來說,已經是很厲害了。
當然,除此之外,他還具備了人類頂尖的大腦,才會在作戰時,給出正確的指令。
雖然現在,他所窺探到的未來還是一片混沌,不可準確知道,但他卻也隱約能察覺到某個黑暗奧特曼的意圖,并且在想辦法,讓事情朝著最利于人類的方向發展。
其中包括之前下達的,攻擊奧特曼的命令。
他當然知道奧特曼是站在人類這一方的,但他也知道,要想快速的提升奧特曼的力量,讓適能者與光融合的更好,需要的是更殘酷的戰斗,需要的是傷痛。
現在確認這個適能者沒有什么大礙之后,他心底悄悄舒了一口氣。
接著,他記下這上面的資料,然后看向了后面兩份。
一份是關于紅荼的,一份是關于瑪娜的。
之前那簡陋的栽贓引起了預知者的好奇心。當試圖追蹤那股讓來訪者們畏懼的能量波失敗后,預知者將視線轉向了這次最初的“源頭”。
很輕易的,紅荼與瑪娜就進入了他的視線中。
“這些資料,都是假的啊……”
仔細的調查之后,預知者就看出了這兩份資料的虛假。
“居然能黑進tlt,篡改資料,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認真審視著紅荼和瑪娜的照片,似乎想從兩人的照片上窺探出什么真相。
這時,他身邊的來訪者們再次有了異動。
“……”是他!
“……”斑駁又曲雜的光!
“……”壞人!
“……”不懷好意!
“……”他覬覦光!
“……”另一個光,就是被他重傷的!
來訪者們義憤填膺,七嘴八舌的向預知者說明“紅荼”的惡行。
“……”他很強!
“……”小心!
“……”但光說,黑暗可以制止他。
“……”黑暗……
這些來訪者們遲疑的意識到了什么。
光好像說過,那個黑暗和那個斑駁又曲雜的光長得一樣……
強大又純然的黑暗……
“???”那個光說的,不會是這個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