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陸續飛升而來的新人們,另外還有一個麻煩的事情,不得不需要張子凡來處理。
那就是氣溫問題。
冬天馬上就要來了,鶴鳴山是山區,溫度已經日漸寒冷。
陳國位于大陸南方,氣候和張子凡前世的江南差不多。
江南的氣候,你要說冷吧,確實沒有什么零下幾十度的嚴寒。
但你要說不冷吧,身處江南的百姓,無論是從天南地北匯聚到江南的,肯定都會有意見。
況且這陳國更像是古代的江南,氣候更要嚴寒許多,就算是江川湖海也能凍上,遠不是后世暖冬中的江南可比。
因此張子凡有些擔心,驟降的溫度會不會破壞仙界脆弱的生態系統。
小院世界如今雖然建立起了自己獨立的氣候與生態系統。
比如說海水——大氣水——降雨——河流的水循環,已經在小院內得以實現了。
同時這里動植物也適應了漫長的晝夜交替,形成了獨特的日眠、夜眠。
但這脆弱的系統,在零下的氣溫中是否還能正常運作,這讓張子凡沒有信心。
想了想,他覺得還是自己辛苦一些吧。
之前的白天黑夜張子凡沒有好辦法能夠控制,但溫度還是很好掌控的。
于是接下來幾天,張子凡便一直在小院下方挖掘煙道地暖。
等到氣溫真的過低時,他便能通過燒柴給仙界加溫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張子凡還是打算給鴻鈞發一條訊息……
自從燭九陰離去,鴻鈞獨自一人留守不周山上的真神廟又是數萬年之久。
確切的說,距離上一次聆聽到真神大人仙音,已經過去了三萬多年。
不過如今區區三萬年時間,對于鴻鈞來說已經不算什么了。
十萬年的黑暗他都挺過來了。
區區三萬年的孤寂,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何況,自三萬年前,鴻鈞下山游歷,他便發現,這方世界陸陸續續已有不少后輩道友飛升了。
雖然這些新來的飛升者都還很稚嫩,卻也都按照各自的機緣開始修行了。
如今仙界無主之地甚多,洞天福地也無需與人爭搶,大家也都相安無事,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鴻鈞本想要組織一二,但想到這樣的大事,恐怕還需征求真神大人的同意,也就暫不露面了。
因此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別的飛升者找到鴻鈞仙祖的道場。
這一日,鴻鈞如同往常一樣,用取自蓬萊灣的海水將盤古真神像擦拭干凈。
然后對著神像恭敬行禮,卻不敢多說一句多余的話語。
這尊神像是他與真神大人之間的信物,也是他與真神大人之間的約定。
不到萬不得已,鴻鈞是不會打擾到真神大人的清修的。
然而就在鴻鈞剛想轉身離去的時候,一個等待了三萬年的聲音,再次在大殿中響了起來。
鴻鈞砰的跪倒在地,一雙干癟的老眼中老淚縱橫:“老師!”
另外一邊。
張子凡坐在院子邊的折凳上,無語的捂了捂額頭。
自己這個記名弟子什么都好,就是感情太豐富了一點。
動不動就淚流滿面的,總讓張子凡有一種自己像是渣男的感覺。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可是每日觀察后院,和他大寶天天見,每過幾天,還會找他嘮嘮嗑,傳達一下新的任務。
但站在鴻鈞的角度上來說,動輒數千數萬年才能見到老師,確實是非常漫長的等待,他感情豐富一點也很正常。
這樣想著,張子凡也就任他嘶嚎發泄了一會兒,然后才緩緩開口道:
“此番下界之行,收獲頗多,仙界日漸充盈,你當記首功。”
還不等鴻鈞感激涕零的回話,張子凡再次傳音道:“然凜冬將至,爾可知否?”
“弟子確實覺得這數萬年來氣溫漸降了……”鴻鈞跪拜道。
張子凡點了點頭,道:“此劫曰小冰河時期,若是在人間,則生靈涂炭、社稷動蕩,以至于王朝更迭,眾生皆苦。
然仙界到底是有福之地,將有地火護之,不使天地凍結,生機斷絕,但一場寒災終究是難免。
你福緣深厚,自是無虞,但新至此地的飛升者,如襁褓之嬰兒,未必能度此劫。”
“弟子將照拂諸位道友,不至寒斃……”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張子凡打斷道。
“弟子明白了……”鴻鈞連忙點頭,“弟子本亦有此意,但妄自傳法有恐辱沒老師名聲……”
“無妨,你只管去授課,道傳有緣人,若是學不會,學不精,便是他們自己福緣不夠深厚。”
張子凡想了想,拿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道:“對了,這里還有一些東西,一并交于你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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