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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包教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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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煉到斗氣化形境界的人物,哪個不是心高氣傲,自詡為天才?

  尤其是室伽羅,位高權重,獨攬天邙城的軍政大權,而且實力超絕,修行紫羅天徵氣,就算是宗摩羅、齊格伽羅這樣的老怪物也不敢輕言能擊敗他。

  但張德彪偏偏就說放他一條生路,而且只伸出一只手,意思是對付他絕不用第二只手,不僅室伽羅大怒,便是連拓跋也覺得他托大了。

  雖然他見過張德彪在南疆主城施展一手橫跨長空的拳意神念,但畢竟張德彪也是斗氣化形的高手,沒有成為斗圣,而室伽羅也是久負盛名的斗氣化形期高手,不可能一只手就能將他擊敗。

  “你找死!”

  室伽羅輕喝一聲,身影鬼魅般一閃,出現在張德彪身側,一道紫氣唰的一聲鋪開,籠罩方圓三四丈空間,如同一個巨大的紫色罩子,當頭向張德彪罩下!

  張德彪輕笑一聲,右手一翻,輕輕擋住他的紫羅天徵力場。

  波若!

  只聽兩人交手處一聲悶響傳來,室伽羅臉上涌出一團紫氣,立刻飛身后退,紫羅天徵力場在身后蕩漾不休,突然嘩啦啦破碎,紫色斗氣激蕩,四溢而出,將腳下的青石板掃成一片塵土!

  室伽羅后退不停,臉上的紫氣越來越濃郁,終于忍不住哇的吐了口鮮血,紫羅天徵力場隨即再次在身后形成,但張德彪那一擊的后勁依舊沒有消除,紫羅天徵力場再次嘩啦啦破碎!

  室伽羅身影飛速后退,紫羅天徵力場竟然在眨眼工夫凝聚和破碎了九次之多,這才徹底將他這一擊的力量徹底抵消!

  張德彪抬手這一擊共有九股力量,這九股力量如同浪潮一般,在敵人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壓下,一浪接著一浪,一浪重過一浪。

  他參透拳法的所有變化,使出這樣的招式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特別,但在別人看來,這一手詭異萬分,竟然讓室伽羅連續破滅了九次紫羅天徵力場!

  雖然紫羅天徵力場號稱無損無耗,但張德彪這一擊卻是直接將的紫羅天徵力場打碎九次,斗氣都被驅散震碎,無損無耗也就成了一句笑話!

  室伽羅抵擋住他這一擊,腿腳一軟,斗氣在這一刻消耗殆盡,忍不住頹然坐在地上。

  拓跋不由駭然,張德彪一只手一擊就耗光室伽羅的所有斗氣,將他打成重傷!

  “這種修為似乎連家祖也稍有不如……”

  齊格伽羅聽到張德彪胸腔中傳來波若的悶吼,便已經發覺不對,急忙舍棄宗摩羅,飛奔回到室伽羅身邊,將他攙扶起來,看向張德彪,面色驚疑不定:“龍蒙寶象第七層,三頭比蒙巨力?你怎么沒有爆體而亡?”

  張德彪輕輕閉上眼睛,仔細體味交手那一霎那,室伽羅體內的斗氣流動線路,聽到他的聲音,睜開眼睛微笑道:“你也不壞,已經將龍蒙寶象修煉到九象巨力的境界了。”

  齊格伽羅臉色陰晴不定,九象巨力聽起來的確很威猛,但比三頭比蒙巨力還有著遙遠的差距,而且他修煉到龍蒙寶象第六層境界之后,肉身便已經開始抵擋不住力量的增幅,必須靠斗氣壓制。

  自從他達到龍蒙寶象第六層之后,一直不敢修煉第七層,而是不斷用蠻斗氣淬煉肉身,直到數年前才將弊端驅除,可以放心使用九象之力。

  但這個年輕人隨隨便便一擊,便將三頭比蒙巨力徹底爆發出來,似乎他的肉身根本沒有任何負擔!

  “室伽羅的紫羅天徵氣似乎有點不對……”張德彪在心里盤算片刻,他們交手的瞬間,他根本沒有機會去探明紫羅天徵的具體運行方法,但這一瞬間足以讓他知道紫羅天徵所囊括的斗氣通道。

  “他的紫羅天徵和龍蒙寶象一樣,共動用十六條斗氣通道,不過這十六條斗氣通道竟然全部是陰脈陰經,沒有一點點陽氣。這種心法剛開始修煉還沒有什么,長此以往的修煉下去,恐怕陰氣太盛,根本不可能生育。”

  張德彪抬頭看了室伽羅一眼,心道:“難怪他面白無須,聲音也有些尖細,原來修煉了這種心法,變成了一個閹人。南明皇帝給他這種心法,恐怕沒安好心!”

  對于室伽羅的紫羅天徵力場,張德彪不是沒有興趣,但這種心法對身體的損傷實在讓他有些不寒兒戰。

  盡管他有修改龍蒙寶象決和其他幾種絕學的經驗,但也沒有把握改良紫羅天徵。

  紫羅天徵之所以擁有無比詭秘的身法,和無損無耗的特征,正是因為它的斗氣通道走的全部都是陰脈、陰經,如果張德彪修改了它的斗氣通道,或者與龍蒙寶象決等心法融合,紫羅天徵的長處反而就會喪失,沒有了原來的威力。

  “紫羅天徵這種神奇心法偏偏有這個毛病,真是可惜了……”

  張德彪嘆息一聲,宗摩羅拉著他的手,走到一個老者面前,笑嘻嘻道:“阿蠻,我來與你介紹,這位是玄鵠城尼南家的老不死的!”

  那老者狠狠地瞪他一眼,肅然道:“德彪城主,我叫多修尼南,當年和宗老頭一起打過仗。德彪城主在南疆主城露的那一手,多修佩服萬分!”

  張德彪謙遜道:“多修大哥,還是叫我阿蠻好了。”

  多修尼南哈哈大笑,宗摩羅笑道:“阿蠻,你別看這老不死那么嘴甜,這老家伙可不是個善茬,他到你的主城去可沒安好心,等著看你的笑話,反而被你嚇得沒膽子動手了!”

  多修給他重重一拳,笑罵道:“動手搶阿蠻兄弟的城,你當老子活膩味了?”

  宗摩羅嘿嘿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說罷,又拉著張德彪走到另一位老者面前,介紹道:“阿蠻,這位是云雀城彭勾家的老哥哥,吳越彭勾。吳越老哥哥的人品,老子還是極為佩服的……”

  ……張德彪跟著宗摩羅,這老頭一直不停嘴,向他介紹各大主城的城主或者世家的負責人。他交游廣闊,幾乎每個主城能排的上號的人物都認得,全部介紹給張德彪。張德彪心中暗暗感激,宗摩羅之所以這么做,正是想讓他認識這些主城的掌權者,如果他能奪得黑旗禁軍柱國將軍的頭銜,將來再和這些人打交道就不會那么被動。

  而多修、吳越等人對宗摩羅的這個舉動也并不反感,這些世家貴族的掌權人都不是蠢貨,自然能看出來張德彪極有可能擊敗所有人,成為黑旗鎮蠻兵新的統治者,現在和他交好總比將來再去巴結強一些。

  終于夜深人靜,張德彪這才能得到休息,心中苦笑:“宗摩羅老哥哥實在太熱情了,弄得我反而像柱國將軍府的主人似的,如果阿爾丹知道這件事,指不定在心中怎么笑我……”

  回到拓跋安排的房間之后,張德彪并沒有立刻睡下,而是繼續溫習一遍所學,然后思索如何將大天魔白骨真身融入到他的魔神真身之中。自從他得到大天魔白骨真身的心法,經過一個多月的研究,發現這種心法確實遠遠超過自己見到過的任何一種心法,甚至包括龍蒙寶象決!

  大天魔白骨真身包含的斗氣通道已經達到二十四條,它的每一條通道都極為精確,與張德彪的斗氣通道幾乎沒有多少差別,而且它的斗氣運轉路線也不像龍蒙寶象那樣走的是堂堂正正的路線,而是走勢詭秘。有時候同一條斗氣通道,斗氣需要反反復復來來回回運轉五六周,才會進入下一通道。

  這種心法的另一個特征,就是滋潤骨骼,將骨骼鍛煉的無比強大,甚至可以重生、生長,而且并不需要修煉者達到血肉重生的境界!

  不過張德彪并沒有立刻修習這門心法,現如今他的魔神真身大框架已經確定,大天魔白骨真身就算如何精妙,也只能作為枝葉,填充到魔神真身之中,而不能作為一種主干姓質的心法。

  他研究了一個多月,還是沒有辦法將白骨真身的長處全部融入到魔神真身之中。

  “如果要強行融合,只能舍棄天魔外相。”

  張德彪皺了皺眉頭,白骨真身的最高境界就是天魔外相,雖然賣相不怎么好看,但絕對實用,將這種效果割舍,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今天太累,還是等明天起床之后,試一試能否將天魔外相也融入到魔神真身好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色朦朧,張德彪早早起床,今天就是阿爾丹召開蠻王大會的曰子,不過天色還早,柱國將軍府中只有幾個仆人起床清掃。張德彪信步來到后花園,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蠻族青年站在一個水池邊,他雖然骨架很高大,但卻出奇的瘦,臉色蒼白,氣血短促,顯然病魔纏身,目光中透著沉沉的死氣。

  “這個年輕人氣血快要耗盡了,估計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張德彪看了一眼,沒有將這青年放在心上,同樣也站在水池邊,開始吸氣。

  那青年對他卻很有興趣,眼中閃過一道神采,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他這一口氣好長,吸氣的時候氣流涌進喉管,發出絲絲尖銳的聲響,如同一只體長數百米的大蛟蟒在吞云吐霧!

  將要吸滿時,張德彪的胸腔中又傳來轟隆隆的悶響,如同肚子里面雷電交加,霹靂不斷落下!

  那青年不由露出駭然之色,心道:“他就是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第六位領主蠻王?氣息真是悠長,肉身想必已經被他鍛煉到了極限!”

  張德彪一口氣吸完,體內斗氣開始隆隆運轉,在他的斗氣通道中奔騰,彷佛萬馬齊奔。

  正在此時,突然他胸腔中傳來咚的一聲巨響,將那青年嚇得哆嗦一下,只見張德彪氣血突然旺盛了數倍,斗氣狂涌如潮,體內不再像萬馬奔騰,而是彷佛天河倒掛,墜入大海,聲勢驚人!

  那青年眼睛又為之一亮,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張德彪徐徐吐出濁氣,面色失望,喃喃道:“還是不成,魔神真身根本容納不了天魔外相,難道只能舍棄……算了,蠻王大會應該快召開了,還是擊敗阿爾丹之后再來研究好了……”

  他正要離開,背后那青年結結巴巴道:“你剛才的心臟跳動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

  張德彪轉過頭,只見那青年臉色涌現出一絲不正常的嫣紅,分明是病入膏肓,只有幾天的壽命,笑道:“你是柱國將軍府里的人?倒有些眼光,知道我剛才心臟律動的方式,能夠大幅度增加你的氣血,延長壽命。”

  那青年點頭,憨厚一笑,傻乎乎的。

  張德彪不由生出好感,笑道:“教給你也無妨,這是我從冥王之心中領悟出來的心法,看起來麻煩,但實際很簡單,包教包會。來,把你的斗氣搬移到心臟處……奶奶的,你怎么這么笨?我是說心臟鼓動的時候,要像一面大鼓……我服了你,沒見過你這么蠢的人……”

  ……短短幾個時辰,張德彪發現自己的火氣好像從來沒有現在這么大,柱國將軍府的這個青年,簡直是笨得可怕,笨得無以復加,笨到連蠻子這樣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沖他發火。

  “奶奶的,老子被你氣得肚子快要炸了!”

  張德彪怒道:“連泰哥那混蛋也沒有把我氣成這樣過!我的這個技巧來自冥王之心,輕輕松松就琢磨出來了,你怎么就學不會?”

  那青年訥訥道:“我蠢得很……”

  “你也知道你蠢!”

  張德彪懶得再教他,道:“只顧著教你,差點忘記了蠻王大會,你先練著,我去前面把你們家老祖打得落花流水之后再來教你!”說罷,大步離去。

  張德彪走出后花園,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那青年老老實實的站在水池邊,依舊努力修煉冥王之心的律動,心道:“他倒是一個勤奮的人,可惜遺傳了阿爾丹基因,老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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