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烏云和雷電很快散去,讓柳六海松了一口氣。
將老祖宗安置好,柳通帶著柳濤等人去看老祖宗的血蛇槍,臨走的時候,柳五海自動留了下來,守護老祖宗。
“初來支脈,我不放心!”柳五海對柳濤等人傳音。
柳濤點了點頭,吩咐八名抬棺人也留了下來。
他們從此以后,吃住都將在黃金祖宗塔的第一層,不能離開老祖宗半步。
半路上,柳濤沉吟,此間事了,得給老祖宗訓練一批祖宗禁衛軍了。
否則出門在外,老祖宗的安全問題是個很大的隱患,萬一老祖宗丟了,他們就成了千古罪人。
柳通領著柳濤、柳大海和柳六海三人,來到了王朝大殿,而后扣動了一個機關。
接著,大殿王位后的地面忽然裂開了,發出咔咔咔的聲音,一個玄鐵打造的支架就從地下緩緩升了起來。
在支架上,赫然橫放著老祖宗的血蛇槍。
柳濤等人上前查驗,彼此對視一眼,這的確是老祖宗的血蛇槍,他們不由長舒一口氣。
但同時發現,血蛇槍的煞氣似乎更重了。
槍柄上,流動著道道血芒,仿佛流動的鮮血一般滲人,槍尖處,更有絲絲黑色的氣體在彌漫,時而形成蟒蛇兇影,讓人身體發寒。
“老祖宗的血蛇槍,似乎進化了,變得更可怕了!”柳濤瞇眼說道,看向柳通,“看來你們用老祖宗的血蛇槍殺了不少人啊!”
柳通苦笑一聲,說道:“十年前,我們帶回了血蛇槍,為了解救族人,的確殺了不少人,后來,在和云王朝的對決中,老祖宗的血蛇槍跟著我們經常上戰場。”
“最近這段時間,飛羽星的一些人想要偷盜血蛇槍,結果被血蛇槍釘死了不少人……”
柳通解釋道,正說著,一道靈蛇般的長鞭從大殿外襲來,纏住了血蛇槍,想要卷走。
柳濤三人大驚。
竟然有人在他們眼皮底下搶奪老祖宗的血蛇槍,這還了得。
三人就要出手,卻被柳通微笑著擋住了。
“相信老祖宗,也要相信老祖宗的武器!”
正說著。
只見血蛇槍嗡的一聲響,通體紅光大盛,而后猛然破空而去,洞穿了虛空,化為一道血色流光,刺向了外界虛空的某一處。
“啊——!”
虛空中,一聲慘叫,而后一人從隱形中顯露,胸口插著血蛇槍,被釘在了遠處的墻壁上。
血蛇槍通體血光流轉,呼吸間,便將那人吸成了干尸,留下了一根靈光閃爍的鞭子。
而后,血蛇槍忽地破空離開,又回到了大殿中的支架上。
不遠處,幾個站崗警戒的禁衛軍臉色如常的走了過來,打掃干尸,清理血跡,然后將靈鞭恭敬的遞給了柳通。
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做這樣的事。
柳通接過鞭子,對柳濤等笑著說道:“看到了沒?像剛才發生的事,連禁衛軍都很淡定了。”
柳大海疑惑道:“敵人又不是傻子,奪不到血蛇槍,還一次次趕著來送死?”
柳通回頭看了一眼大殿中的血蛇槍,帶著幾分恐懼和驚悚的低聲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老祖宗的這把槍,有些邪乎!”
柳濤等人心中一凜,急忙問道:“你細細說來!”
柳通單手做了個虛引的手勢,靈著柳濤柳大海和柳六海三人穿過大殿走廊,來到了一個閣樓上。
這座閣樓叫做望月樓,站在這里,可以俯瞰大半個王城。
有侍女端來了茶點和吃食,準備伺候眾人吃喝。
柳通擺手讓侍女退下,低聲道:“老祖宗的這把血蛇槍,不知什么時候養成了一個壞習慣,就是但凡出手,必要飲血!”
“而且只要有人對它流露任何貪念,此人就會被它影響,覺得血蛇槍就是自己的天命神兵,然后冒死來奪血蛇槍,結果最后,全部被血蛇槍釘死了。”
“飛羽星的那些人,我猜測就是這樣被血蛇槍給影響的!”
說到這里,他不由長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抹悲色,道:“你們可知,在十年前,我和志輝帶回了老祖宗的血蛇槍,解救了族人后,家族里一些族人眼紅血蛇槍的威力,想要半夜偷走血蛇槍,據為己有。”
“結果,血蛇槍將所有人斬殺,一個不留!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再也沒有人敢隨便打血蛇槍的注意了,哎!”
柳通說到這里,苦澀一笑,道:“我有時候都有些懷疑,老祖宗的這把血蛇槍是不是變成邪器了。”
柳濤、柳大海和柳六海三人聞言,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老祖宗的武器,自然非同凡響,千年前它就跟隨老祖 宗征戰天下,早已不凡!”
“而后被一個老祖宗的故人門派得去,又用鮮血孕養了千年歲月,我想,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它才愛上了鮮血的味道吧!”
柳濤感嘆道,“對了,它不但殺人吸血,它殺任何生靈,都會吸血!”
他的腦海里,想起了血蛇槍當初吸干了半條水怪血肉精華的一幕。
“為了避免血蛇槍再造無辜的殺戮,明天一早,咱們就舉行祭祖大典,讓所有族人都來祭拜一下老祖宗,然后再把血蛇槍請入祖宗塔里,放到老祖宗的棺材里吧!友誼賽的事,放到下午吧。”
柳濤沉吟道,“老祖宗可以凈化一切邪惡的武器,如果血蛇槍真變成了邪器,老祖宗自然會凈化它的。”
“那就好!”柳通聞言一臉喜色,激動的握著柳濤的手道:“有你們在,真好!”
柳濤武勁震蕩,抽出了手,找話題隨口問道:“你當年失散的女兒找到了沒?”
柳通當初來主脈的時候說起過,他的女兒和柳小小差不多大,卻在戰亂中走失,下落不明。
柳通聞言面色一暗,搖了搖頭道:“至今下落不明,我這幾年只要有空,就四處尋找她,為此派出了不少家族高手幫忙尋找,甚至還發布了江湖懸賞令,卻依然杳無音信!”
“不要放棄,說不定未來某一天,她就忽然出現在你的眼前了呢!”柳濤安慰道。
柳通聞言眼眶一紅,又抓向了柳濤的手,柳濤閃電般縮手,柳通抓了個空,尷尬的一搓手,繼續道:“有你在,正好!”
柳濤勉強一笑,接著詢問一些支脈的其他事情。
四人聊著,后面柳志輝也來了,并準備了豐盛的酒宴,招呼劉濤幾人喝好吃好。
醉酒間,柳志輝抓著柳六海的手,開始傾訴自己這十年來是多么的苦,多么的想念老祖宗,多么的不容易……說著說著,開始痛哭流涕。
似乎真的喝醉了!
柳六海問他哭什么,他開始說起柳道聞等一群老頭子的事,將他們如何辱罵主脈,如何不敬畏老祖宗,以及向飛羽星主動求和的事,添油加醋的全說了個遍。
說完后,又撒起了酒瘋,亂吼亂叫。
柳濤招招手,讓附近的侍衛帶二人下去休息。
二人腳步踉蹌,卻大聲喊道:“我沒醉,我還能喝……”
聲音漸漸遠去,等轉過拐角的時候,二人猛然站直了身子,眼神清澈而明亮,揮手讓驚愕的侍衛退下。
“柳道聞這些老家伙,會被主脈清理掉嗎?”
“不一定,主脈做事很講究,不會單聽我們一面之詞!但肯定會私下調查,柳道聞等人對老祖宗和主脈的不敬之心眾人皆知,主脈一查準能查到!”
“嘿嘿嘿,真是期待啊!”柳通笑道,眼中精光閃爍,滿臉精明之色,和白天與柳濤等人相談的那個柳通,判若兩人。
“對了,抽時間得再去一趟那個秘藏,家里的錢,不夠用了!”柳通忽然說道。
柳志輝點點頭,道:“放心,我心里有數,秘藏里的錢,還多著呢!”
“我只是在猶豫,要不要把秘藏的事告訴主脈……”
“別!先等等看!這是我們支脈的底牌,也是咱倆的秘密!”柳通眼中精光一閃,搖頭否決道。
柳志輝點了點頭,二人轉身走進了一個房間,關上了門,然后燈也不點,就悄悄地再次商議起了明天的事……
遠處,閣樓里。
柳大海遙望黑夜,兩只眼睛里有神奇的漩渦在流轉。
他在運轉千里眼神通觀察柳通和柳志輝。
片刻后,收回了千里眼神通,微微一笑,道:“雖然沒聽到他們在說什么,但這兩個家伙,都沒喝醉,明顯在裝醉!”
柳濤瞇眼一笑:“他們就是想借我們的手,除掉一些對手罷了!”
“不過,還是得調查一下,如果柳道聞等人真的勾結飛羽星,而且還對老祖宗不敬,就按族規處置!”
“是!”柳六海點頭。
而后忽然笑道:“我今天才發現,血脈返祖似乎只有我們主脈的族人實力大漲了,支脈他們似乎沒有血脈返祖的跡象,難道老祖宗不愛他們?!”
柳濤沉吟道:“應該是因為他們是支脈,不是老祖宗的血脈后人才會沒有血脈返祖,有空了,問一下小黃瓜吧,它肯定知道!”
“還有,最近忙完了,咱們抽空去一趟天舟第三層,看一下東東吧!”柳濤忽然說道,面色一黯。
柳大海和柳六海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道:“好!明天晚上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