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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鳴人

  夜幕遮掩大地,木葉村大部分人早已開始休憩。

  火影大樓依舊燈火通明著,三代伏在案臺前,樂此不疲地處理著文件。

  自退休之后重新掌權,但是接觸到這些熟悉的政務,三代并不感覺到厭煩,反而覺得很親切。

  他是很喜歡這種權力的感覺的。

雖然,前些年因為年紀大了,不得已退位之后,三代還是將權力都分了出去。而在這之前,他為自己的家族謀劃到了足夠的權力,并不擔心退休后被針對  在重新掌權之后,三代熟稔地收回了不少權利。當然,雖然他掌權很久,但是木葉的其它政客也不是吃素的。

  搞發展他們不是很行,玩弄人心、權術等都是一套一套的。

  畢竟真正的忍者,大抵都很擅長這些黑暗的事物。

  至于政治、經濟什么的,你要指望這些大部分只有小學文化水平的人能去學,實在是難為他們了。

  即便是三代,現在也只是弄出了一套火之意志而已。講起來很熱血,至于實際的內核,沒有。

  索性九尾之亂以后,村民們大抵都將憎恨的目光落在了九尾身上,進而對影也就沒有什么抱怨的情緒了。

  此刻,三代在批改著文件。細致到低級任務,也認真看著。

  若是讓初代看到這堆積的文件,怕是會視之如毒蝎,然后將之全部推給弟弟扉間。

  三代則是很享受著這種處理政務的感覺,甚至他覺得這些文件還少了,輕輕嘆著:“上次退休前,其實文件更多的。”

  大抵處理完這些事情,三代開始看著鳴人的消息:“年,月,日,鳴人找上六點起床,正常鍛煉后吃了早餐,看了一上午書。午時,睡覺。下午,開始看電視……”

  沒有任何波瀾的宅的一天。

  難怪村子關于九尾妖狐的消息在他壓下之前,也沒有對鳴人產生多少影響。這是要將宅居進行到底啊,天生他有這個創造食物的能力,根本就不受村子牽制。

  好在,宅居其實也意味著另一種穩定。

  只是可惜,鳴人創造的東西都是普通的物品。對于更相信自己千辛萬苦提煉出來的查克拉力量的忍者來說,這些東西都屬于外物,沒什么幫助。

  不過想到鳴人的體質,今天他又教授了鳴人查克拉的提煉方法,三代覺得還是需要觀察一番。

  “繼續例行觀察吧。那個孩子,體內蘊涵著龐大的力量,若是得不到控制的話,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危險!”三代說著。

  掌權許久,哪怕有團藏牽制,他也是有自己的心腹的。

  暗處傳來應是聲。

  這種觀察,直到確認鳴人真正熱愛村子之前,都輕易不會接觸。

  “大狐貍,我來看你了。”鳴人溫和笑著,也只有這個時候,笑容才帶上了溫度。

  相比較于心思復雜的村子而言,他還是更喜歡這只單純到有些蠢萌的大狐貍。

  “不要,鳴人!”四代攔在鳴人前方,“我知道你對村子有怨恨,我也不會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你身上。可是,九尾現在嫉妒痛恨人類,你進去的話,他一定會占據你的意識……”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關切,宛若一個普通的擔心兒子安全的父親而已。

  而面對四代的阻攔,鳴人只是問道:“我進去的話,大狐貍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嗎?”

  “吼,老夫可以答應不傷害你,只是你敢信嗎?小鬼。”大狐貍玩味地說著,燈籠大的眸子看著四代,“畢竟,在你們人類的傳聞里,尾獸一直都是出爾反爾的。不過我在玖幸奈那里的時候,可是聽過,木葉對自己的盟友見死不救。”

  “莫要胡說,那是來不及趕到……”四代爭辯道。

  “這一步不邁過去的話,有些仇恨永遠無法消解。”鳴人只是平靜地回答著,“而且,父親,你設下這些封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這是用來保護你的封印,隨著時間推移,在你成長時可以慢慢解開,從而讓你一步步掌握九尾的力量。”四代解釋道,“所以,不要做傻事啊鳴人,我和你母親是為了你好。只要這樣持續下去,你自然而然就可以獲得九尾的力量。”

  “吼!可惡的人類,死了都不放過我。”大狐貍怒吼著,差點將對這人的惡感提高到了超越萬花筒的地步。

  “不,父親,這些力量,我不需要。”鳴人搖頭,認真開口,“與其獲取那不屬于自己的力量,我寧愿想辦法解開封印,讓大狐貍恢復自由。”

  就這個問題,他們討論了好一會。

  牢籠之內,九尾只覺得眼前這兩個人一定是在演戲。相似的欺騙它已經經歷過很多,先給個希望,再予以絕望,向來是虛偽的人類最擅長的手段。

  最后,見四代實在不讓開,鳴人只好悠悠說著:“我理解你的好意。但是請你清楚,父親,你已經死了。”

  “在我過去的五年里,未曾有過你的身影,我也不期待以后你們會出現。而這些選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而已。”

  “人總要學著自己做出選擇。”

  話音落下,他輕輕推開四代,向鐵門內走去。

  四代呆滯著沒有再阻攔,這個時候他似乎才意識到,他不再是曾經為敵人聞風喪膽的金色閃光了。作為一個死人,他的查克拉在這里也遺留不了多久。

  現在他能阻攔,可是等查克拉消散之后呢?

  未理會有些失魂落魄的四代,鳴人一步邁出,可以看到巨大的鐵門雖然攔住了大狐貍,但是對他來說顯得不大。

  既然足夠寬闊,鳴人也就邁開步伐,小小的身子徹底走了進去。

  大狐貍神色莫名,沒想到這孩子竟然真的走了進來,而不是在騙它。

  “吼!”

  山岳大的狐貍怒吼著,近距離觀看下,更加地震撼人心。站在大狐貍面前,鳴人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種壓迫感。

  若是形象形容一些的話,大概就是近距離觀摩怪獸的感覺,只是這只怪獸毛發看起來有些柔軟。

  鳴人偏頭仔細看著大狐貍,蔚藍色的眸子里印照出它龐大如山岳的身影。

  望著小鳴人打量過來的眼神,大狐貍低下頭來,房屋一般大的腦袋對著鳴人:“小鬼,你好像不怕我?”

  “為什么要怕呢?你說過不會傷害我的,不是嗎?”鳴人只是提起了剛剛的話,眸子里帶著好奇、憧憬以及更復雜的色彩,唯獨沒有懼怕。

  “尾獸說的話,你也信?”九尾面帶嘲諷的說著,龐大的狐貍面龐上做出兇惡的神情。

  “畏懼與憎恨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加劇矛盾而已。”鳴人認真說著,“大狐貍,你我既然一體,在想辦法還你自由之前,我們應該是朋友甚至更密切的關系才是。”

  “呵呵,朋友嗎?還真是有趣呢!”九尾笑了起來先,只是一張狐貍臉逐漸換了神情,接著一身赤紅色的查克拉開始暴躁起來,“你覺得,我還能信任你們人類嗎?”

  “糟糕,九尾果然動手了!”牢籠外,四代神色大變,顧不得自己的狀態,甚至想進來救鳴人。

  哪怕,他現在的狀態,進來跟送人沒什么區別。

  卻在這時,九尾的意識已經侵擾了進來,那是九尾經歷過的最極端的惡念。人類曾待九尾以極惡,而今九尾就將這些情緒全部反饋到了鳴人身上。

  你不是說要成為我的朋友么?

  那你能承受我所面對的惡意嗎?!

  最初的尾獸,本來不過是一片純白,是人類的惡意為他們染上了色彩。而今,它不過是將這惡意反饋回來,并進行成百上千倍的放大。

  除非是如同原著里的鳴人一般,心思純白,縱使生在黑暗,依舊充滿光明的心性,才可能化解那股怨恨。

  因為,在他心里,有著屬于他的光芒,愿意為了每一個珍視的人綻放。

  這個鳴人自然不似原本的軌跡,不過他有著自己的手段。

  若不是有辦法應對九尾的反撲,他也不會那么自信地走進來。畢竟,現在的社會正處于怨恨最極端的情況。

  不出他意料,無盡的怨恨如潮水撲面而來,溝通人內心的負面情緒。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人性的最黑暗處,曾經只在影視上所見過的黑暗、邪神、詭異等,在此刻都浮現在眼前。與此同時,他的內心忽然誕生出強烈的渴望,以及極端的對這個世界的負面情緒。

  人性本惡。

  沒有誰的內心是真正純白的,鳴人內心自然也不是白蓮花。然而面對那些極端的負面情緒,面對那若潮水般撲面而來的極端憎惡,鳴人面上卻仍舊保持著冷靜的神情。

  主神殘片,哪怕只是殘片,失去了太多功能,但是本質上仍是位列于規則層次的,要護持鳴人的靈魂簡直不要太輕松。

  沒有那龐大的精神力壓迫,單純只是這些畫面,對于鳴人來說根本沒多少影響。

  他只是平靜地望著九尾:“大狐貍,這就是你所面對的負面情緒么?憎惡、怨恨、毀滅,都只是一些不重要的負面情緒而已。”

  “人之所以為人,正是因為我們有著這些負面情緒,卻仍舊能控制它。”

  “大狐貍,你應該能夠感受到我對你只有善意吧!不要拒絕,作為一個智慧生命,我是真正將你當做朋友的。”

  大鐵門外,水門停下了腳步,有些擔憂地望著似乎恢復平靜的鳴人。

  精神侵襲剎那間完成,他再進去也來不及了。好在,鳴人看起來并無大礙。

  在鳴人前方,如山岳大的九尾狐安靜下來,赤紅色的眼神逐漸平靜,定定望著鳴人:“真是個奇怪的小鬼。

  “明明能感覺到你內心也是有負面情緒的,可是表現起來卻如此陽光。

  “有著如此矛盾卻又和諧性格的家伙,老夫還真是第一次見呢!這就是人類所謂的理智嗎?有趣。”

  說著有趣,九尾也收了那暴虐的氣息。只是鳴人能感覺到,九尾內心深處,那極端憎惡的情緒,還沒有削減多少。

  它只是,暫時收斂了對自己的惡意。

  不過對鳴人來說,有第一步,后面就容易得多了。他本就熟稔九尾的性情,只要真心待之,要感化并沒有多難。

  唯一的難點,真心,恰恰是鳴人所擁有的。

  “那么,現在我們可以正式談談了。”鳴人對九尾露出笑容,九尾可以感知到,那是帶著善意的信息。

  在它敏銳的感知下,要分辨善惡還是很容易的。只是九尾很不解,為什么在面對那些極端負面情緒的情況下,鳴人還能夠對它保持著善意。

  “談什么?小鬼。”九尾低下狐頭,注視著鳴人。

  因著感知不到惡意,不自覺地,九尾對鳴人放開了一角屏障,眼神中平和了不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奇怪的家伙。

  在他漫長的生命之中,真的是太久沒遇到過這樣奇怪的人了。

  既不是把它當做工具,也不是利用或者控制,而是以朋友的態度來對待。

  還真是,有趣!

  “很簡單,大狐貍,”等到狐貍的話,鳴人笑的越發真誠,粉嫩如瓷娃娃般的小臉顯得很可愛,“只要你信任我就好。

  “我承諾,至多不超過十五年,一定會想到一個安全讓你自由的想法。”

大狐貍第一次沉默了。良久,它才開口  “信任嗎?竟然會有小鬼有這種可笑的想法,讓尾獸信任你!”

  “可偏偏,老夫完全感知到沒有一絲惡意,該說你年幼無知還是真的善良呢!”九尾說著,“把手伸出來吧,小鬼!你要老夫信任你的話。”

  感知到帶著躁動的查克拉當中蘊涵的一絲不安,鳴人溫和地笑了:

  “相信我,你不會失望的,大狐貍。”

  說著,他伸出了拳頭。

  前方,九尾狐輕輕伸出了爪子,近距離看下顯得非常龐大,幾乎占滿了小鳴人眼前的空間。

  孩子的拳頭與狐貍的爪拳輕輕碰在一起,剎那間,他們之間的意識連接了起來。

  通過主神殘片,鳴人感知到自己可以斷開這種連接,不過沒有必要,所以他敞開了心扉。

  這是心和心的連接,鳴人敞開了心扉,讓九尾感知到自己的內心世界,以及那純粹的善意。

  “雖然不大懂你的思維,不過這善意老夫收下了。”九尾保持著高冷狐設,

  “小鬼,我叫九喇嘛。記住了,以后別再叫老夫大狐貍了。”

  “知道了大狐貍。”鳴人滿口答應道,“我叫漩渦鳴人。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

  “你予我信任,我自然也不會辜負與你。”

  鐵門外,四代有些呆愣地望著里面的情景,不曾想,自己的兒子竟然感化了傳說之中邪惡的九尾妖狐。

  他卻不知,在鳴人心里,他所熟知的這只狐貍,要比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更純粹一些。

  有時候,獸類比人類更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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