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穿著一件深藍色迷彩裝,紫色秀發扎成馬尾,雖然臉蛋還是那般憔悴,神色依舊是那般楚楚可憐,不過,與之前相比,雙眸中亦多了一份堅強,盡管如此,可看到大廳內坐著那位陌生的爺爺、無情的叔叔嬸嬸們,她還是禁不住的心頭一陣慌張。
回憶著來之前臧天說的話,夜月深深呼吸一口氣,望了一眼站在旁邊臧天,原本慌張的內心這才稍微安定了少許。
“你個死妮子還知道回來,難道你不知道自己今天要干什么么!爺爺告訴你的話都忘了么!”
夜家的二媳婦看起來倒是雍容華貴,不過言語極其犀利,口氣之狠更如惡婦一般,她瞟了站在夜月旁邊的臧天一眼,急聲詢問,“他是誰?你帶他來做什么!”
“他……他是我朋友。”
夜月低著頭,咬著嘴唇,她想抬起頭鼓起勇氣質問二嬸,可終究是沒有開口,她不喜歡二嬸,非常不喜歡。
“小小年紀不學好,你倒是學會勾引男人了!”二嬸真如惡婦那般語氣非常惡毒,“還不快回去換衣服,你讓大家都等著你么!”
夜月低著腦袋,搖著頭。
“好哇!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我看你是找打!”二嬸說著就站起身兇神惡煞的走過來,一把抓住夜月的肩膀就往屋里拽,夜月反抗掙扎,眼睛當即就濕潤起來,躲到臧天身后。
“好哇!你還真以為找個男人就可以萬事大吉了?”
二嬸那張涂了厚厚一層粉底的臉上噙著冷笑,伸手指著臧天,“我不想知道你是誰,給你三秒鐘的時間,馬上給我滾出去!”
一秒,兩秒,三秒完畢。
臧天依舊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
“我看你是找死!”二嬸揚起就要一巴掌扇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
二嬸的手靜止在半空,手腕被另外一只手抓住。
“還敢還手,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
當今時代,體術盛行,基本上只要接受過教育的人都接受過體術訓練,二嬸自然也不例外,不過自從畢業后一直沒有堅持,荒廢了而已,雖是如此,她的力量亦不可小虧,正要加大力度,只感手腕一麻,噔噔蹬,二嬸連續后退數步,這才站穩。
夜家老二夜昊飛立即站起身接住自己的夫人,喝道,“敢在這里撒野,我看你是活膩了。”說著,就要沖過去,卻被夜家老爺子夜偉東的喝止。
“你是誰!”
夜偉東從一開始就在觀察與夜月一同來的這青年,這青年的淡然出乎他的意料,難道是其他家族的子弟?夜偉東不敢確定,在他想來,無法聯系上光頭肯定和這青年有關,而這青年既然敢來,自然有所依仗。
“夜月的一個朋友。”
臧天靜立在此,平淡無奇的臉上神色淡然,雙眸亦沒有一絲波動,就連聲音也不帶任何情緒色彩。
旁邊的夜昊飛指著臧天,大喝道,“不知死活的小家伙!練了幾年的體術你膽子倒是不小!”
夜家幾兄弟,如論戰斗力最強,當屬夜家老二,夜昊天。
一拳襲去,氣勢十足。
二嬸看到夜昊飛與那不知死活的青年對峙起來,她立即快步沖過去,一把抓住夜月,就用力往回撈。
“死妮子!你勾引個男人和家里人作對!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嬸狠毒的謾罵著,夜月由于從小就遭受夢魘的折磨導致身體非常虛弱,再加上這幾天精神受挫,渾身乏力,根本抵擋不了二嬸的撕拽,可盡管如此,她依舊在用力反抗著。
啪的一聲脆響。
二嬸一巴掌扇在夜月白皙的臉蛋上,狠狠的詛咒道,“你個死妮子!再敢反抗,我打死你。”
大廳內,哈里森大人仰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仿若現在發生的一切根本與他無關,而夜偉東雖然是看著,卻也是面無表情,就好像下面那個楚楚可憐掙扎反抗的女孩兒不是他親孫女一樣。
其他幾位兄弟媳婦對這種場面看慣了,以前夜月在家里時,二嬸經常對她打罵,他們雖然心有不忍,卻也不敢開口勸說,他們畏懼的不是二嬸的惡毒,而是陌生的父親夜偉東,老四曾經勸說過,而且只是說了二嬸一句不好聽的話,卻被夜偉東打了個半死。
臧天原本礙于這些都是夜月的親人,他并沒有動手攻擊,看到那個惡毒的女人竟然對夜月拳打腳踢,看到大廳內眾人的無情,看到上面夜月爺爺的冷漠,等等一切,讓他原本瞇縫的雙眼陡然睜開,深邃而又平靜的眸子詭異的烏光閃現。
剎那間。
他扣住夜昊飛襲來的腳腕,右手握拳,猛然出擊。
咔嚓!
“啊!——”
一陣極其刺耳的脆骨聲響起,夜昊飛發出慘叫聲,橫飛出去。
二嬸撕扯著夜月,看到這死妮子還在反抗,她冷笑一聲,揚起手就要再給一巴掌,而這時,她發現自己的手腕好像被什么東西掐住一樣,轉身望去,卻是嚇了一跳。
“你個不知死活……”
她的話還未說完,臧天揚起右手,握住她的五根手指,低沉喝道,“你不配擁有雙手!”
咔嚓咔嚓!
二嬸臉色煞白,發出凄厲的慘叫,舉著雙手卻已是如雞爪一樣。
在場的幾位夜家兄弟,看到這一幕,臉色皆是蒼白不堪,他們不明白為什么剛才還被二哥打的沒有還手之力的青年,怎么會突然……望著角落里身體抽搐的夜昊飛,又看著已然昏迷過去的二嫂,他們無不是倒抽一口冷氣。
夜偉東之前只是猜測這青年絕不普通,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人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駭人的戰斗力。
“你到底是誰!來我們夜家做什么!”夜偉東臉色陰沉,冷然喝道,“說!”
“找人。”
“找誰?”
“天罰!”
天罰二字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夜偉東的老臉當即就是就變,在他旁邊仰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哈里森當聽到天罰二字時,雙眼陡然睜開,坐直身體,陰冷的望向臧天。
“年輕人,你知道的似乎不少。”
哈里森的聲音充斥著陰冷,聲音落下,整個大廳的溫度仿若都降至零度以下猶如冰窟,著實詭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